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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了没有报考音乐学院研究生的打算。两位教授明显失望之际,仍然发动关系,为“旷世奇才”参加决赛寻找服饰以及化妆师。
决赛当天,一袭白纱,长发梳成古装发髻样,发上插一支白玉镶珍珠的步摇。且被电影学院的化妆师化了个“仕女妆”。
宁清一亮相,当即惊艳全场。台下一片赞叹声,台上摄影师更是难抑心中波动不断调整摄像头方向从不同角度拍摄演奏者。
当她开始弹奏,现场更是鸦雀无声。
古乐悠扬,哪怕不懂古琴的听众,也在如此古乐下心醉神迷。
乐声不满一分钟,后台一名参赛者,突然道:“我这是干嘛来了,自讨没趣!”
她说完就掉头走了。
其余参赛者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打听“天才演奏者来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她竟然不是音乐学院科班出身,竟然是历史系女学霸,竟然不是出身书香门第,竟然出身单亲家庭而且母亲是环卫工……
人多嘴杂,很快将宁清来历打听得差不多。
几名音乐学院科班出身的参赛者,也站起来走了,一人只道:“演奏水平如此,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我们这些从小学音乐的,却是远不及一个半路出家非科班出身的,唉,真是让人好生羞愧。”
……
一曲终响。
宁清抬头,看着全场听众,鸦雀无声。
突然,评委教授带头鼓掌,转眼全场掌声如雷。
如雷掌声中,宁清站起,一次次鞠躬,却一次次不能谢幕。
相比台前的热烈,台后却是分外冷清。
未等天才演奏者一曲古乐终响,后台参赛者们,竟然也都自行退散,陆续走得差不多了。
毫无争议的,宁清得此大赛第一名。
举办方终于现身,以今人限量版衣饰亮相的罗昀祯,亲自将十万奖金颁布给冠军。
台上,两人面对面。
宁清低低的声音:“原来是你!”
“与宁姑娘有缘,”罗昀祯现出一个微笑,“一时善举,竟也能挖掘出宁姑娘不为世人所知的天才一面。罗某人甚感荣!”
“多谢你。”宁清捧着十万元奖彰,想到病床上的母亲。
这次当面致谢,却是真心的。
“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道罗某人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本次大赛冠军,赴一次晚宴?”
罗昀祯一句话,却是提高声音说的,现场人几乎都听到了。
宁清抬头看着他。
他颁给的这十万元奖金,能救她养母一命。
更何况“赴一次晚宴”,也是很正常的要求。
虽然她内心深处有几分不安。
然而此情此景,她怎么可能拒绝他这样的当众要求。
宁清垂下眼皮,道:“甚感荣幸!”
罗昀祯说的赴一次晚宴,却不是宁清想象中变得衣香鬒影、绅士淑女们济济一堂的公开场合,而是罗宅私下里一场晚宴。
罗昀祯只提一个要求:“携古琴而来。”
宁清穿了件价值百元的淘宝“羊毛裙”来赴宴,在高雅幽静的所在,立刻觉得自己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简直就是破旧衣裳的灰姑娘误闯皇宫!
她之前已经见识过罗宅的古色古香,古董遍地。
如今,长而宽的堂屋,长长的花梨木桌,房梁下挑着一盏盏琉璃灯,四周站着穿金戴玉旗人宫女装束的侍女。
罗昀祯是清朝皇帝的装束,戴着那挂雍正朝珠,坐在桌子最上方。
宁清坐在桌子最下方。
长长的桌子,琳琅满目,各色珍馐,竟然是满汉全席!
罗昀祯在自家私宅,用整套的满汉全席,招待着唯一的客人——宁清!
宁清呆呆地坐在长桌最下方,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上百道精致菜肴,笑道:“这菜也太多了,是不是还要等……其他客人?”
罗昀祯:“本来就是请宁姑娘的一次家宴。这次家宴,只有宁姑娘一位客人!”
宁清:“可是这么多菜……岂不浪费?”
罗昀祯:“宁姑娘大概不知道,倘若在大清的宫中,受宠的妃子,每次正餐,餐桌上,总会摆上百道菜肴供选择。且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宁姑娘偶然一次,其实是宁姑娘今生受委屈了。”
宁清不言语了。
青铜烛台的烛光照耀下,她的脸色,明显有异。
“宁姑娘不必拘礼。这桌上的菜,喜欢哪样,尽管开口,会有下人侍奉。”
罗昀祯微笑着,见她还是脸色有异不言语,吩咐身边“宫女”:“正餐未开始,是先得吃些果子开胃。且将各色甜咸干果以及新鲜的水果奉上,看宁姑娘喜欢吃哪样。”
果然各色干果蜜饯以及切片的新鲜水果,被几名华服宫女,轮流捧于宁清面前。
“不必有劳几位,我想吃什么,自己取!”
宁清欲站起,面前一宫女一屈膝,她登时僵住了。
宫女屈膝道:“宁姑娘是贵客。岂有贵客亲自动手的道理?还望贵客莫难为奴婢们!”
“不要这样……”
她赶紧伸手扶宫女,刚刚触及对方衣角,对方立刻站起——非但行为诡异,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机械道:“还望贵客落座,待奴婢们好生侍奉。”
宫女的脸,很美丽。然而——
宁清看着她那张美丽却没什么表情仿佛暴像的脸,只觉得心里打个突。
环境华丽而诡异,眼前诸位宫女们,何尝不是华丽而诡异!
主人穿着清朝皇帝装,侍女扮成宫女且一个个就像移动的蜡像。
宁清见诸位宫女们轮流捧来各色果子,又接着轮流捧来各色蔬菜。她看向宴席,突然指向远处的一道烤乳猪,道:“我可以要点那个吗?”
一大金盘的整只烤乳猪,被两名宫女抬到宁清面前。乳猪背上,还插着一支金柄小刀。
宫女伸手至金柄。宁清立刻道:“我来!”
眼前宫女,分明是听从命令,当即垂手侍立一旁。
她亲自动手,将金柄小刀从乳猪背上拔下,一手握刀,一手托着乳猪腹下,从乳猪腹部切肉。
罗昀祯发话了:“宴席刀具,怎能让客人亲自接触,真是不懂侍奉的一帮废物!”
两名宫女当即上前。
宁清却头也不抬道:“很快就切完了。哎唷——”
她一用力,小刀往下一切,恰恰托着乳猪腹部的手上。
这一刀,切得可不浅,手掌间鲜血长流。
宁清抬头苦笑道:“我真笨,切下肉都能把自己手切了。不过……怕是不能继续赴宴了。罗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去趟医院。这伤口不浅,大概要打破伤风。”
她仍然一只手握刀,另一只受伤的手自然垂一边——鲜血嘀嘀嗒嗒落于身边搁置锦凳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