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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
“没,就是想你了。”她笑了声,说,“寂寞。”
那头明显有两秒停顿,他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许湘眉摸出烟盒,“初十之前要拜年,十一到十四办陶展,十五元宵。“她叹了口气,“真不想过年。”
谢柏宁笑,“你这么忙,看来只有我来找你了,在哪里办展?”
“善安美术馆。”
“到时我直接过来。”
她说了声“好”,听见电话里谢柏仪的声音,“大哥,你快点儿,都等着呢。”
许湘眉朝自家客厅里看去,许景行也正捏着一块麻将催上家出牌,她乐了,“你们家这祖宗麻将瘾够大啊!怪不得我们家小行也爱不释手。”
谢柏宁语气无奈,“她说她这是把国粹发扬光大。”
“是这么个理儿,小易也在旁边看着?”
“哪儿能?小姑娘不学这个。零点钟声过后,领了压岁钱,妈妈带着她去睡了。”
许湘眉取出一根烟,“那你不打算给我压岁钱吗?”
谢柏宁朗声笑了,“想要多少?”
她掐着烟,“你微信给我发个红包,数额寓意好点就成。”
他还没有答话,谢柏仪的催促再次抢了先,“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呐?”
她说,“好了,不说了,你去吧。”
“我先给你发红包。”
“嗯,挂电话吧,拜拜。”
谢柏宁叫她的名字。
“还要说什么?”
“我也想你。”
许湘眉轻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他又说,“少抽点烟。”
“哦。”
挂掉电话,没多久,微信接连响起‘红包来了’的提示音。
她点进去,谢柏宁的对话框弹出来,清一色的领取红包,她点开来,清一色的1314。
许湘眉忍不住笑了,心中甜滋滋的。
这人!
还说自己不会浪漫?他怎么好意思?!
她一一领了,截了张图发朋友圈,配上文字:新年快乐,我的一生一世!
许湘眉点燃一根烟,缓缓吸了几口。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来自温长廷,但应该是温佩发过来的。
“湘眉,新年快乐!”
很简单的一句祝福,与以前的新年祝福不变,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她收起手机,抽完一根烟,烦躁的吐了口气。
重新拿出来,输入几个字:新年快乐!
以前她回复她:小佩,新年快乐!
终归不一样了。
另一边,温佩坐在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春节晚会,是个逗趣的小品。她却笑不出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机屏幕,心情沉重难言。
门上传来响动,温长廷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她把手机放下,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医生怎么说?”
温长廷面色不大好,“还是熬不过元宵。”
话音刚落,温佩已是满眼泪水。
男人把她揽进结实宽厚的胸膛。
☆、第41章
谢家上上下下都收到了许湘眉的新年礼,除了谢柏宁。
每人一只青白碗。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
许湘眉亲手烧制的,哪怕是一只碗,若放到陶馆去售,都贵得要命。
不过这倒是次要,最令谢家人动容的,是她充满温度的心意。
谢柏宁没有收到礼物,他竟沉得住气,等到陶展当天见着了人,才兴师问罪。
彼时许湘眉好不容易摆脱粉丝,拉着他躲到休息室。
她挑着眉,似笑非笑,“你就只想要一只碗?”
他没有反应过来。
她凑过去,好不得意,“我人都是你的。”
谢柏宁说:“这不一样。”
她朝着门外努了努嘴,“如果实在想要,外面那些,你随便挑,多少都可以。”
谢柏宁满脸无奈,难道他想要的真的只是陶器?!重点是她的情意。
还是他没有表达清楚?
许湘眉见他这副神色,噗的笑出声,也不逗他了。
她圈住他的脖子,说,“你急什么?等着我给你一个大惊喜。”
“好。”
谢柏宁不作犹豫,低头亲上去。
元宵节那天,赶巧了,正好也是情人节。
晚上,谢柏宁和许湘眉单独过节。
玫瑰花、烛光晚宴、风光旖旎的楼顶花园。
一抬头是满天璀璨繁星,低头,一城的红灯笼被化作迷人的星星点点。美不胜收,气氛浪漫。
许湘眉放下刀叉,她取出一只黑盒子,“新年礼物,以及情人节礼物。”
谢柏宁笑起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大惊喜?”
她点点头。
谢柏宁打开,里面躺着只柴烧水杯,杯子上,他和她相互依偎着,背景是竹林木楼。
栩栩如生,独一无二。
谢柏宁心里一热,忍不住拿起来,握在手里细细端详。
传统柴烧被称作火与土的艺术,它将素胚在火中淬炼,自然而成。这对烧窑者的火候把控要求极高,并且,还需要长时间不眠不休的守护。
柴烧的陶器,每一件都是上天恩赐,可遇而不可求。
另外,成功率更是低的可怜,一窑数百个陶,到最后让人满意的不过寥寥几个。
显然,手里的杯子完美得不像话。运气是一回事,手艺好是一回事,光是把这情景刻烧出来,便不知耗了多少工夫。
事实上,的确花了许湘眉不少心力。仅是刻画就用了两个月时间,一共烧了三十个,最终仅得了这一只。
她眯着眼睛笑,“惊喜吗?”
谢柏宁毫不掩饰他的喜欢,说,“都舍不得用。”
她立马说,“那可不行,必须每天都用它喝茶。”
他一笑,又说了一声好。
过了一会儿,谢柏宁把手放进大衣口袋,摸到了一只绒盒。
他正要拿出来,许湘眉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铃声响了。
她瞥了眼,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
而他正看着她。
许湘眉把手机握在掌心里,“我接个电话。”
她起身走到稍远的地方,偷偷看了看谢柏宁,与他目光对视。
许湘眉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回身隐在黑色中。
在这一刻,电话屏幕上的‘温长廷’三个字显得沉重,她手指颤了颤,划下接通。
男人声音嘶哑干涩,他说,“湘眉,奶奶走了。”
许湘眉脑袋空白了片刻,她心头一恸,“什么时候?”
“刚刚落气。”
“你们在医院?”
“嗯。”
“我马上来。”
许湘眉反复吸气吐气,闭着眼睛静了一分钟,才回到餐桌。
谢柏宁见她脸色变得极差,蹙了蹙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