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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6

      便如袁长卿所说,他确实是有些大意了,只以为老太太又是要针对珊娘搞一些什么小动作,所以他把珊娘那里安排得极好,甚至还把太子给他的暗卫也拨了两个于暗处悄悄护着珊娘,他则自恃他智力上的优势,除了太子给的暗卫外,竟就只带了个武力值最高的巨风去小梅林赴宴。却再想不到,袁家人的目标竟不是珊娘,而是他。

    也亏得他留了一个暗卫跟着他。见他和巨风被人药中后,那暗卫便赶紧去找了炎风。恰正好这时候花妈妈不放心,也翻墙出来找炎风。那炎风自小跟着袁长卿,也是个一肚子鬼主意的,略想了想,便把剩下人手分了几拨,在整个袁府里找着袁长卿的下落。也幸好袁府占地不大,也就有数的那几间屋,等炎风花妈妈找到东阁时,那自以为得计的袁二,正得意洋洋地在全身瘫软无法动弹的袁长卿面前耀武扬威着。

    炎风他们抓住袁昶兴时,他正愚蠢地跟袁长卿炫耀着他下毒的经过。虽然他还没来得及炫耀他们的全盘计划,只炎风他们进门的头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梁上吊着的人,还有地上躺着的巨风和六安,自然也就猜到了袁家人的打算。便是那时候袁长卿全身瘫软口不能言,也不曾妨碍他们做局反将了袁府众人一军。

    “所以说,所有后面的那些布置,包括把巨风抬走,把六安留下,还有花妈妈进去把袁二揪出来,都是炎风的安排?!”珊娘听了一阵瞠目结舌。半晌,摇头笑道:“我们家这些人,放出去都能独挡一面了。”

    袁长卿的眼微微一闪,其实这正是他一向的计划。想着这一回的事,袁长卿摸着下巴又道:“平常也没见袁二有这样的能耐,怕是后面有能人给他们支招吧……”

    他沉思时,珊娘却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看着袁长卿道:“你如今感觉如何?我叫炎风去找抬暖轿来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回家再说。”

    袁长卿从沉思中回神,点头道:“正是。”又道,“我没事,能走。”说着,掀了被子便要下床。谁知他才刚挪出一条腿,就全身一软,倒在珊娘的身上,吓得珊娘不由尖叫了一声,立时引得含一和尚和炎风全都冲了进来。众人七手八脚扶起袁长卿,袁长卿则看着珊娘苦笑道:“别怕,不过是药性还在,身子还是软的而已。”

    含一嘲讽着他道:“还当你是铁人,这么一会儿就恢复了呢!”

    珊娘吸着气镇定了一下,指挥着炎风道:“去,找顶暖轿来……”

    袁长卿忙道:“不用,来不及了。”又道,“炎风,过来背我。刚才我已经叫暗卫去报了官,怕是没多久衙门里就要来人了,最好我们能赶在来人前离开。”

    一众人等赶紧行动起来。炎风过来背起袁长卿,珊娘在一旁护着他,袁长卿却忽然道:“等等。”

    他看了珊娘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搬家时没有搬走的那张旧床,冲着珊娘暧昧一笑。

    珊娘被他笑得一阵云里雾里,顺着他的眼看过去,便看到床的里侧断了一根栏杆。想着那根栏杆是怎么断的,珊娘的脸立时一阵通红,伸手想要去拧袁长卿,可又舍不得,只得瞪着他一阵咬牙。

    袁长卿却是一阵满意地微笑,道:“现在气色看上去好多了。”——从刚才起,珊娘的脸色就是煞白煞白的,看着倒像她才是中毒的那一个一样。

    他们出来时,果然袁府里有下人想要过来阻拦。小厮里年纪最小的景风亮出短剑,一脸杀气腾腾地在前方开着路,花妈妈拿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木棒断着后,一行人就这么闯出了袁府。

    看着凉风把巨风背上了后面的马车,珊娘这才上了车。他们的马车才刚刚启动,珊娘便看到四老爷气急败坏地从府门里追了出来。而从另一个方向,一队穿着皂衣的衙役也正急急地跑来……

    探头看了一会儿后面,见四老爷无奈地回身去应付那些衙役,珊娘这才缩回头。见袁长卿软绵绵地靠着车壁,她便把他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肩上,然后伸手揽住他的腰,问着他:“可有哪里难受?”

    袁长卿靠在她的脖弯处笑道:“有你在,哪儿都不难受了。”

    这一句,立时勾得珊娘压下去的泪险些又涌了起来。她作势拍着他道:“都这样了还贫!人前的‘高岭之花’哪去了?”

    袁长卿淡淡一笑,道:“你是我媳妇儿。”

    珊娘搂着他,二人一阵静默。半晌,袁长卿忽然在她耳旁小声道:“那会儿我真以为我要死了。我就想,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倒不是我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只是,留你一个人,叫我怎么放心呢……”

    顿时,珊娘的泪就崩了,贴着他的脸骂着他道:“胡说什么呢!我们都好好的,全都好好的……”

    见又招下她的泪来,袁长卿不由一阵后悔,想要抬手去替她擦泪,却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珊娘干脆抓住他的手,拿他的手当帕子擦着泪,道:“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你死了,我仍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我死了,你也要快快活活地活下去,谁也不许胡乱活着。人活一世多不容易,便是你死了,我也要替你好好活着。同样,我死了,你也要替我好好活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谁又能说谁死了呢?只有没人记得的人,才是真死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感。

    袁长卿一阵无奈,道:“我道歉,不过随口一句感慨,倒招得你成了泪人儿,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都挂在嘴上了,竟也没个忌讳。”

    珊娘顿时就被他气笑了,拧着他的腰间道:“谁先说什么死啊活的?!”

    袁长卿故意倒抽着气,道:“我,我。我的罪过。”又笑道,“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能觉得痛了。刚才师兄给我施针时,把我扎成了个刺猬我都没一点感觉。”

    珊娘道:“对了,你师兄……”

    “啊,”她话还没问完,袁长卿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截着她的话道:“我师兄一直被太子爷供奉在宫里,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回东宫报信后,太子爷就把他给派来了。”

    珊娘一阵沉默,半晌才道:“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怎么好好的,他们竟有了那么的大胆子,想要毒杀你?还布了一套又一套的局。若说陷害你逼杀人命,就已经够你吃官司丢前程了,干嘛非要害你性命?要害早些年也该下手了,怎么也不会轮到如今……”

    “你以为之前他们没下过手吗?不过我一直提防得紧,没叫他们得手罢了。”袁长卿冷笑道。

    珊娘一惊,扭头看向肩上的袁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