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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玩的,一点儿也不愿意去哄,憋着笑戴上耳机,却没睡觉,打开手机上一个app开始写什么。

    见他在车上都静得下心,不管顾旻还能不能听见,陆言蹊往旁边一靠,感叹说:“我这个金主当得真憋屈,难道不该你来哄我开心么?”

    顾旻摘下一遍耳机:“你说话了?”

    陆言蹊摇头,给了他一个谜之微笑:“忙你的。”

    高速路上偶尔颠簸,满耳朵都是细小却不容忽视的嗡嗡声,窗外一马平川,偶尔出现两座小山包,盛夏时节水稻还没成熟,碧绿充满整个视野,几乎要蔓延到天际线了。前排慕容歪在一边睡熟了,司机噤若寒蝉,恨不能把自己耳朵堵上不去听老板的感情生活。

    回城的时光漫长,陆言蹊过了会儿也困了。他侧了侧身,靠在后座上打算眯一会儿。

    路过服务区,正听着耳机里音乐扒带玩的顾旻看见他睡得点头如小鸡啄米,忍俊不禁地去扶陆言蹊,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他沉稳极了,但有时候像个不成熟的年轻人。而这不成熟大部分都出现在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和小孩拌嘴,背地里发牢骚……还挺可爱。

    顾旻这么想,把音乐关掉,歪头也靠上陆言蹊,手悄悄地抓住他的指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苏夙问起黄山之行,顾旻想了想,回答说:“还可以吧。”

    这个答案不足以满足某同龄师兄的好奇心,苏夙凑近了些,八卦说:“我看那晚你发的朋友圈,不是温泉酒店吗?还独栋,我就不信没发生什么。”

    顾旻后知后觉领悟了他言语中撺掇的暧昧,哑然失笑:“真没有,还能发生什么?又不是出去度蜜月的,睡睡觉,爬爬山,然后就回来了。他忙得很,一进山就问人家导游景区会不会没信号,晚上一直打电话说工作的事儿。”

    苏夙的肩垮下去,满脸失落:“那我要输给齐哥一顿饭了。”

    顾旻:“你们怎么又拿我的事打赌?”

    他口中的“齐哥”叫唐韶齐,几年前以演员身份出道,拿了个新人奖后就回学校读书,后来又出国进修,学的导演。学成归国,先导了洛乔安的mv,后来一举成名,拍过微电影和广告,也在大导演的剧组里试过水,现在被秦屹慧眼识珠地看中,给他开了个工作室。

    苏夙对此评论:“秦总钱多了没处花。”

    顾旻却听楼陌说,最近两年唱片业不景气,秦屹打算向烁天学习,进军影视业了。

    签下工作室后,仗着年纪相仿,成天无所事事的唐韶齐经常来公司找苏夙玩,无奈两人领域不同,只能一起吃喝玩乐,没法搞正经合作的事。顾旻第一次从苏夙口中听来这个名字,就是他刚跟了陆言蹊那会儿,苏夙说两人打赌,他和陆言蹊肯定不到一年就分手。

    唐韶齐觉得陆言蹊本质花心,苏夙却坚持一年再怎么也能过完。结果苏夙赢了,唐韶齐请他们吃饭,在饭局上顾旻听说了赌约,差点当场和苏夙翻脸。

    哪知时间一长,他竟也对苏夙这种时不时拿朋友开涮的事习惯了,反应堪称淡定。

    “私底下说事嘛,下次你也能拿我事去找他啊。”苏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性格就这点不太好,顾旻忍了又忍,还是捏了把苏夙的鼻子。

    苏夙装模作样地推他:“别,我刚打了针,碰歪了赔得起吗你!”

    他全脸都纯天然,就爱拿这种说事,顾旻笑出声:“少来!”

    正好茶水间有个人经过,见了苏夙这一幕自导自演,冷哼一声,连水都没喝口就走了。顾旻这才注意到苏夙刚才突然抽风是冲着他,一时局促起来,苏夙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整都整了还不准别人说?”

    “你以后还是别这样了。”他提醒苏夙,“尹白岺好歹是前辈。”

    “什么前辈,人家对外宣称和我俩同岁好吗?也不知道贪那两岁便宜来干啥。”苏夙不客气地说。

    他在公司看谁都挺顺眼,惟独与姓尹的处处过不去,也不知道图什么。顾旻深知这一点,见苏夙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顿生出一点羡慕,于是笑了笑随他去了。

    他从不问苏夙为什么秦屹对他这么好,公司有人说秦屹是他金主,也有人说他有背景,连秦屹都不敢得罪,但对顾旻而言留给朋友私密的空间应该是最基本的。苏夙不说,顾旻懒得问,还能保持心照不宣的平和。

    茶水间的风波很快过去,他和苏夙回到录音棚外时又遇到了尹白岺,这次苏夙朝他很客气地一笑,打了个招呼:“前辈好。”

    睚眦必报的个性,顾旻莫名地想起了陆言蹊,他稍微走了个神,再望向苏夙时,看见他得意洋洋朝尹白岺的背影比了个中指。顾旻把他的手按下去,示意棚内还有录音老师,这群人不太管公司的内务,但却八卦极了。

    苏夙过了嘴瘾,在旁边坐下,对顾旻说:“你先去录吧,我打一盘游戏。”

    从黄山回来之后,上海下过一场雨,那天顾旻晚上睡不着爬起来写歌。他第二天就到公司录了个小样,之后词完成得也很快,johnny便通知他来录一个试试。

    旋律起伏比以往要大,顾旻录得也累,等他终于录完第一段副歌出来,苏夙嚼着泡泡糖,还在游戏里厮杀。

    往沙发上一坐,他拍了拍苏夙:“到你了。”

    苏夙吹了个泡泡:“再等会儿,等我死了先。”

    紧随顾旻之后出来的录音老师满头黑线,不由分说把人拖走,苏夙连忙最后一秒把手机扔给顾旻,喊道:“快,就差一点了,你帮我打完——啊——逼良为娼了——”

    一声关门后世界清净了,顾旻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帮苏夙把关过完,得了个不好不坏的名次。他把手机还给苏夙的助理小桃,自己检查过日程表,一会儿johnny应该会来听刚才的小样,暂时还走不了人。

    顾旻惊觉他现在消极怠工,每天就想快点结束工作回家带孩子。“你还真要上赶着当后妈?”楼陌语重心长的教诲响彻耳机,顾旻长叹一声,认命了。

    音乐是他的理想,但比起专辑卖到百万级别,拿奖到手软,巡演开一次吃五年之类的常态,他更喜欢写写歌,给别人唱也好自己录也好,都算实现价值。每天工作一个上午,然后他可以花整个下午的时间做点甜品,等陆言蹊回家。

    想到陆言蹊,顾旻就神游,他发了半晌呆,直到johnny喊他才回归现实。

    johnny最近做过头发,染了个时髦的浅灰色,穿件印着夸张字母的文化衫,年轻得不像苏夙口中时常埋怨的“中年老男人”。

    他朝录音棚努努嘴,问顾旻:“录完了?”

    “第二节 副歌没录。”顾旻说,“我嗓子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