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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的脑袋,朝着里面跑去,很快就拿来一个新作的手焐子,递给云倾,笑道:“娘娘,您快试试这新的手焐子,是用成年的白狐毛皮做成的,最是暖和,娘娘带着捂一会儿,手就不凉了!”
云倾转眸朝着浅紫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那个新作的手焐子,将双手套进去,可是,才刚套进去,便低低的惊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旁,魏子修已经走到内殿,开始给云倾倒药了,并没有听见云倾的低呼!
浅紫歪着脑袋望着云倾,呆呆愣愣的说道:“新作的手焐子啊!”
云倾望着浅紫,弯着眉眼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轻轻道了一声“傻丫头”,便将手焐子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浅紫瞪大了眼睛,迷惑的望着那样东西,奇怪的砸了砸嘴巴。
可是,下一瞬,她还来不及询问,便看见云倾刚刚还愉悦的容颜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扭曲,她的四肢仿佛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极速像下瘫去,众人见状全都惊呆了,浅紫伸手扶住云倾,却见云倾还来不及完全瘫到地上,便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极致的血液染红了新作的手焐子,那极致的雪白上沾着一块一块大小不一的血迹,实在触目惊心!
浅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泪流满面,大声的嘶吼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娘娘……您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娘娘……娘娘……”
众宫人见状,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扑到云倾的身边,哭的哭,喊的喊……
在内殿听到哭喊的魏子修,疯一般的奔了出来啊,伸手推开浅紫,搂住云倾,只见云倾保养的极好的玉手上颤抖的握着一块黄绸,准确来说,是一块写着字的黄绸,就在极速一扫的那一瞬间,最关键的字眼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进入他的脑海,像一把雪亮的匕首插进他的脑髓:北宸渊……安阳公主……结为连理……
魏子修明白了,这是祈夜至今不与自己相见的原因,这是让自己和祈夜生不如死的根源,也是云倾的催命符,因为这正是……先皇给北宸渊的赐婚旨意,是北宸渊当作性命的东西,它出现在云倾的面前,便代表北宸渊的死讯再也瞒不住了!
望着已经完全昏死过去的云倾,魏子修魂飞魄散的理智彻底被淹没,他激烈的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是谁给娘娘的?是谁?!是谁——”
魏子修已然怒到极致,他平静如水的眸底第一次因为彻骨的害怕和撕裂心肠的愤怒变得猩红而妖冶,他咬牙切齿的环顾四周,激烈的嘶吼道:“说话啊!你们都是死人吗?快说!”
这是魏子修第二次在众人面前发怒,相比上一次,这次的怒意简直可怕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好像死神被彻底激怒,举起他的屠刀悬在众人的头顶,只要挥下,就是一片尸海!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四周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极致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大口喘气也不敢,但全部都拿眼神下意识的望着浅紫!
魏子修沿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吓得魂不附体浅紫才战战兢兢的哆嗦着双唇说道:“是……是我给娘娘的手焐子里藏着的……但是……但是……”
然而,她还来不及把“但是”后面的话说完,魏子修便伸出自己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死死的掐住浅紫的脖子,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收紧,浅紫瞬间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一丝声响,只是不可自控的暴突着双眸,她惊恐的眸底倒映着魏子修如恶魔一般的身影,她那温润如玉的爱人,哪里还有半分温存的影子,他的眸底全部都是恨,铺天盖地的恨,彻透骨髓的恨:“你居然背叛了娘娘,娘娘如此真心待你,她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切不可随意抛弃,这么多年了,我忍着你所有的坏脾气,用尽一切力气去屈就你迎合你,你居然背叛了娘娘,你居然想要她死!说,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啊,再不说,我就立刻将你挫骨扬灰!说啊——”
来不及了,魏子修知道,一切彻底来不及了,天空的雪花越飘越多,这一年的冬天实在来得太过仓促也来得太过寒冷,来不及了,彻底来不及了!
他猩红的眸底因为彻骨的自责和窒息的痛苦闪现出豆大的泪意,但是,又瞬间在那猩红中蒸发!这宣告着,被害怕逼入绝境的魏子修已经彻底的疯了!
可是,此时此刻,浅紫哪里还说的出一句话,她极力的张开双唇,拼命的喘气,犹如一只离开水的鱼,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众人都吓得魂飞魄散,薛灵望着面前惊悚的一幕,只好悄悄起身去承光殿传讯,好在,只跑了几十米就看见了曦泽的仪仗,后面还跟着一顶软轿,这简直是就是天降救星!薛灵喜极而泣,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将云倾的情况说出去!
曦泽在龙撵上闻言,瞬间怕得连坐都坐不好了,祈夜几乎是不可自控的掀开轿帘,望着前来报信和忙做一团的众人,从头顶到脚底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他们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在这冬日以他们完全无法预料的形式惨烈的发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一十二章 桃花殇(4)
这一年晋国的冬天实在是来得太过仓促,也来得太过冷酷!
天空的雪花越下越大,那晶莹的小精灵仿佛被急速喂饱,迅速膨胀开来,越来越大,犹如鹅毛!
曦泽和祈夜感到凤宫大门口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再惨烈的噩梦也不足以与眼前的景象相提并论,那种彻骨的疼痛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害怕让全身的血液急速沸腾和游走,三魂七魄胡乱飞舞,就好像正在被死神虐待。
曦泽和祈夜瞪大到目眦尽裂的瞳孔中,倒映着云倾合眸斜躺在魏子修怀里的惨状,一大滩鲜红的血液从云倾的下颌一直蔓延到云倾的手焐子上,胸前上的衣襟沾满了妖冶的令人作呕的红色,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就好像有人将一大桶鲜血毫不客气的泼到了云倾的身上!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
曦泽最后的一丝理智全然崩塌,他再也没有力气去看那抱着云倾的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也没有力气去思考为何这些人在这种极致的情况下不想办法拯救云倾任由她单薄的身子躺在地上,更不会去追问浅紫与魏子修这对夫妻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顷刻之间反目成仇,他只知道,他控制不住的双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哽在喉头的痛苦连呼喊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曦泽的眸底不可控制的上泛出干涸的泪意,五步并作三步,以闪电般的速度跨到台阶上,一脚踹翻还沉浸在愤怒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