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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自己的样子——可纪靖临为什么和他一起来的?
白石像是没有注意到,漫不经心地低垂着眼睛,目光有点慵懒又有点专注地剥着一个橘子;他侧脸线条流畅,鼻梁挺拔,手指修长而白皙——似乎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剥好之后,白石先是自己尝了一瓣,觉得还挺甜的,这才往林晚嘴巴里塞了一瓣。
“甜吗?”
“酸。”
白石皱了皱眉,“那吐出来吧。”把手掌摊开伸到她面前,看那样子,是要叫她吐到他手上。
林晚也皱了皱眉,推开他的手。
她这个动作和神态落到白石眼里,反倒成了撒娇——他忍不住笑了笑。
林晚虽然跟着他皱眉,却不代表同样也会跟着他笑,她臭着一张脸不看他。
另一边的李未来洞若观火,突然压低声音靠近杨愚鲁耳边:“太子爷,原来你不是要抢女人,是要趁机而入啊。”白石说林晚嚷嚷着要和他分手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玩笑——这的的确确是个玩笑——可是看了他们两个的相处之后,情况又似乎微妙起来。
杨愚鲁略略沉下了脸:“成天的没个正经!连这你都胡说?”
“我可没胡说,要我说啊,你呢,就是不懂女人心。”李未来嬉皮笑脸的,“就他们两个说话的那样子,互相之间肯定有问题!你想啊,她在外面都不给他好脸色,那两个人私底下,不更加得是死命的吵啊?那个外国人你别看他笑着,说不定他就是那种笑面虎的设定。”他忽然装腔作势地抚了抚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俨然将自己看待成一个世外高人了,“放心吧放心吧太子爷,以我李半仙的推测,这个小美人你是手到擒来了。”
杨愚鲁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目中露出寒意来。
李未来干咳了一声,抓抓头发,说:“本来嘛,好多人都在背后议论,说看见你和纪叔的私生——小女儿!小女儿!他们都说你和纪叔的小女儿走得近,难道你真对人家没意思?那你这花的什么心思嘛……闲的啊?……”
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杨愚鲁不着痕迹地望了陆铮一眼,却见他轻轻低垂着眼睑,心思竟没露出分毫来。
“你和晚晚认识很久了吗?”杨愚鲁笑着问。
陆铮的声线平静:“也不算吧,认识她没多久,她就出国了。”
“我原本还以为,晚晚和她姐姐比起来,你会更喜欢晚晚这种性子的。”
“你喜欢她这种性子?”陆铮抬起头,直视杨愚鲁,“有时候不会觉得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很烦人吗?”
杨愚鲁微笑着,说:“我倒觉得她挺爱笑的。”
陆铮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边纪靖临看着林晚,有些掩饰不住地惊讶,他犹豫了一下,问她:“最近在忙什么?”他觉得她——憔悴了。
林晚小声地说:“没有忙什么。”
“生病了吗?”
“不是什么大病。”说话的人是白石,“每年春天她都要感冒几个星期的。”
纪靖临没有看白石,他盯着林晚。
林晚点了点头。
浓眉大眼的男人黑着脸,忽然他上前两步,说:“纪叔,上回是我太冲动了。”他话里的不情愿任何人都能轻松听出来,“我不应该——”
纪桓动了动嘴角,若要说他笑了,可他嘴角的弧度又没有半分笑意,他说:“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老人家,还当真对你们年轻人记仇?”
男人神情滞了一滞。
林晚稍稍有些无措。白石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揽住她细细柔软的腰肢。
第75章 我现在很讨厌你
赵之青从鼻子里哼笑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纪叔,你又何必这么大度?我早听说了,要不是安德烈及时赶过去了,这个大老粗的拳头可就落到你宝贝女儿身上去了!”她顺势扫了林晚一眼,“我看呢,你这个小女儿倒是和纪念念一点儿都不一样,这么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么漂漂亮亮的一张脸,啧啧,我都想不通沈鞍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赵新远非常不悦,皱起眉斥了她一句:“谁要你多话了?没人拿你当哑巴。”
赵之青懒洋洋地一笑。
杨愚鲁从未听过这一回事,不由得朝林晚望了过去。
林晚觉得很不舒服。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陷入肉里,产生了一种锐利的令人警醒的疼痛。忽然——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原来不知不觉天早已黑了。
白石把林晚按进怀里,连声地安慰她:“别怕,别怕晚晚。我在这里。”他一边亲吻她的头发,一边抚摸她的背脊。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房间里很快又亮了。
杨愚鲁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林晚——他登时便吃了一惊——她怎么了?
赵之骞倒是记得林晚怕黑的事,可他还是沉了沉嘴角,面露不悦。
林晚低着头松开白石,轻声说:“我想回去了。”
白石正要说好,可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捏了捏林晚的手,走到窗边去接听,对方才说了几句话,他的神情就微微一变。
朱红色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一次,进来了一大批人。统一的制服,面容冷酷,一言不发。这些人一边缓缓环视四周一边分散开,而他们后面,轻轻低垂着脑袋、神情沉默的人分明就是苏潮云。
苏潮云不紧不慢地踏进房间,说了几个字。
“执行公务,请各位配合一下。”
“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苏先生这就迫不及待地来立威了?”说话的年轻人林晚不认识。
苏潮云闲闲地笑了一下,既不畏惧,也不动气,“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说到底,我也就是个给人打工的,老板让我怎么做,我还不是得乖乖听安排。”
“你到底来执行什么公务?”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有人冷笑起来,“我偏不配合,你能拿我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拦着我不让我走?”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你最后一句话说对了——谁都不许走。”苏潮云漫不经心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他虽然走了,他的人却都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这下子可引起了轩然大波,人群中发出一阵哗然。
林晚越发觉得不舒服了,她觉得房间里的人太多了,她觉得这里太热太挤了,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在这样的一片吵嚷中,纪靖临却发觉到了妹妹的不对劲,他轻轻地握住她搁在膝盖上的手,问她:“怎么了?”神情中带着担心和关切。
林晚摇了摇头,眼底却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不舒服吗?”纪靖临更担心了,“你告诉哥哥,你哪里不舒服?”
他忽然感觉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掰开她的手指一看,竟然看到掌心有许多深深的肉色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