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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曾让她们失望。
而随着这变化,朝堂之上也有意放开权位分予男子,但事关家国,也仅仅只是待实施而已。
养生殿中,筠漓闭目养神,边聆听女侍详尽述说朝堂一切,欣慰着颔首,不愧是她看中的人,时不时张嘴,任由一旁女侍送上已切好的新鲜时果。
若是阳光明媚,她也会遣人扶她出去在外间园子里走上一走,凉亭里坐坐晒晒太阳,偶尔捡上两本杂记打发一下兴致,倒也闲适自在。
这日夜间,许久不见的萧雨再次悄无声息来到她面前,难得凝重的神情让筠漓不得不正色以待。
而萧雨带来的消息竟是女傅回来了!
筠漓大吃一惊,本以为可能再无法见到的女傅竟在此时出现了,她还未以为,以为,她……
筠漓掩面而泣,许是老天垂怜她吧,她有生之年怕是见不到还未出世的孩子,而如今,这唯一与她有血缘之亲的母亲她竟还能见上一面,或许还能解了她心中一道疑惑,于她这命不久矣的人来说,再不比得知这消息更让她振奋的了。
得知女傅尚隐在暗处,又不知欲加害她之人躲在何处,筠漓除了让教中人严密封锁消息外,便只能找唯一信得过的叶将军暗中派遣心腹前去护送。
而在焦急寝食难安的等待中,女傅安全回宫的消息总算传到了筠漓耳中。
听闻女傅就在前殿,她裹上宽大的袍子,顾不得遮掩不住的身形就急急赶往,料想或许待会儿一干大臣若是见到她必然大吃一惊,也,包括他吧……不过,终究是瞒不住的,只是时日罢了,而现下,再没有比见到女傅更重要的事情了。
行至正殿,略微诡异的静谧让筠漓缓了脚步,轻轻踱步至窗前,透过细小的缝隙只见偌大的正殿只有二人遥遥相对,筠漓愣了下,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女侍退远。
似是过了许久,一声绵长的叹息悠悠传来,只听女傅施施然道:“这么多年来,你终究与我还是无话可说啊……”
笺溯定定望着她,只薄唇微掀,“只是在想,究竟是否还需尊称您一声母亲大人。”
冰寒若霜的声音让筠漓心颤,果然如她所料,他早已知晓了身世,可不免胸口一阵钝痛,她能想象得到,以往他或许只是对母亲的不解与期待,而如今,却是被欺瞒后的愤懑,或许还有憎恨。
而女傅却是一怔,呆愣了还一会儿才惴惴道:“那,想必她也知晓了吧!”一贯肃然的脸上竟浮现各种神色,辨不清是忐忑还是期待。
“呵,您还是一如既往呐!”笺溯嘲讽般的浅笑异常刺眼,筠漓不觉有些心酸。
“溯儿……”
“住口!”笺溯狠戾的目光直射女傅,她掀了掀唇,复又阖上,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不要再喊我的名字,它是我这辈子的阴影!”似是要发泄心中长年的积怨,笺溯有些口不择言,“您眼中只她一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讲她强压于我?!不仅姓名随她,甚至干预我的人生,学些运国之术只为进宫辅佐她!”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展开双臂,不由笑道:“很好,如您所愿,我进宫了,现如今,这正殿便是我的,而这江山,不久之后,也将会是我的。”他一甩袖袍,转身坐在龙椅之上,尊贵之气尽显,仿若与生俱来的王者,他嘴角半扬,“不知您可还满意?”
“你……”女傅惊得不知说甚,指着他的手不由颤抖,他,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外厢的筠漓一脸煞白,黯然垂眸,步伐踉跄而去。
笺溯起身,快步走向殿外,边说着,“母亲还是快些去看陛下吧,母女相认可是感人的一出好戏呢!”
即将跨出门槛之际,他还是顿了下,袖中的拳微微收紧,忍不住问道:“倘若早知今日,您是否会有一丝后悔当时所做?”
笺溯并未回头,也无需转身,只是眸色终究黯了黯,只因后方冷彻心扉的话语,她说:“不会,但凡能为她做的,我都会尝试,哪怕终究事与愿违!”呵,他在期待什么呢?
出了宫殿,笺溯跃上屋顶,仰躺着观望浩瀚苍穹,漫漫无际,能让鸟儿自由翱翔,而这宫殿,终究是限制了他,也不曾料到才短短年月便让他心生压抑之感,这儿,或许终究不是他的归宿吧……
☆、各人皆有一盘棋
筠漓回宫收拾一番后,才让人请了女傅来,两人方一见面,便双双红了眼眶,女傅再无法维持昔日冷颜,眉目间的慈爱惹得筠漓无限感慨,还是犹疑着将“母亲”这个陌生却又异常渴望的词喊了出来,终让女傅悬泪而泣。
而女傅在触及到她隆起的小腹时讶异地说不出话来,抖着声音哽咽着问:“是他,他的?溯儿的?”
筠漓抚上小腹,点了点头。
“那他,朝议?还有现下是何情景?你,你们并未成亲啊!”女傅满头雾水,孩子都有了,怎是这般境况?
筠漓默了下,才定定说道:“其实,孩子只是意外,他心中另有其人,而我……亦是如此,所以,我想将王位还给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筠漓心里打了个圈,隐瞒了一些实情,她担心若是以实相告,或许这会是个变数,她既已做下决定,断然也不想波折重生。
“胡闹!”女傅缓过神,不由冷了脸色,“国家大事岂是儿戏?容得你们这般随意易主!举国上下会如何想,你们置天下苍生于何处?况且,你以为主动退让便能相安无事了,这可是关乎社稷大事,哪有你想的如此简单?”
筠漓暗叹了声,女傅说得不错,所以,她这个隐患终究不能留于世间!
面上却是笑着而言:“这些也还未定下,且慢慢看吧,如今我身子不适,也担不起国家重任,便让他先代着吧!”
“不可!”女傅蹙眉,“历代君王哪个不曾怀孕生子?皆是照常朝议,何以到了你这儿就不成了,况且历来从未有过让王夫代议的,还是个并未入籍的!”
她愈发蹙眉,审度般觑着筠漓,“说,是否有事相瞒?”
筠漓收了笑,转身坐下,替自己倒了杯热茶,置于鼻尖轻轻绕了绕,袅袅云烟氤氲了她的双眸,只听得她浅浅开口:“母亲,从我一出生便是孤身一人独处深宫,甚至还有家国重担压身,我无处诉苦,无人可述,而在得知身世之时,我竟如释重负般卸了口气,原来,这一切可以并非由我承担,而我,也不是孑然一身之人,我还有您,而您,亦是陪了我十几年,当也是最了解我的,不是吗?”
女傅仍旧眉头紧锁,终是叹了气,“唉,现下事无定论,便暂且如此吧,只是让位一事事关重大,切不可乱来,既然我回来了,从今以后,但凡有什么,你先同我商量便是。”
筠漓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