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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要紧紧抓牢,绝不会再轻易放手。
“你相信我程叔叔。”他急切,甚至带了点恳求的意味:“我保证会好起来,一定会!”
“这你可保证不了。”程正年喝了口杯子里的浓茶,看着他:“我女儿,值得最好的。”
他咬着牙,沉着声说:“对她而言,我就是最好的。”
程正年手里的茶杯,突然重重地磕在了桌上:“许刃,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了那么点儿小成绩,就可以在我这儿不识好歹起来!我现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你!”
“只要我还留着这条命。”许刃迎着他的目光:“我就不会放开她。”
他失去过她一次,那种痛彻心扉,仿佛整个世界,全部的人生都已经灰暗,那样的事,他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看来你这些年,倒是越活越回去,当初你肯放手,我非常感谢你,也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看看她现在,她为你受的苦,你怎么忍心…再伤害她。”程正年说这话,几乎已经是声嘶力竭:“算我求你,你放过她吧!”
许刃看着他满鬓的斑白,有些哑然。
良久,他低垂着眼眸,声音低沉:“我放过她,谁放过我?”
谁放过我?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只是不想像蝼蚁一样悲哀地活着,不想任人支配,这有什么错?”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她陪着我,在我一败涂地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她对我说,一定要坚强。”
他缓缓抬头,自嘲地笑了声:“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在监狱里,那些漫无边际的长夜里,我哭过很多次。”
程正年震撼地看着他,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了,许刃竟肯在此时对他敞开心扉。
许刃一直是一个心思很重的孩子,程正年在大雨中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
他的那一双眼睛,太深了。
“我想她,发了疯似的想她,我也害怕,怕她不等我,怕她渐渐地就不那么爱我……”
程正年终于是闷哼了一声,语气稍稍缓了缓:“如果你真这么喜欢她,当初林简的事,你就不会…”他没把话说完,就停住了。
“许刃,并不是我要当恶人,是你自己做了选择…”程正年看向许刃:“好自为之。”
“程叔叔,我不会放弃。”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放开她了。”
程正年冷哼:“即便一无所有,被打回原形也无所谓?”
“没有她,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那你就等着吧。”
许刃走出了程家大宅,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他抬头,望向她的房间,窗帘透出了暖黄的微光。
仿佛那才是黑暗中照亮未知前路的指引,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67章 萤火(7)
清早, 阳光温和,微风暖软。
程池迷糊着睡眼从房间里出来, 便见衣帽间里,陶婶拿着熨斗, 正在熨烫一件黑色的西服,款式很新潮,并不像程正年的风格,她打着呵欠,随意地问了声:“陶婶, 谁的衣服?”
“许先生的。”陶婶眉眼含笑, 将衣服规整地叠好。
程池心提了提, 似乎不大确信, 脚步退回来, 皱眉, 问:“哪个许先生?”
就在陶婶正要说“许刃”的前一秒程池立刻打断了她:“算了。”
算了, 不想知道。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从衣帽间走过去,跑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来, 抠着脑袋死命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脑子里闪烁着零零碎碎的画面, 并不清晰, 他将她按在车椅上, 那个霸道而又深情的亲吻,她以为那只是醉酒之后一个春光旖旎的春||梦。
不能吧!
别啊!
程池将脑袋埋进沙发里面,低沉地叫了一声, 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和杨靖他们去喝酒了,喝醉了随便就把她给了旁人,太不负责了吧!
洗漱完毕,程池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汽车鸣笛,她跑到窗边探头往下望去,只见一辆帅气拉风红色法拉利开进了花园。
她的心颤了颤。
没命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随便胡乱地抹了几把粉,梳了头又从衣柜里扫出一把衣裙扔床上,选了半晌,选出一套天蓝色小短裙换上,在试衣镜前兜了几圈。
收拾妥帖之后出门,却见法拉利上下来的人,不是许刃。
司机小张见程池出来,对她礼貌地微微鞠躬。
巨大的失望感袭上心头,程池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懒懒道:“你是许刃的司机。”
“许总叫我把车给程小姐送过来。”小张说:“许总本来是要自己来的,但是公司临时出了点变故,有个紧急的电话会议…”
他还没有解释完,程池意味深长地闷哼了一声:“许总,大忙人。”
小张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昨晚…”程池看了看小张,问道:“昨晚他是不是也挺忙的?”
“是啊!”小张想也没想便说道:“昨晚也有股东会。”
程池心说,那应该不是他送她回来的,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烦死了。
程池回头唤了院子里的园丁过来,让他将法拉利开进车库,顺带把那辆本田开出来给小张,她答应了许刃,俩人换车。
“这车是我送给许…”她顿了顿:“是我送给许先生的,法拉利还算我买他的,你等我给他开张支票。”她说完便转身要去父亲书房拿支票。
小张连忙道:“许先生说过,如果程小姐真的要买他的车,就用自己赚的钱来买,如果是程先生的钱,他不会接受。”
程池脚步微微一顿。
听着这话,突然有种想爆粗的冲动。
这是间接地骂她啃老,不能自食其力还是怎么着?她现在一个月工资抵了天不过7000,那辆法拉利原价买回来的时候,好几百万。
见程池脸色不好看,小张连忙解释道:“许先生的意思,大概是不希望程小姐跟他在钱的问题上太过较真。”
“我知道他的意思。”程池红了红脸,压着调子咬牙沉声道:“他有本事了,见不得我们这些没本事的,我知道。”
小张实在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噤声。
这时候陶婶从宅子里走出来,将一个白色的纸质口袋递给了小张,说:“这是许先生的衣服,麻烦您给他带过去。”
小张欣然接受了衣服,程池看着那个口袋,连忙问陶婶道:“他什么时候把衣服扔我们家的!”
“昨儿晚啊!”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