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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会装,叫声大哥可是会死人?”
张君手迎上张震的拳头一个反绞,逼张震膀子勒上自己的脖子,反唇问道:“清颐园那位是怎么回事?昨夜那与皇后同份例的赏赐又是怎么回事?你果真拿自己当大哥,当长辈了?”
张震挣不开张君反绞的手,双腿反剪一个翻身将张君搡远,骂道:“小王八蛋,我们张府六兄弟,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醋壶?我不过是多看了你家如玉一眼,有能耐你剜了我的眼睛!”
两兄弟躺在冬日冻土的营院之中,头顶是湛蓝的天,一排排青灰色的瓦檐。张君忽而就笑了,侧首望着张震,决然道:“虽我不能剜你的眼,可她是你弟媳,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况清颐园那位……”
张震仰头,闭上眼睛伸平四肢躺着,眉梢,眼角,连带嘴角渐渐沉了下去。他道:“钦泽,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像你一样,整个世界围绕着女人展开。我看待女人,与你不一样。她们是当季而生的花朵,娇艳芬芳,我会偶尔止步看上一眼,再或者摘下来逗上一逗,但我不会投入太多的心思在她们身上。
清颐园那个,也不过顽物而已。我过完十五就走,待我走后,你找个时机将她处置了即可。
咱们是兄弟,文武兼治,内外兼修,大哥我御驾亲征,是在守国门,亦是在阻挡赵荡那头虎视眈眈的恶狼,替你守着竹外轩那点薄门浅户。你也要替我守好这万里河山,由内囊将它一点点治理到强大起来,咱们兄弟携手,永远都不能对彼此产生疑心,好不好?”
张君一把将张震拉起来,替他拍着身上的土:“大哥,对大嫂好一点,一起生个孩子,我永远是你们的家臣。”
张震缓闭那狭长的眼,方才脸上所有的欢喜尽数敛去,过了许久,拍了拍张君的肩道:“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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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颐园中住的,是左丞相朱蒙府上的幼女朱颜。”禁军侍卫长周仓连着说了三遍,见皇后周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大姐,你可是在听我说话?”
周昭啊了一声,反问道:“那姑娘的小名儿,可是叫甜甜?”
周仓道:“是!”
原来是那个朱颜。前朝未灭时,姜映玺拿她惑张震,要偷渡个孩子入宫廷,张震兄弟将孩子换成了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偷渡进去,恰就是那朱颜姑娘做的手脚。
周昭脑中回忆着那朱颜姑娘的长相,过得许久,长长叹了一息道:“我想见见她!”
“可要将她提入宫来?”周仓问道。
周昭缓缓摇头:“仓儿,我不但想见那朱颜姑娘,我还想知道你姐夫与她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你可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叫我能居于暗处,看看你大哥究竟在跟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周仓二丈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摇头道:“男人女人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大姐,你是皇后,就该有皇后的胸襟气度,那朱颜连这延福宫都入不得,不过一个玩物而已,既你心里不舒服,弟弟改天弄死她也就完了,你又何必给自己添堵?”
周昭断然道:“不行,我必得要见她,而且还必得是皇上也在的时候,你去替我安排就是。”
她忽而回头,小囡囡在珠帘后躲着,怀里抱着一只宫婢们替她新纳的小锦鸡抱枕,两眼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正在盯着她看。今年是鸡年,年年按生肖宫婢们必要做这些手工针线的,周昭伸着两只手,待囡囡扑到怀中,捋着她额前的发轻声问道:“今儿休假不必学功课,但你是公主,要做天下贵女们的典范,即使教养嬷嬷没有要求,也该自发跟着嬷嬷们学学针线,怎么能抱着个玩物儿就四处玩了?”
囡囡举着那小锦鸡道:“这是昨儿初一弟弟管我要的……”
“要称本宫!”周昭提醒道。
囡囡连忙改口:“昨儿初一弟弟管本宫要只嬷嬷们衲的锦鸡,本宫舍不得没给,弄哭了他。等他走后,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母后,您能托人将这只锦鸡送出宫,给初一顽吗?”
“不能,既是你的,你自己顽儿就行了,为何连只鸡都要送给初一?”周昭少有的厉声。皇帝给如玉赏和皇后同例的新年赐物,初一连囡囡一只小顽物都要抢走,她苦熬了几年才熬来的皇后之位,如今倒还没有如玉过的风光。
周昭出完了气又觉得自己颇有些失态,而囡囡也叫这忽冷忽热的母后吓的手足无措,抱着那只锦鸡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自己殿中,跟着教养嬷嬷乖乖学做针线。我的儿,娘一生的指望,都在你了!”周昭难得自称我,边说边将囡囡推给宫婢们,挥手叫她们带走,随即又支肘坐在那长赤金雕凤紫檀坐椅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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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天赐良机,第二天夜里,周仓就找到了完美的,可以叫周昭躲在暗处看皇帝与那朱颜姑娘相处的良机。
清颐园有一片培于温室中的山茶葡萄红,恰如今开的正盛。那朱颜邀张震今夜前往,要二人同赏。张震应约,同时还吩咐内侍省送两箱高昌进贡来的葡萄酒过去。饮葡萄酒,赏葡萄红,情调意调皆备。
送酒的内侍并非张震心腹,周仓身为禁军侍卫长,便是调换个把人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皇后娘娘换上了内侍服,跟着一群小内侍出宫,捧着葡萄酒亲自去了清颐园。
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大概就是右丞朱蒙这一府了。女儿给皇帝做了外室,从右丞到右丞夫人,到家里几个姐姐姐夫们俱是忙的鸡飞狗跳。
北方气候寒冷,正月山茶难开,都是培养在温室之中。这温室穹顶高阔,占地将近一亩,到了夜里,点再多的灯也照不亮它。
朱颜走进山茶园的那一刻,若不是早有周仓提醒过,周昭险险要将她认成如玉。她穿的衣着,与如玉昨日入宫参加宴席时所穿着的一模一样,头上首饰都丝毫无差,至于那张脸,原来周昭觉得大概也就七成像,如今再看,至少九成的相像。
同样圆润润的鸭蛋脸儿,笑起来甜丝丝的,眼似两汪秋水,仍还是那一见人就笑的喜相。
她笑的又欢又甜,入园见爹娘仍还在忙,半恼半笑责怨道:“父亲,母亲,皇上眼看要来,这里至少几十个小内侍在伺候,你们能不能躲起来,叫女儿一人等着他?”
朱蒙是个矮胖子,拉着朱颜往暗处退了几步,悄声道:“爹也是怕你伺候不好皇上要惹了他的恼,我的好女儿,皇后无子,宫中再无妃嫔,皇上是疼你爱你,怕宫里那善妒的周后要学姜映玺害你,才将你娇养于此,你今夜一定要替咱们朱家争气,争取一举怀上龙胎,好不好?”
朱颜要装脸大,在父母面前越发贬起周昭来:“那周昭给番邦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