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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6

      以我只有更痛苦。你应该有灵的。可是你若在天有灵,你该看得到我,知道我的痛苦,你却为什么要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不想醒过来,就想那样的死了。可是他又不能。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变成自己曾经最为不屑最为看不起的那种人。

    已经过了四更天,宸极宫里一盏孤灯,他支着头看一封奏呈,其实是发呆。

    “恒允。”

    寻声望去,在昏暗的角落里。

    “嫂子,你……”

    娍慈微微一笑,却不上前来,一明一暗的几丈距离,却是阴阳。

    “不是梦。”

    “是梦,也不该在我梦里。”

    “该在你梦里的人却再也不来了,对吗?”

    “她和你在一起吗?”

    娍慈摇摇头。欲言又止,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一定会令你进退两难,也许更加痛苦。可我觉得还是该和你说。”

    他不语,等着她向下说,知道这一定和含藜有关,而且关系重大。

    “她没有和我在一起,她现在在渡劫。如果你肯帮她,她还可以少受几辈子的苦,如果你不能,还要受几辈子的苦。”

    “为什么会这样?她现在在受什么苦?”

    “她愿意一个人承担你们两个所有的罪孽。我们三个原本是天宫仙子,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她是丁香花仙,我是杜鹃花仙。曼婥心智顽劣,只是蔷薇花仙手下的一个侍仙。又后来受主上赏识,擢拔她作了总花神,我是副总花神。但我们两个都厌倦天宫的生活,她喜欢你,我喜欢你哥哥,触怒了主上,贬我们下凡渡劫。曼婥毒害蔷薇花仙,处心积虑取代了正主,没作几天花神就东窗事发,三个人就一起被贬。”

    “主上本想要我和含藜知道,人世间的儿女情长只是一时欢愉,最后都是无情,痴人虚梦,无限痛苦。想她重返天宫会醒悟,继续总领繁花。可是她不愿意,就只能历劫受苦才能作凡人。”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再见到她。”

    “你是真龙天子,有你替她渡劫抵得上几世的苦难。你如果愿意和她一起受苦,我就告诉你在哪可以找到她,如果你不愿意放弃今生的皇位抱负,说了只会要你更加痛苦。我绝不会告诉你。”

    “我去,我会去。”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想清楚了吗?我知道,皇子之中没有比你更加希望建功立业,成为一代明君。而且你要知道,今生她不会记得你,并且不只你想象不到的贫苦辛劳,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你要知道,作为惩罚,她被剥夺了她今生最为重要的东西。”

    “什么?”

    “她的爱情。她将不会再记得你,并且不会再爱你。更加可怕的是,她今生会讨厌你,厌恶你,对你无比的残忍。”

    听到这里,恒允脊背发凉,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你还愿意吗?”

    “我可以。”怀着无限的恐惧不安,他还是就这样的脱口而出。

    ☆、第 162 章

    皇帝终于压卷了对于郝贝锦的折磨,恩赐他自尽。

    郝贝锦踏着凳子,两只手死死的攥紧白绫,泪流满面,只是下不定决心。

    “老爷,您就去吧,不想死也由不得您了。”

    “郝大人,不要抗旨,您早点了事,您早脱离苦海,早超生。叫奴才也早回去向皇上复命。”

    郝贝锦半人半鬼生不如死十几年,真的临要死却还是无限贪生。恐惧的大哭着,说不出一个字。

    “老爷……”

    “郝大人,您不自己动手,就不要怪奴才不客气了。”

    “老爷,您是逃不过去了,担惊受怕一辈子,最后硬气一会吧。到了那边就再也不用怕了,什么也不怕,也是锦衣玉食。”

    郝贝锦嗷嚎的哭着,还是不为所动。

    监督的太监不耐烦,一脚踢翻了凳子。没想到郝贝锦两腿悬空着,拼尽全力两只手抓着绫子不死。

    太监笑道:“好臂力啊,奴才要看看郝大人这功夫有多硬,能扛多久。”

    郝贝锦憋红了脸,还是硬挺着。

    “大人,您放手吧!给自己给郝家列祖列宗最后留点体面,您像个男人一回。”

    老管家哀求着他放手,郝贝锦脸憋得猪肝一样还是不放弃。

    太监摇头道:“我这辈子见人受死也不少,这样没出息的还是第一次见着。我倒要看看,郝大人能撑到什么时候。”

    老管家看不过,搬起凳子,站上去掰郝贝锦的手,主仆两个死命僵持着,郝贝锦支撑不住又把上吊绳用牙咬住,主仆两个最后摔倒在地,他嘴里流着血,绝望的哭着。

    “郝家怎么有你这个没血气的不肖子孙啊。”

    太监笑道:“好一个诗书大家,名震三朝啊。子孙如此没脸。我非要看着你吊死不肯。”

    太监故意不要其他人缢杀他,而是绑住他的双手把他吊起来,看着他悬梁而死。

    谭家家人急急忙忙的进来通报道:“韩首辅来了。”

    谭玉龄正在书房读书,诧异道:“韩首辅从未来过,只有我登门看他的道理,没有……”

    话还没说完,韩太傅已经跌跌撞撞进来,刚跨过门槛,一匍匐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谭玉龄惊慌的上去扶。

    “太傅,您这是……”

    韩太傅“嗷”一声大哭起来。

    “韩太傅为什么来咱们府上,他从来没来过。按官位他比咱们大人可高,没有他来看咱们的道理。”

    另一个家丁道:“就是,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什么大事把这么大的官吓成这样,除了皇上,可就是他最大了。”

    “没准是他犯了什么事得罪了皇上,来找咱们大人替他求情也说不定。”

    两个家丁守在门口小声嘀咕着,不一会儿听见书房隐隐传出两人的哭声。

    “皇上这是当真吗?”

    韩太傅老泪纵横点点头。两个老头子一个倚在卧榻上,一个摊坐在椅子里,都支撑不住。

    “这怎么会,这不能啊。”谭玉龄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句话。

    “谭大人,咱们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天下安定才几年,好日子才几年啊。一旦……太后和福王……”说到这里呼天抢地,悲恸欲绝,拳头梆梆的狠狠砸在红木把手上,也觉不出疼来。

    谭玉龄绝望道:“皇上他做得出,我早就看出来他做得出。不要说咱们两个死谏,就算要天下人都给皇后陪葬,他也愿意。悠悠周室,褒姒灭之。”接着埋怨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劝皇上,劝皇上。你总是不听,自以为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将来生灵涂炭,千古罪人。”

    韩首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