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录音室练歌房等等和音乐有关系的，秦以言几乎都是泡在这一层。

    于堇聆到的时候，秦以言坐在乐器室的电脑前，他的左手边摆了一架双排键，时而左手在琴键上弹奏几下，时而右手在编曲软件上调整几个音块的位置。他上身挺得笔直，但不会给人一种僵直难受的感觉，反而十分自然，让人觉得这样的姿态才适合他。

    忽然，秦以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门所在的方向转头。

    于堇聆清楚看见，秦以言在发现时她的一瞬间，表情都柔和了不少，只听他率先说道：“怎么来了没和我一声？”

    “想吓吓你啊。”于堇聆笑弯了眼，走了进去。

    “那要恭喜你成功吓到我了。”秦以言搬了张椅子到自己位置旁边，示意她坐下稍作休息。

    于堇聆没有扭捏，尽管在飞机上坐了挺久，但怎么说坐着都是比站着舒服的，要是这里有沙发或床，她还不介意直接往上扑呢。“现在什么情况？最后一首歌有困难？”

    秦以言没有再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站在于堇聆背后，上身朝前一探，拿起耳机给她戴上。

    秦以言的第一张专辑计划十首歌，前九首她都听过了，一首是给《吾非医》写的，两首是给《楼兰旧曲》写的，也就是说有三首是偏向于古风，另外的六首风格差异不小，有轻快有抒情还有快歌，可以说是属于那种非常能给人惊喜的。不过，第十首始终难产，不对，不能说是难产，因为第十首很早就写好了，但他一直在修改，怎么改都不满意，制片人催过，只是秦以言拒绝了，说不改好不录制，以至于专辑迟迟未发行。

    耳机中传来的是钢琴伴奏，没有人声，不过光是伴奏都令于堇聆感觉到一股子温情，对于她这个音盲来说，这已经称得上是一首不错的曲子了。她摘下耳机，仰头望着秦以言，眼眸亮闪闪的：“很好听，我很喜欢这个曲子。”

    秦以言有些意外，他顿了顿后打开了一个文件夹，点开所有音频中日期标注最早的一个。

    于堇聆反应很快，不用等秦以言开口就又戴上了耳机。旋律和方才的很是相似，但前奏和副歌部分都有不小的改动，前奏有些低沉，明显创作者在写下这一段音符的时候心情不是很愉悦，而副歌又有些欢快，不难想象出创作者的欣喜。总的来说，这是一首略分裂的作品，至少可以看出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写的，或者说是不是在同一种心境下写的。于堇聆听完后没立即说话，缓慢摘下耳机，她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遇见你之后》。”秦以言注视着她的双眼，回答道。

    遇见你之后……如果是这个歌名，那倒不难理解为什么曲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了。于堇聆笑了笑：“写给我的？”

    秦以言没觉得讶异，他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要是她还猜不出来才是有问题。只见他很是痛快地点头：“对，写给你的。”

    “嗯，既然是写给我的那就好办了，我更喜欢这一版，温情向的就留着下一张专辑好了。”于堇聆内心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了，超级开心好嘛。

    “好。”秦以言甚至没问为什么，直接定了下来，将软件直接关了，连保存都没。

    “秦以言，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于堇聆对秦以言的反应感到十分窝心，但是她又有个藏了百八十年的疑问一直没问出口，这下子终于忍不住了。

    秦以言看她的表情似乎很不安，于是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牵住了她的双手，说：“有想问的尽管问。”

    “我，你，哎呀，就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总觉得这感情来得莫名其妙的，都说两个人要分分合合，经历很多才会有比较深厚的情感，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它自己不觉得奇怪吗？”说完这一串，于堇聆仿佛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然后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秦以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自己又提了一问。

    于堇聆被他的节奏带跑了，想了想，犹疑地回答：“应该是不相信的。”

    秦以言点了一下头：“我也不信。”

    “那……”于堇聆刚想追问这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给震住了。

    他说：“不过，遇见你之后，不得不信。”

    第41章 试镜马尾副局长

    夜黑风高，大雨滂沱。

    四十来平方的单人公寓里头，几盏节能灯还在亮着，虽然外头的天气恶劣异常，不过并没有影响到屋里人的情绪。

    “你叫什么？”很是普通的疑问句。

    “这名字不错，那路久你来说说，白鸽的目的是什么？”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

    “不，他想让我们死。”语气稍微沉了些，莫名显得阴测测的。

    ……

    这一夜，屋内的人在一遍又一遍温习台词，阳台外的风声雨声交杂肆虐呼啸。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昨夜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将高空中汇聚的水滴消耗得差不多了，今日一早，天竟放了晴，就连雾霾都散得干干净净。

    是一个好兆头啊。

    于堇聆早起为上午的试镜做准备，面对窗外这般晴朗的天气，心情舒朗了不止一个度，伸了个懒腰做了几小节操，在不影响楼下人的情况下动作轻巧地蹦了两下，然后便是换装化妆了。

    化妆是于堇聆的短板，这点似乎连沛珊也知晓了，昨晚她就和于堇聆通过气，说今天早上八点前公司里的一个化妆师会过去她的公寓，兴奋得于堇聆当时就想穿越电脑奔到连沛珊面前给她一个熊抱。

    由于她在帝都公寓的衣物不多，能选择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而且考虑到顾茗的人设，所以她只能挑了件纯白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没有佩戴任何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清爽利落。

    七点四十，电话门禁响了，于堇聆接起确认是bm派来的化妆师后就乖巧地坐在客厅中，双眼望着大门，等待化妆小姐姐的到来。

    “于……”化妆师妹子刚准备和于堇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