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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马丁转头看向那片黑竹林,那是米杨刚才哭过的地方,他喃喃自语,“所以,你忘了?”
第19章 第 19 章
一星期前,因为一个女演员因故弃演,路瑶临时换角让米杨顶替。米杨如临大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
“组里就这么几号人,如果缺了什么角色要我顶替,我适合肯定就上了,你看昨天那个刺客就是咱们副导演扮的,小歌,你就当帮姐姐一个忙行吗?咱们演不好没关系的,你姐姐我也不容易啊,啊?”路瑶可怜兮兮地一边打着亲情牌,一边不停地朝苏尹周使眼色。
苏尹周看了十分钟的戏才开了尊口,“小北,我觉得你气质挺符合的。”他这一句话顶路瑶十句话,当米杨真答应了时,她才恍然大悟,之前干嘛要费那么多口水呢,人家一句话能解决的事。
等开拍那天,米杨才知道她饰演的是苏尹周剧里的前老婆明七七,为什么要说前呢,因为人家已经挂了。
她看过剧本后才知道她一共也就两场戏,看过剧情后不禁为自己剧中苦逼的人生扼腕痛惜,同样是叫‘七七’的,她怎么就那么背呢?人家电视剧武林外史里的七七有个有钱的假爹,还有个同样有钱又有权的真爹,生活无忧一生娇宠,虽然爱情稍微不顺了点,可人家沈大侠的女神不是最后也挂了。
而她呢?
啥有钱嫡系亲属都没有,生活清苦,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爱情上还算靠谱的青梅竹马少将军,不嫌她家道中落。总算熬到了嫁给他,爱情圆满了?然而并没有。成亲第二天敌军来犯,破城之日她为了他,从城楼之上跳了下来,结束了短短的一生。
最后少将军美其名曰为她而战,一路成长披荆斩棘,最后与别的女人一起成就了霸业。这就是女配的悲惨命运啊,米杨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悲催使命感。
成亲那天,虽然米杨知道这是在演戏,但她还是紧张得不知所措。她不停地搓着手,有些坐立不安,正在给她化妆的那个小姐姐好心鼓励,“你不用紧张,路姐不是刚才来告诉你怎么演了,你只要全程装害羞就可以了。”
米杨一脸忧色,“可是我长到22岁,一次结婚的经验都没有,我要怎么装?早知道有今天,我就……”
“你就什么?”苏尹周靠在门框边,眼里含笑看着这个小姑娘,琢磨着她还要怎么口出狂言。想到刚才她的话,一次结婚经验也没有?她是想要几次呢?他眯着眼,神色有些叵测。
这样的苏尹周倒是让米杨放松下来,她扶了扶头上的凤冠笑着一步上前,回答了他的问话,“姑娘我就娶了你呀。”
你难道不知道,□□,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苏尹周如此之好,令无数女子争先恐后想将其扑倒,米杨当之无愧也是其中一名。
他们这边笑闹正赶上路瑶进来,她见这状况,笑得很是慈爱美好,“很好很好,这氛围,你们很有结婚前的觉悟。”
米杨身穿凤冠霞披,头戴红盖头,一只骨节分明,脉络清晰的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知道这是苏尹周,他就站在她身边。
今天,她要嫁的是他,而他娶得也是她。
她牵上他的手,紧紧握住,过台阶时差点被绊倒,苏尹周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惹来堂上众人一阵哄笑,,米杨被这笑声感染红了脸。他眼里带笑说了声,“娘子小心。”此话一完,米杨的脸又红了一个高度。
剧本里简简单单的四字台词被他用那低沉调笑的语调念出来,此时不知魅惑了谁的心。
他们一起跪拜天地,当着众人的面,他掀下了她的红盖头,执起玉手,“七七,终是娶了你,吾心甚喜。”
米杨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从被盖上红盖头起,心就不停地挠着,她的脸在持续升温,见他掀了红盖头,见他执起她的手,见他说完那句话,见他所见,是否也能想他所想?她红了眼眶,眼珠在眼里不停地打转,她说,“我终于嫁给你,真是不容易,竟像梦里。”
好吧,米杨触景生情了。
苏尹周今年正好34岁,她18岁时便一心想嫁于他,如今换了一种方式成愿,她红着眼眶说完那句话,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这么多年,盲目的追逐一个念想,不是不感伤,不是不酸辛。
苏尹周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两丝迷茫,随即便被柔情取代,米杨自己触景生情加进来的一句话让这场戏变得意外圆满,让副导演和一众工作人员大感满意,却让路瑶破了功。副导演急忙喊卡,生生掐断了笑声的传播趋势。
米杨一个人坐在片场的一个角落里休息,她还在想刚才苏尹周牵她手时的眼神,却被一个人打断了思路。来人是编剧,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她的声音非常地低哑难听,可米杨却觉得很亲切,她问她在想什么?米杨转头望着蓝天白云,手托着下巴抵在膝盖上,一脸的疑惑表情,“我在想到底是庄子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子?”
她笑得可亲,路瑶说要换米杨演的时候,她本是不同意的,一个没接受过专业学习的小姑娘懂什么呢?但今天她的表现却让她改变了想法,她很懂,至少这个角色她懂,她起身和她一样望着天际与流云,笑得宽和,“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小姑娘,我想告诉你,有时候梦境和现实,我们要分清楚。”
“我知道了,谢谢您。”值到那人离开,米杨依然保持着手托下巴抬头望天的姿势。
其实,她都懂。
她与他执手步阶,共拜天地的场景似乎还是昨日,可是今天,无星的夜空下,一道惊雷响彻米杨的头顶。得知真相后的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苏尹周,她不相信是他推荐了徐向葵。
人的心境大抵与几个望有关,希望,渴望,奢望不等,米杨这些年一直都在奢望,可是这段时间,她尝到了希望,然后渴望,而今却一下子跳入了绝望,人生的不幸之一,莫过于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绝倒。
太突然的一击,直中米杨心房,脚虚弱无力几近站不稳,身后的马丁扶住她走到僻静角落,细声地说着话,“哭吧,北歌。”别像我一样,故作坚强。
米杨被马丁的示弱惹来了眼泪,哭得如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哭到最后,她蹲在地上红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活像一只觅食的小兔子,这样难过的她,他竟也觉得俏皮地很,实在不和时宜。
但这为马丁的心情阴霾去了不少,他也蹲下来,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北歌,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他不愿意米杨因为谁而受到伤害,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也无法原谅,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而她依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所以他问她愿不愿意,他要她自己选择,他不是她,不能一再强求她去做他想要她做的事。
米杨想了很久才点头说好,只是要把答应路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