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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也充满了整个房子。郑可探自己吃了一碗,就盛了一碗放在金瑶的床头。
如此,坐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书,思及金瑶之事,久久不能平静,她命途多舛,悲运绕身,竟落了个如此下场,实在是难以言喻心中的苦闷。
太阳底下看得眼睛生疼,郑可探合上书本,不知怎地想起了许语,便往她家去了。到了院子的时候,许语正在庭院中干活,将那农作物晒在簸箕里头,搁置在太阳下。
许语见郑可探来了,面上有止不住的喜意。不禁问道:“怎么,又是来取红枣的。”
郑可探走到许语旁边,双手搭着她的肩膀,目光炯炯对她:“我是来对你说,明年我就要上京赴考了,不管我高中与否,我都不会弃你于不顾。”
许语低头想了一会儿,凝视着郑可探:“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说罢,不由笑了笑:“还有这么久,你就说这个了!”
郑可探笑道:“我不过说了令你放心。”
“我放心得很。”许语甜甜一笑。
郑可探见如此,告辞了推脱回家。见到了房子,心情莫名沉重起来。推开了房门,卧室里头哪里还有金瑶的影子,只有干净整洁的房子,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郑可探慌忙跑出去,又不敢喊其名字,只“姑娘,姑娘”地叫唤。将周围一带都寻了个干净,还未见其人,只恐被官兵捉拿去了。
到了屋后头,一带竹林,郑可探看到金瑶依偎着一根竹子,望着远方。
郑可探放下心来,走到前面,柔声问道:“姑娘身体不好,何苦还要到这儿来受累。再说暴露了自己也不是好事。”
金瑶道:“你瞧这片竹子,和丽春院那边的好像,我在房里看着,就想过来吹吹风。”
“你是想丽春院了吗?”郑可探问。
“我想那个地方做什么。”金瑶低下头,眼神迷离:“只是喜欢这种静幽幽的地方。去除身上的浮躁。”
郑可探沉了一沉,问道:“姑娘,打算以后怎么办?”
金瑶笑道:“打算还是那样的打算,否则又能做什么呢。若是能找到爹爹,和他一起安度余生也好,可是爹爹也杳无音讯啊。”
竹林中有黄莺啼叫,清脆婉转,任何人听了都能放下所有的愁思与孤苦,郑可探道:“姑娘……”
话还没说完,便被金瑶硬生生打断了:“恩公,你也是读书人,也要上京赴考吗?”
郑可探这么些天都是和她说她的事,一下将话语扯到自己,有些适应不过来,慌了一阵才道:“是,明年春天上京赶考。”
金瑶又笑道:“那公子可将书都看了?”
郑可探虽然不解其意,依旧答道:“大部分已经熟读。考试内容乃是从四书五经里头出的,我已将它读得滚瓜烂熟。另外名人名篇也有些许在怀。”
金瑶顿了顿,扯下一片竹叶在手里:“那么,你盘缠够吗?”
郑可探面色泛红,轻声道:“许语家人对我厚待有加,盘缠他们家都给我备足了,我想此行,应该不是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金瑶面色庄重起来:“那你有十足把握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郑可探轻声笑道:“恕在下不谦虚,虽无十足把握,七八分倒是有的。”
天上的云洁白胜雪,林中的竹叶青翠欲滴,时不时黄鸟展翅而飞,金瑶呆了一会,面色凝重道:“那你会抛弃故人吗?”
郑可探听她问了这许多,原来只是为问这一句。其实他自己是一个十分容易代入到她人故事当中的人,沉了一会,郑可探坚定地道:“天下所有的书生,都不会抛弃故人。”
金瑶嘴角抽了抽,哂笑道:“多谢恩公。也多谢恩公这几日的照拂。”双手在竹林上摩挲着,转身往远方走去。
郑可探问道:“是要走了吗?”
竹林香气袭人,和风拂过,千千万万的竹叶飒飒作响,金瑶一袭红影配着竹林的绿,尤为显眼,可那一抹显眼渐渐要消失在竹林的尽头……
☆、收尾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章,也就是说完结了,不会再更新了。很感谢呀,读者大人们一路看下来。然后打个广告,希望大家能去看一下我的另外一篇接档文《农家生活记》。女主性格截然不同,互相衬映哦。
谢谢。
郑可探待在原地,凝视着金瑶那一抹红,渐行渐远,心中的冲动渐渐涌出,迫不及待跑上前去,追上了金瑶的脚步:“等等。”
金瑶转身,望着气喘吁吁的郑可探,一脸迷茫:“恩公如何?”
郑可探掇肩喘气,朗声道:“我不许你自暴自弃,不许你独自一人离去,而白白承受你没有做过的事情,蒙上你未曾做过的污秽。你不是说扬州城的县令清正廉洁吗!那他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也无需过多伤心。其实你怕的不是没有一个公道,也是怕以后的日子!”
金瑶面露惊慌之色,郑可探顿了顿,继续道:“一个人生活绝对不比两个人要轻松,一个人生活要付出太多太多,要忍受太久的寂寞,根本就……”说着话语凝住,柔声道:“瑶姑娘,听我的,铤而走险一次吧,说不定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还是柳暗花明。”
金瑶想了很久,想到了天色已黑,才点了点头,跟着郑可探去了公堂。
话分两头说。且说程府这边,老太太是暴跳如雷。此时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春竹和翠露通通跪在地上,程舒焦虑地坐在一边。有探子慌忙走进来:“禀告老太太,少爷。还是未曾找到三夫人,衙门那边也没音讯。”
程舒十分焦虑:“滚。”
老太太喝了一盏茶,嘴内冒火:“春竹,翠露是吧,我没记错你们名字吧。金瑶从哪里买了药,想要毒死红桂,却不料红桂把那鸡蛋饼撕下一半给申儿吃了,这才毒死了红桂和申儿。”
春竹连忙解释:“老太太,不是这样的。三夫人一直和二夫人交好,怎么会害二夫人?再说如果真要害二夫人,看着二夫人撕鸡蛋饼儿给申儿吃,肯定会阻拦的。”
老太太道:“窑子里头的表子,可说不准。争风吃醋,害人性命,有时候只怕死了儿子也不在意。”
春竹推了推翠露:“你快和老太太解释。”
程舒也道:“快解释。”
老太太喝道:“休要再狡辩了!”
翠露咬了咬牙:“老夫人,二夫人绝对是要害三夫人和小少爷的。当初她故意将申儿推下水,又命我一定要将他就上来,就是为了给三夫人安一个动机。然后申儿被毒死,依奴婢想,或许是二夫人和他同归于尽,嫁祸三夫人,三人一同……”说到后头不敢说下去。
老太太沉吟片刻,也不说话了,程舒道:“娘,我相信瑶儿不会如此为人了,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