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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苹果砸了来。
魏缜烦躁地挥开,那苹果呯嗵一歪,滚进马车内。饶是如此,不等魏缜出言,接着便有香囊丝帕并香梨一同呼鲁鲁地滚了进来。
“可恶!这些百姓,究竟在做甚!”
魏缜俊美的脸气恼发白,呼的声甩下帘子,双臂自然而然地护住怀中虚弱的小身子,冷不丁地看到久未睁开眼的怀中人,竟然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小肉干儿,你醒了!”
见此魏缜大喜,双手按在甘芳儿腋下,把她往上轻松一抬,继而紧贴着自己再度躺了下来。
甘芳儿虚弱地吐了口气,苍白的小手捏着一个香囊,彼时马车传来一阵咚咚咚地响声。魏缜拧眉盯了眼被击碰而响的马车壁,他大掌却轻抚怀中人的发丝,徐声安抚,“莫怕,那些百姓不知在做甚,竟拿果子扔本侯,待本侯查明是哪个,一个个都抓起来……”
“呵……”
甘芳儿笑了下,只是仅仅呼出个音节,胸口便疼得要命。
她只得收敛了势,把手中的香囊吃力地递到魏缜面前,调皮地冲他挤挤眼睛,“主人,外面掷果子的,都是喜欢你的未出阁的姑娘家呢,怎好抓进牢里去……这果子很好,不如主人收了,待拿回府里再吃……”
“本侯不喜吃果子!”魏缜不耐地哼了声。
“可我觉得好吃……”甘芳儿瘪嘴,不仅果子好,香囊也很香,针脚很细,看起来是用了心的。
“好,便都收起来。”
魏缜只得应允,转头冲外面命令,马车上所掷之物俱收起来,不准有一件落下。
护卫们听了,当场便行动起来。
街头的人姑娘们见此,顿时掷得更欢。
甘芳儿在马车内听到这么些咚咚咚砸马车的声音,心里艳羡,这得收获多少斤水果,都不用花钱买了。
外面人群闹哄,她也一时不觉得困,便仰头看抱着她的男人,小声问他,“主人,以前也这样吗?你出入都有人掷水果的?”
魏缜浓丽的长眉染着疑惑,对道,“他们都极怕本侯,从未掷过水果。今日之事,莫非是那赵凝庭所为,这些水果该不会有毒?”
“哦。”
甘芳儿应了声,一想到这些水果如果有毒,又是巨大的浪费,她一点都吃不上。
见她很是失望的神色,魏缜当下安抚,“侯府内各样的果子皆有,小肉干儿身子大好,便都许你来吃!”
“真的?”
“嗯。”
两人正说着话间,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喧嚣已不知何时渐趋安静。
马车外传来回报声,甘芳儿知道这是已经到了侯府。她挣扎着想起身,孰料魏缜不肯,扯下身上的外袍,包裹住她,想了想连同她的脸也遮住,就这样亲自抱着人入了府内。
魏缜的怀抱很大,很稳。
虽然身上有伤口,可被他抱着,却完全感觉不到颠波。
甘芳儿挣了下,魏缜感到她的挣扎,不自禁地放缓步伐,不紧不松拥着她的手劲也更加放松开一点,许是以为方才弄疼了她。只是这番动作下来,魏缜却只感到自己胸前贴了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当他垂眸看去时,但见外袍处,那遮盖着小肉干儿脑袋的地方,正紧紧依偎着自己……
魏缜:“……”小肉干儿这是在主动吗?
当下越过长长的鹅卵石小道,魏缜动作麻溜地回自己的院落,并往卧房而去。
侯府的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进了内屋,魏缜忙将外袍掀开,凤眸紧紧看向怀中人。
甘芳儿正拿自己脸颊蹭魏缜的胸膛,她只是觉得很享受,这样宽阔的胸怀,仅仅容纳下她自己。这样靠着他,感觉心里面很安稳,仿佛就像自己的天一样,可以无忧无虑地依靠。
虽然伤口很疼,处境有些莫测,可甘芳儿心里踏实得很。
魏侯府的床榻也是极软的,甘芳儿被放下后,感觉身子都陷下去一块,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住客栈,现在的待遇简直如到了天堂。嘴里一直被喂苦药,甘芳儿想到那些果子,眼珠子转动朝魏缜身后瞄去,想看看那些果子拿回来了没有。
“你想吃?”魏缜问道。
甘芳儿知他看透自己,便也毫无保留。轻轻点头,答了一个字,“想。”
“本侯去取来。”
魏缜这厢安顿好后,亲自去取,不一会儿便取了枚多汁的苹果来,却是被他以刀切成数片,自己先尝过一半,发现无事,这才送到甘芳儿唇前。
第59章 吃她吃过的
甘芳儿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汁水充溢的香梨, 心里面却想着,如果有榨汁机就好了,只要把水果放进去一榨,直接喝汁,现在却要费力咀嚼, 每一下都会牵拉到胸口的刀伤。
往时她吃东西,也没这样小女儿态地仔细过, 基本上是兵荒马乱地吃一顿,有时候还没吃完就得回去处理事情。
如今两个丫鬟在旁侍候着, 屋门口还有穿着墨绿色袍服长相绝美的魏缜供赏看, 周围古色古香, 屋外美人与碧青的抽芽树叶,安静而美好, 是一种极美的享受。
甘芳儿感到连胸口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她挥手让丫鬟把果盘放到自己手里, 自己一块一块取来吃,一面微笑欣赏着屋外魏缜丰姿艳容。
想当初在悬崖下救魏缜时, 甘芳儿的确是看中了他浑身即使淤泥且狼狈不堪,依然不掩绝色姿容。如今这样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 甘芳儿益发感谢自己当初的施救——多亏了她啊, 世间才会存在如此绝色啊!
纵然是这样的颜色不能欣赏一辈子, 可现下她是有眼福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到的。
而屋外的魏缜与前来的官员说毕话, 便挥手让人退下。
他在这外头说了多久的话,便感觉到多久的被人注视。
那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标,魏缜感觉真真的。为此本该是三两句话结束的, 他便与太尉聊了两盏茶的时间。为此,那束目光也在他身上落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
当魏缜回过头,朝屋内走时,抬眸朝内看,发现那束目光的主人早已收了视线,那清澈的双眸看屋梁看红木桌看不远处的雕花屏风,就是不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