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觉得我们以后的关系可能会缓和，但是你看看……我们只会越来越差，熬下去，我对你……你对我……只会加深仇恨。”

    “……”他不说话，但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慢慢攥紧了拳。

    胡小妖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他的自尊和骄傲，“明天试婚纱，我不会去的。当然，你可以把我绑去……结婚的时候我也不会配合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胡小妖讽刺地笑着，补充道，“你就尽可能的弄死我吧。谁叫我不是你的对手。被你喜欢……真是倒我八辈子血霉。”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她起身慢慢往浴室走，边走还不忘加大药量，“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差劲的男人。”砰地一声关上门，再狠狠锁上，走到马桶旁，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

    屋外没有动静，她慢慢曲起腿，双手抱住，再把头埋入腿里，所有的表情都被掩盖了。

    而莫古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片刻后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几个仆人迅速把凌乱的屋内收拾干净，就连破碎的玻璃窗也换了新的。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里的桌上放好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莫古这才走进屋，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久浴室里没有动静，听不到一点胡小妖发出的声音。

    他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小妖……”柔和的声音，他在示弱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没人回应。

    莫古轻轻拧了拧门把，“小妖……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门把拧坏，“不会再有下次了。对不起……”门已经被他打开，他看见蜷缩在马桶上抱着腿的胡小妖，她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女孩，独自躲着哭泣，柔弱的样子让他的心都软了。

    走到她身边，蹲下，仰头，“小妖……”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胡小妖的头发，她没有反应，也没有拒绝，他又稍微用力揉了揉，当作安慰。

    胡小妖的头一直埋在双腿间，长长的头发从旁倾泄而下，将她所有的神情都掩盖了。莫古站起身，踌躇了一会儿后弯腰将胡小妖抱起，转身往外走。

    最后轻轻地将她放在凳子上，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露出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神情的脸。

    为她把餐盘放好，“先吃点东西。”本来还想替她把盘里的牛排切了，结果胡小妖猛然抢过他手中的刀叉，冷冷撇下一句，“我自己来。”然后她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得毫无形象可言，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胡小妖肯吃饭这点让莫古感到有些欣慰，他便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吃。

    吃完饭后胡小妖又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又跑到马桶上抱着腿坐着，莫古拿她没办法就陪着她坐在浴缸旁。

    直到她要洗澡，把他赶了出去。

    然后这一晚，她都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睡觉的时候也不让他碰，他一碰她就闹，莫古不敢惹她，只能乖乖躺在她的身旁。

    第二天胡小妖起得很晚，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等候许久，莫古没有吃饭，其他人也都等着，等到快中午没有谁脸色好看，胡小妖刚一下楼就对上莫雨和莫安安那两张怨念极深的眸，有莫古在江暖还知道收敛，立马就热情地招呼着。

    “小妖，快来吃饭。”

    胡小妖没有理会，就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转身微微扬起下巴，特别傲气地走到餐桌旁，拿起餐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靠……这什么态度？”莫雨小声地感叹了一声。莫安安则一言不发地坐了过去，也吃了起来。

    江暖有些尴尬，但也没有计较。

    莫古坐到胡小妖身旁，什么都没有说。

    期间一片沉静，没有人说话，就连用餐的声音都微不可闻。一会儿后，莫古抬眸看了看江暖，说了句，“妈……小妖今天不舒服，就不去试婚纱了。我待会儿把她的尺寸给你，你看着选就好。”

    江暖看了看胡小妖，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根本没听到莫古在说什么。

    “好。”顿了顿，她问，“那拍婚纱照呢？我给你们预约到什么时候？”她又看了看胡小妖，后者依然一片淡漠。压根儿没打算参与他们的讨论。

    莫古想了想，回，“我们改天再说这个……”

    “可是……”江暖想说婚礼都快举行了，不能连一张婚纱照也不放，但怕问了后下不来台的是自己的儿子，干脆忍住，对莫古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莫安安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了胡小妖一会儿，偏过头，疑惑地问她，“姐姐……你是不开心吗？和莫哥哥吵架了？”这话问得颇有一种童言无忌的感觉，胡小妖看了看她本来想回一句，可是想着昨天莫安安对她说的那话，顿时就没心情了。

    微微勾唇，她冷漠地笑笑。

    不予回答。

    莫安安也不觉得尴尬，见胡小妖没有理她，她又转头看莫古，“肯定是莫哥哥惹的。”她可爱地笑着，“莫哥哥要还像以前那样，小心娶不到老婆了。”然后她又对胡小妖说，“莫哥哥小时候也喜欢欺负我……把我关在小黑屋里扮鬼吓我……还把我芭比娃娃的头全都拧断，吊在窗边，后来还是江姨说了他，他才给我送了一个爱丽丝赔罪呢……嘻嘻~”她说得兴致很浓，滔滔不绝，仿佛她和莫古有着很多回忆，这个样子的她和昨天那个面无表情到呆滞的少女判若两人。

    把芭比娃娃的头拧断？胡小妖挑了挑眉……没想到莫古那货从小就那么残忍。

    “莫哥哥小时候喜欢各种各样的娃娃，他是不希望我也有，才全部都毁掉的……莫哥哥就喜欢会说话的娃娃，拍一下就说一句那种……特别听话……”

    胡小妖早就听出莫安安话中有话。

    “姐姐你知道吗……”莫安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补充了一句，“以前莫哥哥有个不听话的朋友，他就把她做成娃娃了呢！小花娃娃……特别漂亮……”

    胡小妖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安安的语气阴森她觉得后背一凉。而小花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对了，是艾克。

    据说，他们以前是玩得很好的朋友。

    莫古，艾克，周子烨，还有一个就是小花。

    但小花好像是死了的，就是因为这样吗？

    话说到了这，莫古是该制止了，但莫安安也没打算再说，放下碗筷跳下了凳子，抱起她的爱丽丝，唱着摇篮曲就走了出去。

    餐桌上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胡小妖是有点被吓到了。如果莫安安说得是真的，她还得重新衡量下要不要继续玩火……毕竟，她可是怕死怕残，怕受虐的小妖精。

    江暖和莫雨注意到胡小妖脖子上的牙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