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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孟词从窗外探出头去,就看到三四个穿着骷髅头衬衫的少年和一两个衣着暴露的少女猛拍着门,脸上是不耐烦的神色。
孟词几乎是浑身一抖,她想了想,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楼下的人持续拍着们,口里骂骂咧咧的,孟词感觉自己好像又出现了幻觉,她好像又回到了被欺负的那天。恐惧、绝望、害怕、悲伤、愤怒、痛恨,这些感觉依然还深深地盘踞在她心里。
脑海中那根绷紧的弦被狠狠地拉扯,只需一点外力的刺激便会断裂。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失去沈信的痛苦在这一刻越发地在她的心湖里泛滥起来,好像要将她淹没。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必须要坚强,因为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还要带着沈信的那一份,过得很好。
所以,她拿出了她爸爸留下的编程相关的书籍以及各种经典对战看了起来。但由于爸爸妈妈在带着她出逃的时候为掩饰身份没有带走电脑,所以她只能自己在纸上写着代码。
而她最喜欢的,是汇编。
她专注地尽量让自己忽视楼下的声音,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楼梯,想直接砸窗。
孟词看到一个长得很抽象的长发少年在窗前敲窗的时候,真想拿过家里的棍棒将人打下去时。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了警笛声传来。长发少年吓了一跳,自己掉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响。
来找麻烦的几个人都被带走。
但这事儿,依然没完。
孟词不可能待在家里不出去。家里除了米和一些腊肉,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所以隔了一天她就要出去,到阿公的地里弄几棵菜回家。谁知她刚出门,没走多远,前天在她楼下敲门试图闯进她家的少年少女们就围了上来,甚至还推了她一把:“哟!果然是重点中学的第一名啊,还知道报警啊。”
少年们满脸戾气。
一个恶狠狠地盯着她,像是恶狼盯着一块儿肥肉:“胆儿挺肥的,他/妈/的敢报警弄老子!那天让你逃了,还没尝到啥味儿呢。”
一个叼着一根烟讥诮地看着她:“我劝你别耍什么小聪明,不然老子弄死你。”
一个则斜起嘴角坏笑:“大腿儿挺细挺白的,老子还没摸够呢。”
孟词浑身都颤了颤,他们离她越来越近:“怎么?怕了?”
他们谑笑起来:“哟,你看,她害怕了。”
“嘿嘿,这小肩膀一颤颤的,让人看着就想蹂/躏一番。”
“是啊,长得这么漂亮,年龄也小,下面肯定紧。”
“你看,她好像要哭了。”
“哟呵,哭了好,我最喜欢看美女哭了,哭了好。”
“要是一边哭一边求饶就更好了,像片子里的女人一边叫一边哭才好呢。”
他们看着她,看着这一件玩具,他们享受着她的恐惧,好像已经笃定她逃不出去。孟词抬头,双眼瞪向他们,水润的眸子冷冷的,愣是没掉一滴眼泪。即使眼前的场景和多天以前重合,她的思绪又陷入了和那天一样的恐惧无助,但就像那天她怎么挣扎反抗都反抗不了时依然不放弃一样,她今天也不可能放弃。
只要她活着,她就会抗争,她不可能任由人欺负。
她冷冷地看着她们,可即便是她勉力镇定,依然忍不住生理上的害怕。她依然在抖。
其中一个少年把烟扔在地上,伸脚碾了碾,就直接伸手探了过来:“哟,还挺倔,哭啊!你怎么不哭?”
他伸手,想拍拍她的侧脸,像拍狗一样。
但孟词的身子一矮,飞快地躲了过去。
少年少女们登时就怒了。
“快,你们摁着她,把她衣服扒了。”
“就是就是,把她衣服扒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他们一行五个人,三男两女,一起动了手。孟词双眼一厉,两手迅速地抽出藏着菜篮里的镰刀,近乎于孤勇地开始了被欺辱后的暴发和反抗。她一边一脚把一个少女踢倒在地,一边用镰刀果断地向其他的人割去。
她用的,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同时使用移花接木的方法,一边拉过一个人推向另一个人挡住她的攻势,一边用镰刀割少年少女们裸/露在外的部位。
很快地,几个少年的手腕儿、脸上、脖子上都负了伤,鲜血涌了出来。在他们受伤之后,她剩余的气力也不多,只足够她后退几步,在离五个人足够远的地方清清冷冷地站着,脸上染着几点血,强撑着孱弱的身躯,用死寂的眼神盯着他们说:“你们再敢来,我割的,就不是你们的手臂,而是你们脖子的大动脉。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们去见马克思!”
她目光阴冷,看得几个少年少女都心生惧意,也不敢再口出嘲讽之言。他们捂着伤口,龇牙咧嘴地狠盯着她吐了一口唾沫,说:“孟词,你给我们记住,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孟词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他们走远,才瘫软在地上。刚□□的菜,因为刚刚的一场打斗被毁得稀烂。她猛地吸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重新去地了割了几棵菜,晃悠悠地走到回家那条路的附近时,就看到挨打的那些人又带了一伙人,手里拿着棍棒西瓜刀等武器在她家楼下堵着。
她登时就抖了一抖,没敢过去,只绕到了她家的后面,从后面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家。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事儿是真的没完。如果她不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她的本就暗无天日的生活会变得更加难过。
她看着自己写下的那一堆代码,突然就崩溃了。她不知道她的人生特么的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呆呆地看着被自己弄乱的那一堆纸,她坐了很久,涣散的目光渐趋坚定,等到紊乱的呼吸变得平定,她镇定地找出她妈妈曾经留下的一些东西,又鼓捣着拿出一些药倒出来,用化学实验提取其中的某些可用物质。
她抿着唇,双眼紧紧地盯着试管里的那些东西,手上的动作干净而利落。她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冷静理智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一部分则为自己、为阿公、为沈信悲伤着。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诞。她原本经过内心的挣扎,终于打定了主意要一心向善,而他们却得寸进尺。
解决他们,她生活中的大患才会解决。
她满心悲壮地看着自己走向冷漠、走向仇恨,走向人生最消极最低谷的地方,看着自己慢慢地要成为一个刽子手。
但她做出的东西还没派上用场,事情便又生出一场变故。这场变故,是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