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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扣在了走廊上。
柳眉微蹙,胡杏儿回过眸来看向刘辰阳,娇俏的脸上疑云遍布,“怎么了?”
“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药给洒了!难道你不知道邵当家还得靠着这药撑过今晚么!”面红耳赤的,刘辰阳紧捏着拳头,怒瞪着胡杏儿,简直就恨不得挥拳击碎那一副不知所云的脸。
刘辰阳的话铿锵有力的激荡在胡杏儿的心头上,红润的小脸立现苍白。
几乎没有多想的,胡杏儿转身就推开了那两扇闭合的檀木门。
在刘辰阳还来得及阻止她时,人已经是消失在了走廊里,直直的朝着里屋的方向奔去。
伸出的右手只抓了一把空气,刘辰阳心里一个咯噔,这个时候胡杏儿进去,只会惹恼邵当家,顽疾尚在又加上怒火攻心,届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番外 她,倒是舍得
念此,刘辰阳也不再顾虑规不规矩,抬脚便大步流星的追随着胡杏儿的身影而去。
胡杏儿再次进入里屋,所见到的便是邵千莫从床上翻滚了下来。劲道不小的砸在了矮阶上。
没有多想,胡杏儿快步的走到邵千莫的身旁,半蹲下身,伸手欲想将他从矮阶上拉起来,却因为自身力量的薄弱,无法撼动邵千莫半分。
狭长的双眸半眯,邵千莫迷离的看着去而复返的胡杏儿,嘴角微勾,他这副惨样终是逃不过她的双眼么?
感受到邵千莫的注视,胡杏儿回以注目扫向他,却在他那惨白虚脱的脸上看到了于此情此景皆不相符的笑意。
杏眼微敛,他为何要露出自嘲的笑容,难道就是因为他倾尽全力维护的骄傲、不允许别人冒犯的骄傲、就这么赤裸裸的被她踩在脚下么?女扔台血。
若真是如此,那她只能说。她看不起邵千莫了。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胡杏儿就是没法放任邵千莫不管。
左手从邵千莫的脖颈横穿过去,右手搭在邵千莫的左肩上,胡杏儿将自己的身子往后倾去。借此顺利的把邵千莫的上半身拉离了冰凉的地板。
“还能站起来么?”轻声询问着邵千莫。胡杏儿以环抱的形式支撑着邵千莫的身体,不让他摔回地上。看他那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魂归西天的模样,胡杏儿的心就别提有多着急。
没有答应胡杏儿,邵千莫微闭上双眸。面色虽不曾变过,但那额头上暴露出来的青筋及汗水,都间接的坦露了他那份源自全身上下的钻痛,
察觉到邵千莫那轻微的颤抖,胡杏儿垂眸睨着那张宛如死人般的俊脸,眸底划过一抹伤痛,双手的力道收紧,紧紧的将邵千莫搂在怀里。
掀开珠帘的手缩了回来,刘辰阳半合上双眼,在原地候了一会后,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
兴许是因为胡杏儿的怀抱过于暖人,邵千莫逐渐的感受到那份钻痛安份了下来。在他误以为这次的发作就要画下句点的时候。那份从骨子里钻出来的疼痛再次袭遍着他的全身,侵蚀着他的精神。。
本来松懈下来的精神被邵千莫那为之一振的身躯给挑起,胡杏儿抱着邵九彦的双手不禁更加用力,俏丽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既然不能与他共同承受痛苦,那么最起码的温暖她须得给到。
才这般想到,胡杏儿就感觉到手上一个湿意,似乎是有水滴落在她的小臂处。
垂眸去看时,胡杏儿才知道那并非是什么水滴,而是宛如胭脂一般鲜艳的血珠。
怔怔的望着那在淡黄色薄纱上晕染来的血色,胡杏儿忙的推开了邵千莫,杏眼掩饰不住颤意的端详着那张隐忍的俊脸,在扫到那卷翘而微颤的睫毛时,胡杏儿难掩释怀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
目光垂下,定定的睨着那被血液染红,还在往下滴血的下唇,胡杏儿微抿了抿唇,看来是过于隐忍,他才不小心咬破了下唇。
“很疼么?”明知自己问的是废话,但胡杏儿还是问了,她想确切的知道他的感受。
微闭的双眸半睁开来,邵千莫瞟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杏眼敛起,胡杏儿心知再多问也无益,只得抬手拭去了他下唇沾染上的血珠,那温柔辗转的动作就如同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睨着那跃在小脸上的那抹认真,邵千莫不由得有些看呆了,怔怔的,任由她的视线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的脸上。
“真忍不住了,就叫出来吧,兴许会好点。”跟着邵千莫支招,胡杏儿继而又道:“放心吧,这里除了你我,已是别无他人。”
听着胡杏儿那哄小孩般的方式,邵千莫勾唇一笑,持续的咬紧着牙关,来抵住那份蚀骨的痛楚。
见邵千莫没把她的话落到实处,胡杏儿也没有其他办法,想要替他分担,却屡次遭到他的拒绝。
瞧着胡杏儿那难掩失落的脸庞,在这一刻,邵千莫着实放下了自己,多日来的想不明白也随之拨开云雾见天日。
一阵钻痛涌上,当下的邵千莫不再选择压抑,而是张口,溢出了沉闷的痛叫声。
那一瞬间,胡杏儿几乎都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待那略微隐忍的痛叫声再次响起,杏眼一眨,胡杏儿忍住泪水想要夺眶而出的冲动,在邵千莫把嘴阖上时,抬手迅速的横放在他的嘴上,故而在下一秒,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就陷入了她的小臂。
刺痛从小臂上蔓延,胡杏儿用身子撑着邵千莫的上半身,渗出许些薄汗的脸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她最终还是得到了跟他一同承受痛苦的机会。
口腔里腥味缭绕,邵千莫原本皱起的眉头更加紧锁了起来,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却没法看到此刻间骗他叫声,却把手给他咬的胡杏儿。
微喘着粗气,邵千莫抬起无力的左手想要把她的手拿下来,却抵不过又一波的钻痛,本能的咬住了胡杏儿的手。
柳眉紧蹙,胡杏儿咬着后槽牙承受着那抹刺痛,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邵千莫有多么的痛。
他每用一分力道,那蚀骨的痛楚就多几分,而她所体验到的只不过是他小小、微不足道的一点。但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痛楚也让她煞白了整一张小脸。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胡杏儿已然无法感知到自己手臂上的刺痛,屋里除了她们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