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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了。欧公子家世人品都不错,样貌也出众,和王爷的师妹可算是天生一对,不如让我撮合他们吧。”杨婉边说边小心观察苏懿的反应。

    欧公子?谁是欧公子!苏懿有些恼火,怎么总有人和我抢封凌,她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啊不对!前几天封凌说什么来着?让我选妃。对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是该放手各自安好。他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开了金口:“很好,你说的对,欧公子很适合她。”

    杨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看来王爷心里并没有他的小师妹,自己还是大有机会的。

    那边的欧公子仿佛听见了这番对话,下了决心,端着杯酒走到封凌面前,彬彬有礼地问道:“姑娘,我可以坐你身旁吗?”

    封凌闻声抬头,阳光正照在她长睫上。她微眯着眼,仔细一瞧,是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翩翩公子。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一双眼深邃多情,勾魂摄魄。不知为何此刻的她觉得心情很好,看谁都顺眼,遂起身客气道:“公子但坐无妨。”

    机灵的香樨飞快地跑去挪了张空椅子过来,欧公子款款坐下,与封凌攀谈起来。两人互通了姓名年纪,封凌自然没说实话,只说自己叫孔雀,是王爷的师妹。又聊起平日里的喜好,居然都喜欢乐器。欧公子当下拿出一支凤萧说:“今日有缘相识,孔雀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为姑娘吹奏一曲《凤求凰》。”

    《凤求凰》?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封凌害羞了,一颗芳心怦怦乱跳。

    曲终余音犹在,欧公子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此曲如何?姑娘可听出其中深意?”

    哎,这欧公子一看就是位情场老手嘛,封凌呵呵一笑,拈着酒杯掩饰自己的窘态:“精妙至极,值得为此浮一大白。”说完一饮而尽。那欧公子是个知趣的人,见她有意回避,便也转了话题。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自此欧公子再说什么,封凌就有些听不明白了。她甩甩头,努力想保持清醒。眼前景物却摇摇晃晃,胃里也不住翻腾。她招手叫香樨过来搀扶她站起,抱歉地对欧公子说:“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欧公子请自便吧。”

    欧公子本来看中了她,使出浑身解数卖弄才学,原以为十拿九稳了。谁知封凌突然提出要走,他立时着了急忙说:“姑娘既不舒服,不如让我先送姑娘回去,我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呢。”封凌被他的急切给吓了一跳,赶紧婉拒了,转身便走。那欧公子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转过荷花池,走过小拱桥,一堤粉墙杨柳处,四下无人。香樨问:“陛下,咱们这就回去吗?”封凌扶着头,恹恹道:“哎,头晕得厉害,找个没人的地方先歇歇再走吧。”

    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冷淡而恼怒:“不会喝酒还逞强,这会子知道难受了?”

    第40章 完美结局

    香樨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爷,正欲行礼,被苏懿摆摆手制止了。封凌犹在迷糊中,见是苏懿上前来搀她,便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花园里的客人都不用陪了?”苏懿不答她,只对香樨说:“扶陛下去我房里休息一会。”

    “是!”

    苏懿在前面领路,香樨扶着封凌慢慢在后面跟着。这里是王府内院,并无闲人往来,三人很快走到苏懿住的院子。这院子极大,进门迎面是高约一丈的汉白玉蟠龙照壁,绕过照壁,一汪清泉注入莲池。池中央用海青翡翠雕刻了十来片莲叶,池边假山嶙峋,池上架着麻石铺就的小桥。

    小桥尽头是道黄檀木搭建的长廊,曲曲折折通向院子深处的卧房。到了房中,香樨扶她躺在外间软榻上,拿了薄被替她盖上。可是封凌依旧觉得心里烧得慌,翻来覆去只叫不舒服。苏懿倒了热茶来,她一气喝了好几杯,又去净了手,洗过脸面,才略略舒坦几分。

    脱了鞋袜又在榻上躺了一会,她见苏懿在旁总黑着脸,有心缓和气氛,遂打起精神说:“方才师兄身边坐的那位姑娘,琴弹得真好,性情又稳重大方,模样儿更是上乘。不如师兄就选她为妃吧,改日我给你们赐婚。”

    苏懿本就恼她与欧公子喝得太放肆,心里憋着气,被她这一说再忍不住,拉着脸酸溜溜地问:“是么,我娶了她,你是不是就要嫁给那姓欧的?”风向不对,识趣的香樨悄悄退出房间,走到院外去候着。

    封凌被苏懿一呛,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幽幽说道:“师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生气?我不过是觉得师兄年纪不小了,那姑娘才貌俱佳,知书达理,娶了她今后定是有福的。”

    几只灰雀扑棱着翅膀飞上飞下,忙忙碌碌。午后的时光分外悠长,远处宴席上的乐曲声恍恍惚惚,听不真切。封凌拽住苏懿的黑发,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又一圈圈松开。他想走,又怕扯痛了发根直连着心。她低低压着嗓子说:“对不起,师兄,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昨日家父来信说他年纪大了,思念我得紧。我想着过些时日,等你能亲政了,我便回家乡去。”苏懿语气平静地说起了今后的打算,封凌一时没会过意来,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几时回来?”

    “不回来了,就留在家乡奉养双亲。”

    封凌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丢下我独自在这里。若是有人谋反,我一定会被人家砍头的。呜呜,我的头,哎,还是好晕。”她一时情急忘了手上还揪着苏懿一缕头发,这一扯痛得他呲牙咧嘴:“哎哟!小心点。你这小脑瓜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敢砍你的头?哼!我要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不管了,反正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她撒着娇摇着他的胳膊,嘴上哀求着:“别走好吗?”眼里却满是笃定,仿佛知道他一定不会狠心丢下她。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封凌,我留下,你叫我走。我走了,你又叫我留下。我看不见你的真心,这种日子太折磨人。我只问你最后一遍,愿意与我成亲么?”

    封凌没料到他会如此突兀地提到亲事,不由沉默。她也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只是一直坚信苏懿绝不会离开,于是放纵自己残忍地拒绝他,以为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谢铮。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多了,猎物也会厌烦的,宁愿早点死去。”没有结果的守望,自己还要继续傻下去吗?苏懿将胳膊抽出站起来,面容疲倦而语气冷漠:“你别难过,我不怪你。你我既是无缘,不如好聚好散。你休息吧,我先去招呼客人。”他撇开眼,硬着心肠忽略掉封凌的悲伤,径直离开。

    他迈出门槛,走至门前长廊下。一只银色的风铃悬在窗外,那是多年前从封凌那偷来的。它默默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