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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打戏 作者:初禾

    分卷阅读26

    打戏 作者:初禾

    他妈就是个戏子!你不配演特种兵!你不配!”

    “你给我住口!”祁飞力气极大地摁住他的后脑,压着嗓音道:“他妈的老子今儿真不该带你来这一趟!”

    连长脸都气白了,一边骂娘一边将他拖出病房,带上门时神色凝重,向韩孟打了个抱歉的手势。

    门合上了,但刘沉锋“你不配”的声音就像寺庙里沉重的钟声一样,在走廊上回荡。

    病房并不隔音,韩孟听得清清楚楚。

    秦徐回过头,见他脸色阴沉,平时总是扬着的唇角紧绷冷硬,眸底的光变幻莫测,像弥漫在战场上的呛人硝烟。

    谁也没想到刘沉锋会说这种话。

    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事突然被他的狂躁和不可理喻搞得更加复杂,别说是被指着鼻子骂“你不配”的韩孟,就连秦徐都没法再为他说好话。

    韩孟靠在床上沉默不语,秦徐站在门边看他,心脏隐隐作痛。

    别人不知道他为这个角色付出的心血也就罢了,但秦徐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就会心痛,就会受不了别人指着他骂“你不配”。

    秦徐想,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很气愤,甚至很沮丧。

    他需不需要安慰呢?

    秦徐向前挪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心里一个声音说――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他不需要安慰的。

    秦徐从来没有意识到,“韩孟不需要安慰”这种话,其实是他为自己不懂如何安慰人找的借口。

    病房很安静,韩孟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一团燃烧着的冰,炽热又寒冷。

    他蓦地一怔,嘴唇张了张,却最终只说了句“我出去走走”。

    他推着输液架在走廊上踱步,药水已经不多了,他走去护士站,护士查看单子后为他拔了针头,说今天的药已经输完了。他摸了摸手背上的胶布,转身时看到护士站柜台上摆着的果篮,眼睛倏然一亮。

    他没回病房,却跟撵走刘沉锋的小护士借了20块钱。那姑娘叫啾啾,一听就是别人给起的小名。

    用这20块钱,他去医院外的水果摊买了几个苹果,回来又让啾啾去病房取出韩孟的碗和勺子。啾啾见他要拿着苹果去洗,连忙抢过来道:“输液那只手暂时别沾水,我帮你洗。我这儿还有卫生手套,你等会儿戴着手套挖。”

    他没干过挖苹果蓉这种事,手生,卫生手套又很滑,经常挖着挖着,苹果就“噗通”一声掉进碗里。他坐在护士站忙活了一个小时,底下挖好的苹果蓉都“锈”了,才勉强凑齐一碗。

    啾啾过来看了看,咧嘴道:“这还能吃吗?”

    “又没毒,怎么不能吃。”

    “但不好看啊。”

    “吃碗水果还管好看不好看?”

    “废话,不然为什么有果盘这种东西?”

    秦徐将勺子插在苹果蓉上,“我觉得挺好的。”

    “哎兵哥儿,你这样不对啊。”啾啾虽然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但娱乐圈最热门的八卦还是知道的,如今“兵韩”两人都住在特殊病房里,还都由她负责,她得遵守保密原则是没错,但逗一逗两人也不算违规,所以连秦徐的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学着cp粉们喊“兵哥儿”。

    秦徐端详着小碗,“哪里不对?”

    “你花这一小时挖苹果蓉是为了献殷勤吧?既然要献殷勤又怎么能马虎呢?”啾啾说着拿过一个小西瓜,“喏,我的。”

    秦徐没接,“干嘛?”

    “我今天下班后的营养补给啊,送你你还不要?”

    秦徐没搞懂自己要一个小西瓜干嘛。

    啾啾翻了个白眼,拿着小西瓜和一把折叠刀往水池边走,半分钟后回来,小西瓜已经被切成两半。

    她将两小半西瓜往秦徐手中一塞,“来,姐姐教你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我只是给他挖个苹果蓉而已。”秦徐忙不迭地解释,“医生说了最好吃流食。”

    啾啾理都不理他,指着西瓜说:“拿勺子把边缘那一圈挖掉。”

    “啊?”

    “叫你挖你就挖。”

    秦徐没这么听过女人的话,但一想着这凶巴巴的女人是在教自己如何向韩孟献殷勤,便真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挖起来。

    “献殷勤”这种事,他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花一个小时挖苹果蓉,他又确实是为了让韩孟高兴。

    他不太会说话,不擅长道歉也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关心,起码让韩孟知道自己是乐意陪着他的。

    几分钟后,西瓜边缘被挖出了一圈槽,虽然不算美观,但也凑合。

    啾啾说:“现在把苹果泥填上去。”

    他照做,又问:“就这样?”

    “差强人意。”啾啾瞅了瞅,笑道:“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吗?”

    “西瓜碗苹果蓉?”

    啾啾嘴角一抽,“你也太没趣了吧?这叫‘最甜的芯儿留给你’。”

    直到将“西瓜碗”端给韩孟,秦徐都没理解这个魔幻“菜名”。

    但他看见韩孟在一瞬的愣神后眉眼舒展,嘴角也重新扬起。

    他想,效果似乎还挺好?

    韩孟捧着“西瓜碗”,吃完了中间最甜的芯儿,又吃掉了周围被浸满西瓜汁的苹果蓉,最后朝秦徐勾了勾手指,笑着喊:“草儿。”

    “干嘛?”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徐走近,“啥?”

