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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3

      ,而是同她一起步行的。

    没走多远,朱轩媁就不乐意了。“皇兄怎么不叫个车?我乏了,腿酸得很,走不动路。”

    “叫车要银钱的,你有没有?”朱常治理也不理她,虽然自己也不见得就多舒服了,也无所谓,权当是减肚子上的肉。只要能折腾到这气着母后的小祖宗,也算值当。

    朱轩媁叫道:“你不是有钱嘛,我都瞧见了!方才你给那个侍卫塞钱了。”

    “那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朱常治冷冷道,“你想坐马车,自己掏钱坐去。没钱吧?没钱呐,就跟着我走呗。”

    朱轩媁噘了嘴,当下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你叫车去,我不走了!”

    “那你就在这儿赖着吧。我回宫去了。”朱常治一脸坏笑,“就你这长相,回头一准被拐子给抱走了。到时候你说是卖去妓院里头,还是卖去给人家里头做丫鬟服侍人?”

    朱轩媁打了个机灵,“我不!”她仰起头,“我才没那么蠢,叫拐子给抱走呢。”她伸出手来,指甲看起来很是锋利,“谁敢拐我,我就给他这么来一下。方才那个侍卫你瞧见了没有?就是拐子的下场。”

    朱常治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就越发不想叫她好过。“你当人拐子那么蠢呐?人家有药,你知道不?一块帕子,给你蒙脸上,还不等你爪子按人脸上呢,就晕了。等再回来,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朱轩媁被他说得心里有些怕,却还虚张声势,强作不慌的模样,“他敢!我是天家女,他敢拐我,就是死罪!”

    “哟哟哟,这时候怎么又想当天家女了?”朱常治好整以暇地抱着双手,“你方才不是在父皇和母后的跟前说,你再不是天家女了吗?这会儿想起好处来了?”

    朱轩媁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反驳。

    朱常治见天色越来越晚,怕到时候回宫遇着了宵禁,“走吧,”他一把将赖着的朱轩媁拉起来,“早些儿到,早些儿能吃饭。要是晚了,叔父家里头可没吃的了。”

    朱轩媁没见过朱载堉,心里有些忐忑,一边被哥哥拖着走,一边问:“叔父他……性子好不好呀?会不会打人?”

    “当然会打人了。”朱常治故意吓她,撸起了今天自己不小心撞着的手臂,“喏,你瞧,这乌青就是叔父打的。”

    朱轩媁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哆哆嗦嗦地拉着哥哥的手臂,“我我我,我要回宫去,我不去见叔父了。好哥哥,你送我回宫好不好?”

    “不好。”朱常治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撸下来,“是你自己要出来的,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知道不知道?再说了,这回还是父皇开了金口,覆水难收了哟。”他戳着快要哭出来的朱轩媁,“顺着你还不好,不是你自己个儿求来的嘛。”

    朱轩媁抹了泪,“我现在后悔了,成不成?”

    “不成。”朱常治板着脸,“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呀,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把拎起妹妹,“走了,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

    朱轩媁到底还是个孩子,哪里拗得过成年的朱常治,一路忐忐忑忑地被拖着到了义学馆。

    他们到的时候,天都差不多要黑了。幸好义学馆的门锁还没上,朱常治推了门进去,直接就找上了朱载堉。“叔父诶,给你寻了个不好管教的学生。”他戳着不停抹泪的朱轩媁,“喏,就是这个。气着了母后,吓着了二姐姐,父皇不要她了。往后就在叔父这儿安营扎寨了。”

    朱载堉这个点正在吃饭,见朱常治领了个女娃娃过来,举了烛灯走过去眯起眼细细看。“这个是……?”

    朱轩媁不停往哥哥的背后躲去,打量着走近的朱载堉,也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朱载堉奉行节俭,银钱除了必要的日常开销,几乎都投去了义学馆里头。住的地方虽谈不上家徒四壁,可到底不能和富丽堂皇的皇宫比。又因不见客,所以身上穿的是打补子的衣裳,脚上的鞋子都破了个洞,能见到里头的脚趾头。

    朱轩媁眼睛好得很,四处一看,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五皇兄你领了我回宫去好不好?我去同二姐姐和太子妃赔不是。”

    “那父皇和母后呢?”朱常治闲闲地道,“你的错就只有皇嫂和二姐姐呀?母后叫你气得在榻上都起不来了,你知道不知道?”

    朱轩媁咬着唇,踌躇了许久,才特别小小声地说道:“我也去同父皇和母后赔不是。皇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看了眼胡子拉碴,并不讲究外在的朱载堉,方才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好似成了真。

    “我不要在这里挨打。”朱轩媁把头摇得同个拨浪鼓一般,“皇兄领我回去吧,我会乖乖听话的,皇兄,皇兄!”

    朱常治把她从自己身上给扯下来,“嘿嘿”一笑,“后悔啦?”见朱轩媁忙不迭地点头,才残忍地道,“可惜呐,晚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赶紧出了门。

    朱轩媁的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就直愣愣地看着哥哥把自己就这么丢下。等回过神,又见视力开始有些不大好的朱载堉凑近自己。“你叫什么名儿?”

    朱载堉耐心地等朱轩媁给自己回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吵得他耳朵都疼了。

    自义学馆出来,朱常治就赶紧叫了个车。上了马车,也不顾颠簸,先给自己揉腿。这都多少年没走过那么多路,腿都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郑梦境从慈庆宫醒来,就见朱翊钧捧了卷书,坐在榻边看。她撑着床榻起来,“陛下怎么来了?”又问,“可去见过姝儿了?她好些了不曾?”

    “见过了,好多了。”朱翊钧将她搀起来,“朕让人带了她和熊廷弼去翊坤宫住了。总在慈庆宫里呆着也不像个事儿。”

    郑梦境揉了揉发酸的腰,“说的是,那今儿奴家就上乾清宫去吧。别扰了溆儿和太子妃。”

    朱翊钧心疼地看着她憔悴了不少的脸,“可是叫气着了?”替她轻轻揉按着穴道,“朕已是给你出了气,小梦你就别再想了啊。”

    郑梦境觉得好笑,“奴家有什么气可生的?”她叹了一声,双脚落地捡着软鞋来穿上,“都是奴家自己个儿的事,没将女儿给教好了。愧对陛下对奴家的疼爱,倒让陛下为了这些家务事操心。”

    “媁儿难道不是朕的孩子?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