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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在此处站立难安。
“你难道想让秦氏被爷爷和爸百年之后,无人可托,最后拱手让人吗?”秦炀脸色真诚,甚至有意上来握一握他的手指。
秦觐不动声色地避开。
秦炀皱眉道:“你对秦氏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不相信。秦觐你忘了,小时候你对经管是很有心得和手腕的。”
“那是以前。”秦觐疲倦地伸指揉住眼皮只见的穴位,缓慢地揉捏,“你只是一时失意罢了,只要我坚持不受,秦氏就永远都还是你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当然不能放心!”秦炀低吼。
这一句吼得突然,秦觐微愣,却想起来,是了,只要自己在一日,还姓秦一日,这个生性多疑的兄长就始终心有顾虑,何况近来爷爷请人对他三顾茅庐,更是碍住了秦炀的眼睛,他自然心生怒火。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只怕秦炀都不会相信,自己真对秦氏无感。
秦炀这一句吼得率性,自己也愣了愣,跟着赔笑道歉,“我开玩笑的。我们两兄弟何必计较这个!只要你回来,秦氏他就永远姓秦,比起慕则止,我当然和你更亲近些,我宁愿秦氏的权力全交给你,也不想分出半杯羹给那姓慕的小子。”
“原来如此。”
秦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身走入匿着阳光的微风里。
被人这样轻视,秦炀也狠狠咬住了牙。
秦觐回山中别墅,告诉秦老爷子,“爷爷,大哥对秦氏永远不会死心。秦氏在他手中,总比我毫无热情要好多了。”
秦三辅不死心,祭出了杀手锏。
很快一份报表摆在了秦觐的眼前,他还没来得及拿起,秦三辅解释:“这是你哥这些年来的烂账,一五一十都记着,我以为他不过贪图小利,没想到——慕则止父亲出事,就是因为他偷了政府的资金,做了假账本,自己投资亏空了五百万,那劣质泥沙凑合工地的施工,才导致大量人员伤亡。”
“什么?”秦觐一怔。
秦三辅见他神色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不但如此,你爸还替他兜着。后来慕则止翻了他的木马,侵入了他的电脑,拿了证据。没有两天,就出了车祸……秦觐,这事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秦炀的报应全来了!
ps:最近老感觉自己在写番外~
第54章
慕则止的撞车事故, 是由于当年的秦炀想杀人灭口。
他找了市里跑了十几年出租的老师傅, 可惜没想到, 撞车未遂,司机反倒自己被撞了个半身残废, 一不作二不休, 秦炀索性倒打一耙, 将过错全塞给慕则止。
由于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为慕则止开罪,覆巢之下, 那群所谓的同事和兄弟树倒猢狲散,而另一方则有秦氏作保,孰是孰非看起来一目了然,警方当即囫囵给慕则止判了罪。
秦觐的眼眶一缩,不自觉地按紧了额头, 秦三辅须发皆白, 但谈到当年的事,仍不能轻易当做没发生, 对秦炀更心存绝望。
“你比你哥有良心, 但傻太多了。”秦三辅的手按在大腿上,檀木的躺椅被熏出清润怡人的芳香, 老人眉头不展,“你从小就让着你哥, 我总觉得,你过分为他人考虑,一味舍己从人, 退而求其次,秦氏在你手中,难有作为。可老头子我更看错了你哥,这个不肖子孙,不配列我秦家族谱之中!”
饶是秦炀大逆不道,埋下种种祸端,秦觐也未曾想到,秦三辅会说这么重的话,秦老爷子坚持,秦炀回来无望,那么——
秦家果然就只有他。
秦老爷子的手靠住圈椅的扶手,鹤皮枯黄的手,用力地摁紧了溢出颤抖,秦觐很长一段时间做不出任何回应。
一只龙涎香袅袅地被燃起,书房里氤氲着薄薄的一层香雾。
秦老爷子终于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
“爷爷,那我,试试吧。”
……
秦二公子新官上任,有励精图治之风,不出一个月,秦氏的股价就呈稳中有升之势。
所有与秦炀不和敌对的人,似乎都在为秦觐铺路,甄子期撤出手彻底放弃了秦氏这一块,慕则止也袖手不管,内忧外患一瞬间清扫一空,秦觐对经管虽钻研不深,但有多年耳濡目染,和秦氏一班忠心耿耿的老臣旧部,整顿秦氏力挽狂澜,还算是在情理之中。
秦淮都要感叹一句,看错了这个二儿子。
秋雨梧桐叶落时。迟几许踩着半脆半软的枯叶,腆着肚子坐在凉亭下看风景,昨晚下了半夜的雨,落叶蔓过石阶,廊下滴着雨水。
天才放晴。坐了一个小时,地上积留的水才慢慢干了。
迟几许竟然看得起了倦意,不留神趴在长椅上睡着了。
慕则止外出去买了点菜,回来发觉妻子不在,打电话没有人接,心急如焚地下楼,没想到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躺在长椅上酣睡,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许许。”他轻轻俯下身,修长冰凉的手指碰她的脸颊,秋风的温度,让迟几许激灵了一下,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正撞上一双漆黑如乌玉般的眼睛,不由得赧然无措。
“很无聊吗?怎么睡着了?”她已经连这样一个月没有出门了,孕妇也是需要适当的活动的,慕则止一直抽不开身陪她,但又怕她闷坏了,幸好最近秦氏被秦觐接手,秦炀暂时出不了幺蛾子。
“有点无聊。”迟几许张开手扑入男人的怀里,抱着他瘦了一圈了的腰,比心疼自己还要心疼他,她怀孕很难受,但这个男人没有比她好受多少,他还有繁冗的工作,还要肩负替她码字的重任……
慕则止什么也没说,温柔地勾住她的肩,将她慢慢地扶起来,“休息一下。我来想想怎么安排。”
“嗯。”迟几许轻巧地点头。
回房之后,慕则止将她安顿在柔软的大床上,给顾期打了个电话。
迟几许的眼风飘过,他停靠在窗边的背影笔直,又扶着窗侧过身,微敛的唇施朱如画,迟几许瞬间目不转睛。
他放下手机,面带温笑地走回来,郎朗然如昭质美玉。
“明晚有个拍卖活动。”
迟几许从未参与过这种活动,能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