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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9

      回过头,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好各色点心。

    “小莲蓬、小菱角、小金鱼、小白兔。都好小啊,做的这样精致可爱,吃了真可惜。”

    她一只手指抚摸着小白兔的小耳朵,那只白兔点着红红的眼睛。

    到了多少岁,永远是天真的小姑娘。永远想不到那单纯眼神背后的心机和沧桑。

    这次巡视南方他比以往更加沉默,文安本是想分散他的精力,不过这里的任何人设总是要他想起过去。

    “远姹紫嫣红妒扰,有人只爱赏一支。”

    青色细瘦瓷瓶里插着一只白荷,恒允望着喃喃吟道。

    那片红蜀葵比十几年前还要红艳茂盛,夜色里好像奈何桥的彼岸花,人死以后洒下鲜红的血,化作一片血红的花。

    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

    他吐出这一句,想起那一年她和他讲起隋炀帝。说这景色很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凄凉。帝王凄凉的一生,当年他不确定自己的人生,现在毫无疑问,他的人生也是一片的凄凉。

    他就这样沉默的在这片荷塘红花间呆了一天,他和徽贤皇后在此处留下的故事也是流传不绝的传奇,随从们知道他大概在回忆过去。

    清徽观的琼花仍旧年复一年的开着。一切都是曾经的样子。好像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远离尘寰采薇而生,最后饿死在山野,其他的人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一个人离群索居的苍凉着,人世间还是一样的过着。

    紫阳真人同僧人神游去扬州看琼花,约定看谁能折一枝花回来,以琼花为盟。最后紫阳真人得到。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最后得到了那琼花,一定不是他,而她呢?她真的超脱醒悟,得道升天,再也不会牵挂他。

    启程回京那天群臣践行。恒允注意到一个人,是刘皓勋。

    经过他身旁问道:“这些年可好?”

    刘皓勋低头道:“承蒙皇上隆恩,一切都好。”

    见到这个人又增加了他的回忆。当年她来这里和他见面。

    寻幽当政时候刘家曾因故获罪,刘皓勋身陷囹圄。他夫人赵氏虽是有名无实的妻子,年纪轻轻却勇敢的临危受命,担负起赡养一家老小的责任。

    刘皓勋出狱后找到祖籍,他父亲已经过世,夫人一个守着老宅操持家务,养育十二岁的小叔子。

    刘皓勋想着和她重新开始。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他要说话,她却无要深谈的意思,只是草草打发三口人吃饭,当夜要他和他弟弟同宿,自己仍是独寝。第二日照旧早起做饭,收拾妥当家务,吃过早饭不声不响拿出行李道:“你回来,我也可名正言顺去了,免了人讲我无情无义。”

    刘皓勋听了惊道:“你为什么要走?”

    “我嫁给你八年,守了八年寡。我没有一天不想离开你。可是你刘家大族,我父母不许,我只能认命。你家失了势,我总算能走,可你家里老父幼弟,我走了,岂不是要让人说无情无义。现在你回来了,我总是能走了。”

    说着要往外走,他弟弟上前跪下抱住褪哭着求他嫂子不要走。她小叔子是她带大,也不禁怅然落泪,却还是不能动摇的要走。

    还是刘皓勋他自己跪下挽留,起誓痛改前非才把他夫人留下来。

    刘皓勋现在东山再起,但还是惧内。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恒允没有去看外面的江南烟雨。她最喜欢雨天,藏在微凉的锦衾里读书听雨。这个时候她更加喜欢和他鱼水缠绵,然后抱着他沉沉入睡。她在的时候,雨天对于他的概念是温热柔软的身体和细腻的气息。现在雨天是冰凉的被褥,无穷尽的不眠夜。

    他躺在船里听着浓愁夜雨,夜深了,还是无比的清醒精神。

    “这辈子,到底是我负了你,还是你负了我?”

    ☆、第 152 章

    “好冷。”

    “我抱得这么紧还冷。”

    “好**,你故意的。”

    他对她更加**。她抱他更紧,两只手臂箍得要嵌到他血肉里。

    他在她耳旁魅惑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折磨你,要你和我一样**。”

    说完***的更***。她皱着眉,口中的***更大。但仍旧承受着,没有要他停下来。

    他堵住她的嘴,两具交融在一起的身体疯狂的沉沦着。

    恒允睁开眼睛,听见帐子外百灵鸟的声音。日光透过湖青帐子照进来,他知道外面已经大亮了。

    这样安睡一夜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了。他嘴角微微上扬,拿过身旁的枕头抱到怀里。心里道:“羽化登仙还是要想男人的。”

    一年也梦不到她一次,有昨夜的一次,不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

    这几日朝堂上皇帝脸上少有的轻松神情,对于大臣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比尧天舜日还要难得。

    恒允穿着白绸龙袍,手里拿着一本《淮南子》读着,这样悠闲的读书也是难得。现在国事已经稳固,不像继位之初那样操劳。但他仍旧是不喜欢休息,事必躬亲,因为不这样做,又能做什么。

    “皇上,盈古道长到了。”

    文安引着一位老道士进来。

    恒允放下书,微笑道:“道长可知招魂之法。”

    “贫道略通一二,却不知灵验可否。”

    恒允手里摆弄着一只紫色香囊道:“皇后崩世后,同朕梦中相见却越来越少。”

    道士道:“皇后思念皇上,大德载物寓于无言。虽不知,却更为深重。”

    恒允笑道:“朕只是想见见她。”

    这七年来他已经找了十几位术士,明明知道是犯傻,还是要故态复萌。都没有作用。

    中秋宴散去已经快三更。恒允洗漱完换上一件白绸睡袍,喝一盏清茶,坐在床旁看月亮。显然他并没有要睡觉的打算。辗转反侧的挨到天亮是最痛苦的,那感觉是一种生无可恋。所以他宁可不睡理政。

    宫里会彻夜通明的只有宸极和凤兮两宫。无边浩大的黑夜里的萤火虫,那光亮不是希望,而是孤独无奈。

    寝宫里不知什么时候只留下一盏灯火。黑夜站在窗口看月亮。他取出那只水晶瓶子,里面的白羽毛闪着雪亮的光彩。即使是白天也能见到闪闪的光亮。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像她一样傻傻的望着月亮,等待她口中的灵兽从月亮前飞过。

    就是看到了又能怎样呢?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等着。

    他回头看了看床帷幔,她穿着雪白的睡袍,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好像一只白凤。

    月亮后的夜空渐渐泛白,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上床就寝冷冷清清,还是一个人。他知道一定是睡不着的。

    玄宁七年文宗改年号为紫黎。昭告天下之日群臣心中无不哀叹,皇后虽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