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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说不上富足,但是能吃饱穿暖。
故事的开始就发生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什么征兆都没有,村民起床却打不开门,好不容易打开门却被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吓懵了。
夏守志是家里面最有力气的一个,使了蛮力拆开一扇窗户,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蛛丝盖住脸。
视线所及之地全部都盖着一层厚厚的蛛丝,偶尔还能看到小蜘蛛四处攀爬。
夏爷爷浑身颤抖:“妖怪!又有妖怪来了!快躲快躲起来!”陈年往事一瞬间全部都浮起来了:血盆大口的妖怪一口能吃几个人,村子里面哀嚎一片,几岁的他躲在米缸里面……
“爷爷,爷爷,快给爷爷扶进去。”夏守成喊道,夏守志忙过来一把扛起爷爷送回去房间里面。
幼年夏经冬扯了一根蛛丝扯了扯:韧性很好,极不易断。
夏爹抹了抹脑袋上不存在的汗,招呼着几个儿子一起给窗户合上,不放心的又抬过来两个柜子架起来顶住。
夏爷爷一直在呓语:“妖怪,妖怪,快跑,快跑……”
夏奶奶哆哆嗦嗦的靠在床里面,她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栓子,栓子,你爹咋了?”
夏爹强作镇定的给外面的情况说了。
正在倒水的夏母打碎了一个茶碗。
夏奶奶哆嗦的毛病都停了:“是很多蜘蛛吗?村子里面其他人家呢?”
夏爹摇摇头:“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蛛丝,蜘蛛倒是不多,其他人家也没听见什么声音。”是被妖怪吃了?还是没睡醒?还是没有打开门?这谁也不知道。
幼年夏经冬脱了鞋子爬进床里面,抓住奶奶的胳膊轻轻摇晃着,也不知道明白还是不明白。
夏经冬家等着村里面其他人家的声响,其他人家也差不多是等着别人家的声响。这一等就等到正午,整个村子都是静悄悄的,唯有蜘蛛在爬来跑去的忙活着。
夏守志仗着自己一把的力气,拿着锄头要开前锋去其他的人家看看。夏爹一巴掌拍过去给他手里面的锄头抢了过来:“守成,守志,守财,守全,经冬,爹去村里面其他的人家看看,如果没事,就回来喊你们。如果有事,你们就乖乖呆着,照顾好你们娘、你们爷爷奶奶,记得兄弟之间要友爱互助。”
夏母捂着嘴哭,看夏爹拿着锄头出了门。
夏经冬蹦蹦跳跳打开门追出去又顺手给门关上。夏爹都还没有走出院子呢。
夏母、夏守成兄弟几个被小弟的行动力吓到了,等回神过来就要出去追,却被夏守成拽回去了。
夏爹小心翼翼用锄头拨开蛛丝,小声的骂道:“小畜生,你跑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夏经冬同样小声道:“爹爹,我要去。”说着两只手抓住蛛丝就开始扯,活生生开出一条路来。
夏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赶紧给锄头递给儿子,儿子却连锄头一半高都没有;夏爹试着撕,却是费劲半天也弄不开,反倒是黏了一手,最终还是拿起了锄头,心里面纳闷什么时候小儿子也跟老二一样力大无穷了。
村子里面静悄悄的,蛛丝封路,也不像是有人走过的样子。父子二人摸索着进了隔壁的人家,双方差点误伤。最后确认是个误会,并确认家人都是完好的。这家也派了两个人出来一起去其他家看看。
就这样一家一家,给村里面的人家都确认了。所有人都是好好的,除了这个蛛丝给外面所有东西都封起来了,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村长组织着各家开始清除蛛丝。夏经冬拿着夏爹讨到的参片回家给爷爷含着了,学语道:“爹说现在村长安排着大家伙挨家挨户清除蛛丝呢,估计要到晚上的时候才能轮到咱们家的。”
夏奶奶摸索着老伴的手:“好,好,好!你爹还好吧吗?要是太累了,就让守志去换一会儿。”
夏守志答应一声,欢呼着奔出家门换自己爹回来休息了。
连续两天时间才给村里面的蛛丝清理完。田地里面的庄家是全部毁了,不少人家坐在田垄上面放声悲哭。整个村子都被低压氛围笼罩着,往日调皮捣蛋的小子都不敢吵闹。即便家里面的存粮能支撑过今年,但是今年没有收成,明年怎么过活?
不到最后时刻,很少会有人选择背井离乡的。今年的收成已经是注定没有了,但是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不少人家在商量着结伴进山,挖点野菜,打点野物都是好的。
夏守志仗着自己力气大,跟着夏爹进山;夏守全跟夏经冬嘀嘀咕咕一合计,两个人也尾随着去了。夏守成、夏守财两人则是帮着母亲料理家里面的事情、照顾爷爷奶奶。
平日里大家吃饱穿暖,很少有人会进山的,这次结伴也只是在外围转了转。山里面树木荆棘比较多,蛛丝也都是落在上面那一层,只要砍开蛛丝找到路,下面的野菜都还是完好的。因为常年没人进山,野菜都长得跟草似的,还有几只蠢兔子惊慌失措的撞在蛛丝上,被村民眼疾手快的逮住了。
夏守全比夏经冬大了两岁,玩性却比夏经冬还大,一发现可以这样抓兔子,整颗心都飞扑出去抓兔子了。夏经冬忙迈着小短腿跟上。别说,两人还真的逮了两只蠢兔子、一只好看的山鸡,得意洋洋的合力抬着回去了。
村子里面又跟以前一样祥和宁静,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日子持续了三个多月,村子又迎来了一次铺天盖地的蛛丝。辛辛苦苦种起来的野菜、蔬菜、短期作物,圈养起来的野物全部被毁了个一干二净。整个村子哭声震天;这一次是真的难恢复了。
哪家能不愁呢?第一次收成毁了,好歹还有种子,可这次连种子都没了!费尽心思抓来的野物,除了个别家庭是放在屋子里面的,其他的都没了。
夏奶奶哆哆嗦嗦的摸索着抓住老伴的手:“老头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咱们也不能拖累他们!毕竟他们还是要过下去的。”
夏爷爷自从上次躺下,就没起来过,但人是清醒的。闻言双目突出,抓紧了老伴的手。
次日,夏家的两位长寿老人就仙去了。
没隔几日,村里面五十岁以上的、还有身有残疾的都先后去世了。
往日祥和宁静的村子成了丧葬存,丧服和着蛛丝,都在诉说着不详。
除了村子,其他的地方却没有遭受这种事情。县里面派人来看了一次就全部吓跑了,甚至有命令不准许村里的人外出,凡有发现者全部格杀。
被抛弃的感觉比来年没有饭吃更可怕。毕竟饭是明年才没有的吃,抛弃却是从今天开始。
无数人痛哭咒骂,日子却还是得过下去。
夏守成几个年长的兄弟几个都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如今每日也只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