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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意见。
唐簇瑜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忽略掉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鄙夷、恋慕的眼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相亲啊,还能有什么?”
“离你上次去侯府被退婚,不才过去了十几天吗?”陈越卓眼神中流露出惊异,视线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个遍,“什么时候你也‘恨嫁’了?”
唐簇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陈越卓适时的闭上嘴,他心思比较单纯,不理解其中的原因。
他们四个人中,有庶子,也有嫡子,有被家里人捧杀的,也有单纯想当纨绔的。
安迟轻轻扣响桌面,“成家立业,成家立业,阿瑜立业不成,那就只能成家了。”
唐簇瑜补充一句,“也就是我没用到只剩下传宗接代这一用处了。”
他摊摊手,耸耸肩。
陈越卓皱眉深思了一会儿,看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
唐簇瑜最不耐烦的就是他这幅样子,他拿出帕子擦拭着瓷罐,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磨磨叽叽的。”
他对着瓷罐呵了一口气,拿着手帕认真的擦拭起来。
“可是阿瑜,除了之前那个,似乎没有别的会愿意嫁给你……”他一副担忧的模样。
唐簇瑜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我这身份,本来就是庶子配庶女。”
说到这,他的视线不经意的从正跟成王妃谈的热火朝天的唐夫人身上扫了过去。
东西只要想要卖,哪里找不到好一点儿的卖家呢?
唐簇瑜觉得几分无趣的收回视线。
其他三人已经注意到了他刚才的举动,江城曜消息来源广,注意到了唐夫人跟成王妃的热络以后,脸上表情微微凝重,“成王府确实有几位适龄的庶出女,听说才貌双全。”
他看向安迟,毕竟这件事情安迟可能会更加清楚。
安迟作为王府不受宠的嫡子,自然对成王府的几位堂姐妹有几分了解,听他们这么一说,沉吟着,道:“确实有几位适龄的,只是我所知的跟阿曜所讲的,不大相符。”
他语气委婉,但其他三人已经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江城曜和陈越卓均皱着眉头深思。
唐簇瑜听见那话以后只是顿了顿,又低头去擦拭瓷罐。
陈越卓见不得他这番无所谓的样子,一把将他从乌龟壳里拉出来,“这是你的亲事,你也不上上心?”
“我说,这亲事对于我们来说,也太鸡毛蒜皮了点吧,定下就定下,左右不是我能决定的。”
唐簇瑜似笑非笑。
比起其他三人,他的境况反倒是更加艰难,唐夫人虽然不会要他命,但是也不允许他有选择的机会。
其他三人又沉默下去,陈越卓终究想通不了,问他,“你没有想过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吗?”
唐簇瑜擦拭瓷罐的动作一顿。
眼前忽的浮现起那四个字来——
记得带伞
他晃了晃神,明明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想起来却还是有几分怅然,他抬头对着几人道:“没有。”
草包如陈越卓都觉得他很不争气。
“你爱怎样就怎样,到时家事不宁的又不是我!”
唐簇瑜看着罐子良久,将一张信笺放入。
“你也会成亲吗?”
将盖子盖上,他瘫坐在旁,心情说不上复杂,只觉得一片混沌。
向学刚刚又来传话了,说夫人让他三日后和成王世子见见面。
成王世子很有才能,就算亲事不成,二儿子能和这样的人才多多来往,对他来说也很有益处,因此唐丞相对自家夫人很满意。
唐夫人对自家老爷的态度也很满意。
唐簇瑜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算瓷罐准备好了他昨日心心念念的糖醋鱼,吃起来也形同嚼蜡。
他打开罐子,看到底部的信笺,五指冰凉。
“如果有合适的,当然会啊。”
字句映入眼帘,他只觉得浑噩。
————
顾暖最近对唐簇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对方出了什么事情,快两星期了,一个消息也没回,饭盒的转换时间是有期限的,超过一天东西没有领取就会被退回去,顾暖这些天做的菜全部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那些传过去的信也是,她用光了唐簇瑜送过来的信笺,特意用了信封,封好封口,被传回来的时候,信封没有丝毫破损。
顾暖不是很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回忆着最后一天通信发生的事,在她回完唐簇瑜的那个问题以后,唐簇瑜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顾暖不能坐以待毙,只好把技术部的人又抓了过来。
————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江城曜拧紧眉头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唐簇瑜。
唐簇瑜看向窗外,眼神茫然。
“她会成亲。”
他怎么办?
“谁?”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江城曜根本听不清,问了好几声,发现唐簇瑜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好凑近了听。
“她说了她会成亲。”
“谁要成亲?”江城曜不知道这话里的她是男子还是女子,但看着唐簇瑜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想了想,便觉得他口中的那个她十有八九是女子。
他叫来向学,道:“你家公子这段日子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向学认真的回忆,“没有啊,公子这些日子里不是和您几个一起,就是在家里待着,没见过他跟谁走得近啊。”
江城曜只觉得不正常,“那就奇了怪了。”
唐簇瑜已经清醒过来,看着他道:“我没事。”
江城曜见他恢复了理智,连忙拉住他,“怎么没事?向学说你这些天就没吃什么东西。”
“是啊,公子。”
唐簇瑜尽管面色还有几分苍白,但眼底一片清明,笑着道:“我真没事,做出这事来不过是为那件婚事。”
江城曜想起因为唐簇瑜突然病倒成病秧子,成王府立即反口不认的那件事,便信了几分,只是还是存着疑虑,“那也用不着这样。”
唐簇瑜笑:“对方看上的是我的脸,我总不能去毁容吧。”
江城曜这下信了,比起样貌,守不守寡对那王府庶女才是最重要的。
他按了按唐簇瑜的被角,“既然这婚已经不成了,你也该恢复起来了,什么也不吃怎么行。”
唐簇瑜病殃殃了这么多天,说起话来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江城曜看着就觉得别扭,他还是对唐簇瑜之前那副天大地大老子不怕的模样比较顺眼。
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便在那里跟唐簇瑜说了一会儿的话,将其他两人要说的话带到,看了看时辰,也就回去了。
江城曜离开以后,唐簇瑜屋内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