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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勺,被她的脑袋抵在门上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会不会很疼?好响一声。这样想着,田谧就身体往前倾想让他把手掌抽出来。奈何两人已经离得够近,她只往前挪了一小步,人就已经被邱衍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邱衍弯下身子,下巴蹭在她的肩窝。那只手离了门也没有从田谧的后脑勺挪开,而是一下下轻轻抚摸,很有耐心地顺毛,愉悦的心情仿佛顺着他的动作都传达给了田谧,让她的心柔软地一塌糊涂。
“谧谧。”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
为了这一小步,他等了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青诃:本宝宝最强助攻不接受反驳。
这周各种作业超级多啊,不过还是赶在十二点前更新了!没有断更,棒!
☆、第三十一章
小时候,邱衍觉得,隔壁家的小胖丫真可爱,她笑起来时浅浅的酒窝比妈妈做的奶茶还要甜。他好喜欢。
邱衍问妈妈:“我要怎么才能让她也喜欢我呢?”
“你要对她很好。”妈妈说,“这样她就离不开你了。”
可是我本来就对她很好啊。邱衍想,这样的话,那他要对她更好一点才行。
在邱衍的努力下,每年放假的时间里,田谧一回到小院放下行李就跑到隔壁敲门。
其实邱衍早就竖起耳朵等着了,听到敲门声,立刻就小跑过去,还要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放缓步子,保持自己从容镇定的形象。
班上有男孩子说小女生就喜欢他这样看起来淡定成熟的样子,那隔壁小丫头肯定也喜欢。
打开门,田谧现在门口笑得灿烂,“小哥哥你又变帅了耶!”虽然她也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一直很帅就对了。夸一下准没错。
哼,肯定是骗人的。脸盲的小丫头哪里分的出帅不帅。邱衍腹诽着,原本是微微勾起的微笑却控制不住地一点点加大,偏偏还要端着,“咳,作业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田谧轻易就被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今天不用写作业。啊对了,我只能和你说一小会儿话哦,因为我等一下要去帮妈妈打扫卫生。妈妈说半年没有住了说不定会有老鼠诶……”
灼灼日光在头顶晃动,却被茂密的葡萄藤隔开,遮出一片清凉。藤下的少年眉眼含笑,听田谧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种无聊的琐事。
仿佛日光很长,陪伴也会很长。
可天色突然变了。邱衍恍然回神,发现田谧已经不在原地,只有他一个人现在院子里。他想要去找她,却看见有一群人从未锁的院门进来,来势汹汹。
“邱衍?”为首的男人有一双极美的凤眼,却充满了戾气,问道。“你姓邱?”
邱衍本能的觉得危险,却还是礼貌的回答,“我是邱衍。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你。”
“呵,你当然没见过我。”男人冷笑一声,“可惜了你是个男孩,老子动不得你。”
“不过那个女人还是能料理一下的。”
“你在说些什么?”邱衍声音也冷了下来,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并不认识你,请你们从我家出去。”
“你个小兔崽子话还挺多。”男人不屑地嗤笑,朝身后一挥手,“把这小少爷绑起来。待会儿误伤了老子可担待不得。”
话音未落,立刻就有两个身影魁梧的壮汉走过来,一左一右制住邱衍的胳膊。在两个将近两米的壮汉眼里,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和一只鸡崽儿差不多。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邱衍看到闻声从房间走出来妈妈,不安的心情沉下了许多,叫了一声,“妈妈!”
哪里知道这一声,会成为他短短人生中最深的梦魇。
院子里妈妈最喜欢的三色木槿花被踩压的不成样子了;客厅里妈妈喜欢的瓷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也碎成一片。妈妈站在满地的碎片里,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可是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邱衍听到有人在骂自己,说他是不应该出生的孩子。骂他的妈妈,说她是不应该存在的插足者。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无助地望着自己的妈妈,可是还没来得及等他从恐慌中挣脱出来,就看到有人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eirik。”她碧绿的眼眸注视着自己,还是那么平静,温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挪威?”
家里的书房有很多书和地理画册。妈妈说挪威是她的故乡,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很多次,她问他要不要去住住看。
还是再等等吧。邱衍想,灯隔壁家小丫头再长大一点,他可以带着她和妈妈一起去。
可是现在,邱衍的嘴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着。他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拼命的点头。
你们不要欺负她。妈妈,我们去挪威啊。我跟你走,我们去挪威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时间静止了,画面剧烈的晃动着,扭曲着。那一天,似乎是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
――却被记忆渲染成了静默的灰白。
**
邱衍猛地睁开眼睛,略微急促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稳。
他居然做了梦。
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做过梦了。邱衍沉默地起床,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他并不嗜烟,倒是偶尔用它理清思绪。
某些有意无意被他忽略的记忆,在这样一个深夜里,突兀地浮了上来,毫无预兆。
田谧并不知道她的妈妈为什么会恰好在他搬走的时候进了医院,也并不清楚她是为什么进的医院。
可是他却记得。那一天,因为好心的邻居的介入,那群人为了防止声势太大而临时收了手,他的母亲才得以幸免于难。
他的妈妈幸免于难。
可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
鸣萃园里的守墓人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个子不高,胖胖的却很精神。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他举着大扫帚,在墓园里逐个清扫墓碑前的灰尘,把已经枯萎的花束收走。
走到一座墓碑前,他习惯性地停了一下目光。
这是个年轻女人的墓碑。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她笑的很灿烂,腮边的两个酒窝甜到人心坎里。
她的碑前放着的花束和别处的碑都不一样。无论是什么日子什么节气,她的墓碑前放着的从来都是火红的玫瑰。
或许是生前特别喜欢玫瑰花吧。守墓人大叔惋惜地看着她碑前花叶只有些许枯萎的玫瑰,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它清理走。
“拿走吧,叔叔。”守墓人回头,却见一个正值青春的小姑娘站在那里。穿着素净长裙,怀里的一大捧玫瑰却鲜红似火。
田谧向守墓人点了点头,笑意盈盈,“拿走吧,没关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