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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没有去想,现在满脑子都是腹中的孩子。她也要当母亲了,要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耳边听到一些动静,萧鱼的笑容逐渐敛起。入目的是一双云纹锦靴,萧鱼目光微愣,再抬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去而复返的男人。见他看着自己,斟酌了一下,犹豫着说:“朕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嗯?

    萧鱼看着他,见他也看着自己。她就忍不住笑了笑,微微点头道:“嗯。”

    ……

    护国公府。卫樘正在院中与萧淮切磋武艺,萧淮驰骋沙场二十载,拳脚功夫自是了得,而卫樘又是萧淮一手教出来的,天赋异禀,不急不躁,勤奋踏实,这些年亦是没有荒废,反倒精进许多。

    萧淮正值壮年,犹如一头成熟又有力量的雄狮,而卫樘冷静淡定,矫健灵敏,虽稍逊于萧淮几分,可到了萧淮这年纪,怕是会远远超过他。

    院中黄叶纷纷。结束后,萧淮接过小厮递上来的汗巾擦了擦汗,侧目看卫樘,颇为欣慰。他浓眉稍染笑意,说:“不出几年,我大概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卫樘恭敬道:“义父您太谦虚了。”萧淮一直都是他敬仰之人。

    萧淮笑笑。他将卫樘视若亲子,可大概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父子,所以对他会稍稍宽容些。有事不会吝啬对他的夸赞。而萧起州就不同,对他的苛刻要远远多于卫樘,可即使如此,天分这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在旁人严重,萧起州已然足够优秀,而对于萧淮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特别身边还有个卫樘这样作比较的。

    正说着话,罗氏朝着这边走来。

    养了一段日子,身形倒是不像先前那样单薄,她的体态丰腴了些。香妃色绫子如意云纹衫,靛蓝色八幅湘裙,看上去温婉如玉,非常和善。罗氏的容貌只是清秀,只是瞧着比较想让人亲近。她走到萧淮面前,行礼道:“国公爷。”

    卫樘也急忙上前,叫了罗氏一声义母。而后识趣的走开。

    罗氏笑笑应下。萧淮却是对着罗氏道:“怎么不在屋中休息,过来做什么?”

    罗氏说:“宫里那边传来消息,妾身觉得此事要紧,就想先过来与您说说。”她观察着萧淮的表情,慢慢的说,“……年年有孕了。”

    果然,罗氏刚说话,萧淮的脸色就变了。他愣了愣,想问罗氏情况是否属实,可既然消息都传出来了,那此事定然做不了假。且女儿入宫侍君已半年有余,新帝后宫并无其他嫔妃,只要新帝愿意让皇后有孕,那这个时候怀孕,也是正常的。

    可是……萧淮总觉得,像薛战那样的男人,立她女儿为后并非真心,又怎么可能让萧家女为他诞下皇嗣?

    萧淮很快恢复镇定,淡淡说了句:“我知道了。”

    罗氏本是想试探一下萧淮的态度,现在瞧着,大抵是与以前一样的。

    也是了,他将新帝视作窃国逆贼,如今最宝贝的女儿,却怀上那逆贼的孩子,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便是萧鱼真的顺利生下孩子,萧淮恐怕也不会喜欢那小外孙的。

    ……

    先前薛战的确留在了凤藻宫。只是他留下来也的确做不了什么,萧鱼瞧着他一个大男人杵在她身旁,她吃东西喝水都要看,觉得便扭,便劝他去忙了。

    晚上萧鱼也未等他,早早就睡下。只是半梦半醒之间,萧鱼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榻边的一大团黑影,吓得立刻清醒,就要大叫……

    “年年,是朕。”有个声音急急忙忙说道。

    萧鱼呼吸甫定,一双眼睛静静望着他,脾气一下子就来了:“你吓我做什么?”

    薛战哪里想到会吓到她?忙将脚上的锦靴蹬掉,三两下躺进来被中,什么都不管,就一下子把她揽到自己的怀中。他一向霸道粗莽,现在虽还是如此,举止倒是体贴不少。他一边摸萧鱼的头发和耳朵,嘴里轻轻的念:“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然后轻轻的问,“还吓吗?”

    萧鱼没说话,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晓得哪里学来的这招?薛战酝酿了一会儿,才问了句:“你生气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身上带,让她看自己。

    一只被他攥着,萧鱼几乎是睡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腕动了几下,没挣脱开来,就用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在他胸膛之上捶了两拳:“你松开。”

    “朕就不。”薛战低头凑了过去,与她的额头相抵,眼睛漆黑,低低说了句,“朕就是想要霸占你,一辈子都霸占你。”

    第100章 交心【补27日二更】

    萧鱼微微张嘴想说话, 憋了半天,就嘀咕了一句:“您能不能讲点道理?”他实在是太蛮横,从来都不讲道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战握住她的手,将其摁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慢慢的说:“你都要给朕生孩子了, 这辈子就别想着跑。”大概是习惯了这种直接的手段,想要就去掠夺,不同的是,以前夺得是猎物,而现在, 夺到后,还希望这猎物是心甘情愿的。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朕之前就想,只要把你肚子睡大了就好了, 那样你就会老实些。”

    他其实不太懂男女之事,而先前接触的都是些大老粗,一些话都是非常直白的。他并没有刻意留心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多多少少耳濡目染过一些。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实在太少,所以一旦被逼急了, 当然是不讲道理。

    萧鱼是名门贵女,哪里听过这些直白粗俗的下流话?登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她轻轻喘着气。她不说话,倒是听他又说:“年年, 你是不是觉得朕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他倒是知道自己说话难听?

    萧鱼轻轻说了句:“您是帝王,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薛战开口道:“可是朕只想你当朕是你的男人。”他把她圈在怀里,每日忙碌,最轻松愉悦的时刻,就是这样抱着她睡觉。她身上很香,抱起来很舒服,说话也是清甜悦耳,听着她讲话,不管说什么,他都喜欢听,有时候她不讲话,就这样抱着她也挺好的。

    他咬着她的耳朵,嗓音沉沉,“年年,朕是真的喜欢你。”

    男人的声音浑厚,萧鱼只觉得耳根酥麻。她的心微微震荡,手下意识攥着他的衣襟,认真的说:“你先前说,你与我姑母有血海深仇,那你现在……能跟我讲讲吗?”

    这种时候,说这个有点不合时宜,可萧鱼非常清楚自己和他的中间隔着什么。

    薛战微顿,说道:“你姑母曾害死过朕的母亲。朕也险些丧命,幸亏命大,后来活了下来,不过很多年之后,才被姨母寻回。”

    在萧鱼的脑海里,她的姑母一直都是端庄善良的贤后。可是她并不傻,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