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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睡着了。
郁知非将他们送上电梯,回自己住的路上,听到北大广播台里正在念叶芝的诗——《蜉蝣》。
“你的双眼从未厌看我的双眼
而今却把悲伤藏进忧伤的眼帘,
因为我们的爱正在凋零。”
于是她说:
“尽管我们的爱正在凋零,就让你我
再次站在沉静的湖边,
共度那柔美的时光,
当那可怜的孩子——激情,沉沉睡去,
星星看起来是那样遥远,远得
像我们的初吻;啊,我的心亦如此苍老!”
他们沉闷地踩在褪色的落叶上;
握着她的手,他慢慢作答:
“激情常常磨蚀了我们飘零的心。”
他们被树林围绕,黄叶纷飞,
如夜空中黯然坠落的流星,曾经
一只老兔子瘸着腿经过这条小径;
秋色笼罩着他:站在曾经的湖边,
他蓦然回首,见她湿润了露珠般的双眼,
捡起枯萎的落叶,
默不作声地将其聚拢,
放入怀中,插入发髻。
“啊,别伤心,”他说,
“我们累了,却还有别样的爱情等着我们;
去恨,去爱吧,无怨无悔。
面对着永恒,我们的灵魂
是爱,是一场缠绵不尽的离别。”
不知怎么的,听了这首诗后,他有点不太好,却说不出哪里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回去了。
☆、借我执拗如少年(二十)
第二天余晓冉醒来的时候,郁知知正睡得香。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到洗手间洗漱。她依稀记得自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衣服是郁知知帮忙脱的?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困成这样,可能是不想和郁知非面对面吧,她找到这个理由,身体的代偿机制做出应激反应。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本书,名字是《我和我的影子》。主人公是一名小学生,当他不敢面对两难的境地时,他的本体就会睡着,影子就会出来替他把一切问题解决掉。余晓冉还羡慕过小主人公,没想到自己练就了一半。
挺好的,回到家就不太会和郁知非见面了。余晓冉开始期待回家之后的生活。
前一天睡得太早,余晓冉看看时间,离集合的时间还早。她拧开床头的灯,拿起英语《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道道做下去。
大概到了七点半,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余晓冉吓很大一跳,接起:“你好。”
“你好,你们的沈老师叫你们起床。”电话里是酒店的前台姑娘,原来是m call。
郁知知揉揉眼睛,躺在床上,还要赖一会。
“知知,还想睡吗?九点集合,还可以睡半小时。我八点再叫你。”一个小时收拾来得及。
“我马上起床,还要拆被套。”郁知知翻身起床,去洗漱。余晓冉也不做题了,快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东西不多,也好收拾。来北京一趟,钱没花出去,好像有点奇怪。余晓冉摸着放在背包里的钱,又放回去。
不知道是郁知知这样,还是他们家都这样,出门住车上,住旅馆,一定用自己的被套、床单、枕头套。除了洗脸盆和浴缸不方便带,其他要用到的都是自己带。余晓冉也喜欢用自己的,但还没有到自己带床上用品的地步。
“知知,我收拾好了。要不要帮你把床单这些都拆下来?”余晓冉朝洗手间说道。
郁知知吐掉口里的水,说:“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余晓冉拆被套,又拆枕头套,将它们和床单一起叠起来,卷成很小的一块。郁知知动作也很快,两人还将房间整理成进来时的模样。
回到临市已经是晚上,光头分别把余晓冉和彭泽昊送回家。余晓冉拧开锁,妈妈不在家?是的,妈妈不在家。余晓冉放下小皮箱,冰箱里还有一点细面条,她烧水煮了面,拌点酱油,猪油和盐,随便解决解决。
一个人吃完,又洗好锅子和碗筷。余晓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随后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放回柜子,把箱子放回原处。余晓冉心想,洗洗睡了吧,火车坐得腰酸背痛。
余晓冉澡还没有洗完,余可梅终于回来了。当她擦着头发出来时,余可梅坐在沙发上,轻轻按着太阳穴。
“晓冉过来,有件事情我们谈谈。”余可梅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余晓冉头发也不擦了,任水珠往下滴。
等余晓冉坐定,余可梅说:“你爸爸回来了。”
“爸爸?什么爸爸?”余晓冉没有反应过来。
余可梅没想到女儿是这么一个反应,她坐直身子,说:“就是你爸爸,去美国的爸爸。”
“哦,他回来了?”余晓冉打了一个冷颤,天冷了,头发上的水珠滴到脖子里了。“回来就回来吧。”余晓冉努力回想爸爸的模样,实在想不起来。小时候的记忆全然没有,就好像她是凭空出生,又凭空长到懂事的年纪。
“额,妈妈,有爸爸的照片吗?”既然想不起就不想了,直接看照片。
余可梅已经做好了女儿哭闹的准备,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一肚子话化为:“有的,我去给你拿,你再擦擦头发,跟下雨一样。”
“哦,好的。爸爸回来,那哥哥回不回来?”余晓冉终于稍微有了记忆,郁知知有哥哥,她也有哥哥呀,就是不在身边而已。哥哥要是在她身边,肯定做得比郁知非要好!她对自己说。
“你哥哥啊……你哥哥没回来,工作忙吧,国外不比国内,日子难过。照片我都放起来了,要找一会,你去穿个外套。”深秋,夜里凉,南方又没有暖气。
余可梅没有挂照片的习惯,不像别人家的墙上,他们家的照片都在一个相册里。“都在这个相册里面,你小时候玩这个,不小心撕破一页,我就放起来了。”
余晓冉看着封面上拥抱的外国男女,对这个相册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翻开,仔细看,有他们的全家福,有父母的结婚照,有四个人的单照,差不多每张都笑意满满,偶尔有几张她在哭的照片。难怪有些人不想长大了,长大遭罪多。
相册没有放满,还剩五六页空白。但是照片只到她还在妈妈腰部的高度那个年纪。而现在,她都比妈妈高了。
“你爸爸说,周末一起吃个饭。”余可梅见她翻完相册,说。
“周末,今天周几?”
“今天周二。具体时间我们定,周末他都有空。”余可梅说不清悲喜,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他来找她,她也不会想起来还有这么两个人在国外。
“我周六要补课,周日中午有时间,下午要去考试,就周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