    “悄悄话,耳朵递过来。”

    秦徐觉得这悄悄话一定是“谢谢”,韩孟当惯了小少爷,不好意思大声道谢,所以才会让自己将耳朵递过去。

    他俯下身子,真凑到了韩孟嘴边。

    料想之中的“谢谢”没有听到,耳垂却被舔了一下。

    他立即站起来,愣愣地瞪着韩孟。

    韩孟却笑得十分坦荡,“真敏感,下回我操你时,就一边含着你的耳垂,一边捅进去好了。”

    秦徐顿时觉得献殷勤的自己简直是个傻逼。

    两人在医院住了4天,剧组的人时不时来送营养品,但都待得不长,坐一会儿就走,官微也没有发布韩孟受伤的消息,网上虽然有一些小道八卦,但形成不了声势。

    没访客时,两人就坐在一张床上打牌,秦徐总是输,脸上被贴满了撕成条的卫生纸,韩孟笑呵呵地给他拍照,还故意设置成锁屏与桌面。

    秦徐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往心里去,挖苹果蓉挖上了瘾,每天都给韩孟挖一碗。

    医生都说了“水果可以直接吃”,他还乐此不疲。

    韩孟每天都吃“锈”了的苹果蓉,居然也毫不嫌弃。

    他们默契地没提刘沉锋。

    秦徐知道刘沉锋肯定会受到严惩,但就算这种严惩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想再跟韩孟求情。

    说得难听一点,刘沉锋算是咎由自取。警卫连的兄弟们能忍,韩孟一个外人凭什么忍?而且刘沉锋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秦徐其实挺煎熬的,刘沉锋再怎么作死,也是他的战友,让他看着刘沉锋被严惩,他心理上过不去。但韩孟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韩孟现在成天都高高兴兴的,和他打牌,吃他挖的苹果蓉,伤势也恢复得很快,彼此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经常背着啾啾问候对方的老二,但总体上是融洽的。

    他不想因为提及刘沉锋而破坏这种融洽。

    第5天,祁飞又来看他们,带了一些水果,说话客套得有些过分。

    秦徐直觉出了什么事。

    果然,告辞时祁飞拍了拍他的肩,说想单独与他聊一会儿。

    他看了韩孟一眼,韩孟还是笑着的,挥手说:“等你回来打牌。”

    他与祁飞去了露台,祁飞说刘沉锋的处罚已经下来了,调去西藏边防连的岗巴观察站,年底直接退伍。

    岗巴观察站,整个西部战区条件最艰苦的地方,海拔接近5000米,营地没有水没有电,一间破旧的土房就一盏经常不亮的灯,没有条件引水上山,那里的边防战士每天只能自己去山下取雪山融水,并背上营地。

    岗巴环境之恶劣,远非城市中的人能够想象。

    从岗巴退伍的战士,几乎全患上了严重的高原病、胃病,说是“为国戍边,无怨无悔”,但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去那种地方消磨青春?

    谁不想在机关里平步青云?谁不想在特种部队出生入死?

    刘沉锋是个机关兵,且是心理状态极其糟糕的机关兵,此时将他调去没有任何医疗保障的岗巴,祁飞是实在不忍心,才来找秦徐。

    他想让秦徐劝一劝韩孟。

    “调岗巴”可以说是最重的惩罚,他现在也不指望为刘沉锋争取“轻判”了,只要不去岗巴,只要让刘沉锋去一个能按时接受心理疏导的地方就好。

    秦徐有些犹豫,“调岗巴”确实太重,恐怕韩孟都没想过刘沉锋会被调去岗巴,但他摸不准韩孟的想法,不知道突然再提刘沉锋,韩孟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发怒。

    祁飞看出他的犹豫,又讲起刘沉锋在“猎鹰”的经历。

    在机关部队里,刘沉锋确实算最厉害的兵,但去了“猎鹰”,和那些野战部队的尖子兵一比,他的优势几乎都成了劣势。

    不管是耐力体能,还是格斗搏击,或是战术规划,他都是整个选训队伍里吊车尾的几人之一。

    这种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就算他去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仍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幸运的是,他所在的小组有位非常优秀的组长。那位组长一路帮助他、鼓励他,就算他一次次拖小组的后腿,也没有斥责过他。

    3个月的魔鬼训练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他在组长的支持下咬牙坚持,所做的努力令尖子兵们也不得不侧目。慢慢地,他的成绩有了起色,他们小组的总排名也渐渐爬升。在第一阶段的考核进行前,组长还信心十足地鼓励他,说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说着“绝对没有问题”的人,却在他的面前,倒在了艳阳之下。

    谁也没想到那位尖子兵会在长途奔袭时倒地不起,谁也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热射病会带走一个年轻战士的生命。

    组长在晕倒之后被立即送往临近的医院,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刘沉锋跪在组长的灵前痛哭失声。

    就算没有人指责他,他也明白是自己间接杀死了组长。

    那时他才知道,组长那句“绝对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考核算的是团队成绩,团队成绩越优秀,从组里淘汰的人就越少,如果团体成绩挤进前二,组里就不会有人被淘汰。

    组长拼了命拉团队成绩,为的就是保护他,让他留在选训队伍里。

    带走组长的是热射病,但他固执地认为,害死组长的是自己。

    组长倒下后,他们组从第三掉至末尾,包括他在内的4名组员被淘汰,虽然接受过心理治疗,但他始终无法走出来。

    秦徐叹了口气,答应祁飞道:“我回头跟韩孟聊一聊。”

    祁飞眼中有很深的歉意,“草儿,麻烦你了。”

    韩孟盘腿坐在床上,见他回来了,笑着招手道:“来来来,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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