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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气,才发现自己站得如此稳是因为腰上环绕着一双手,密实贴合在她腰背,不留一寸间隙。

    “太好了,要开始放烟花了。”小姑娘轻轻喊了一声,随即朝船夫说,“爸爸,把船绕到游客中心背面吧,那里没那么多人,也没那些刺目的灯光,肯定能看得更漂亮。”

    抓着苏格的手正打算重新坐回软榻上,可是随着船身一转,她步履一颠,整个人摔到了苏格身上。

    “抱歉……”

    身下很清楚感受到他的存在,她涨红了脸,想爬回自己位置上,可他却轻轻压制下她毛躁的身子,“稍安勿躁,烟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天上第一朵烟花刚炸开,船绕着湖在行走,她得以清楚在各种角度看到平地看不见的美景。

    天上恒河沙数的星星因为灯火而暂且黯淡,大朵大朵的烟火炫烂如瀑,她终于有了一件事来转换心情,干脆站起身,兴奋得朝湖面尖叫。

    “银河集团脑筋动得真快,随便一个锁扣就要一百块,一场烟花,一艘船,你说这一晚他们该赚进多少商机。”

    苏格看着船上的传单,一手护着她,一面听她分析。

    “恋爱的时候人脑会分泌多巴安,产生一种近似吗啡的效果,会让人降低判断力,做出不可理喻的疯狂行为,这是为什么有人一掷千金就为了吃一顿饭。”

    第28章 理智不能当饭吃

    “你真理智,但理智不能当饭吃。”

    苏格愣了下,抹把脸苦笑,“妳今天火气有些大。”

    被这么一说,段笙笙原本已经消退的火焰,霎时又冒起,“我火气大还不是因为你迟钝。”

    “我是真的挺迟钝。”他小声嘀咕,倒是老实坦承。

    很多次的访问里,记者总问他的性子是什么属性,他大多会回答迟钝、慢熟。

    这点他十分自知,也从不回避,毕竟根深柢固的性子要改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也没必要。

    可是这么直接面对批评还是头一遭,对象是段笙笙,他也难免有困顿的心情。

    周遭往来的女人虽多,可是即便是薛凝,也从来未曾触及过他内心最柔软隐密的角落,那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一处,乘载着他的无意识,只有透过某些人某些事,他才仿佛开窍,仿佛又活了过来。

    小舟静默着绕湖走了一圈,带着他们回到陆地上。

    下了船,苏格依旧拉着她的手,跟着人群走过一圈又一圈,半路上突然又一波人潮涌上,原来是汉服文化活动的最□□,几名英气逼人的女孩儿扮装女武将,正于舞台上衣袖翻飞华丽舞剑,她被狠狠推了下,火灼似地的灼热感从胃部燃烧到咽喉,她捂着唇,面色凄惨,下一秒忍不住蹲在路旁哗啦一声吐了出来。

    头已经重得抬不起来,她能喝酒,可是不知道自己喝不了五粮液,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就是说她。

    苏格脸色不太好看,抿着唇拿手帕替她擦拭脸。她跪坐在地上指着酒店的方向,痛不欲生,“苏格,我想回去了。”

    看她满脸通红,满眼都是雾气,他将她一把抱起,声音沈得不能再沉,“笙笙,妳胃病没好就不该喝酒。”

    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也怕一说话就要吐,她没有力气与他抗争什么,虚弱的闭着眼靠在他身上,感觉吹拂过脸庞的微风,听到贴在耳边的胸膛下那激烈起伏的心跳声,她对这状况感到羞耻又抱歉,可是又这么贪求依恋,甚至庆幸自己这胃疼的真是时候。

    回到病房后,苏格立刻透过前台找到留宿在饭店的内科医生来替她诊治,确诊是胃发炎后,对方留下一些药,让她得照三餐服用。

    “笙笙,起来吃药。”

    苏格倒出快煮壶的热水放温,才把她喊醒。

    “苏格,你会不会跟薛凝复合?”她靠在他区起的腿上喝水,半睡半醒间问了自己执着几个月的问题。

    苏格拿水杯的手顿住,不明白现在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笙笙,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半眯着眼,执意问:“我们这样一起吃喝,一起看烟花,做尽情侣之间能做的事,我感受的一些事,都是我的臆想吗?苏格,如果是的话,不要给我胃药,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的,一下担心你要走,一下担心你不走却爱上别人,知不知道想到你有属于别人的可能我有多难受?”

    她把手遮着双眼,慢慢流泪,“我觉得好累,做自己坚持的事是我选择,可是偶尔,我也想耍赖,被骂了也想有人安慰,在人前挺直腰杆后也希望有人抱抱我,告诉我弯腰哭也没关系,如果你不是那个人,为什么要一直站在我看得见摸不着的地方?”

    因为病里面脆弱,她已经没有理智防守,一股脑地把所有话都滚了出来,边说边哭,全然没有平日坚强高傲的模样。

    铁壁般的臂膀抱紧她,他闭着眼,心里面有挣扎。

    “笙笙,人生有那么多变数,我怕引诱妳仓皇投入,会因为期待过高而跟我反目。”

    听见有一丝曙光,她忙撑起自己,迫不及待保证,“我怎么会跟你反目,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让我往东,我也绝对不往西。”

    她像是急于跟父母保证自己是乖孩子的小姑娘,扯着他的衣袖担保,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有多荒谬,看在苏格眼底有多挣扎。

    苏格推开他,将她距离在一臂之外,“笙笙,我就怕妳这样,妳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想去多哪儿都可以随心所欲,不要顾忌我,也不该顾忌我。感情要给很简单,但是要收复很困难,我希望妳清醒时再来跟我谈这件事。”

    苏格一直在防守,她一直很清楚,却不明白原因,这会儿她累了去攻防,直接把话从心底全掏了出来。

    “如果我很清醒,就不会跟你说这事儿了。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买了一张瑞士地图,想着你现在会在哪里,住在什么地方,看怎么样的风景,跟谁成立了事务所,白日里做些什么,夜里又跟谁喝酒,会不会认识新的伙伴,找到更贴合你三观的女人……这两年里我天天想,天天都疑惑,未知让人恐慌,这些你身为一个心理学博士到底明不明白?”

    “笙笙。”苏格强制按压下她挥舞的双手,“我都知道,这些我都明白,妳现在乖乖的,把药吃下去。”

    凭着胃痛蒸腾出的莫名底气,她像只滑溜的章鱼,挣脱出他的禁锢,“你才不明白,在我们挂了情人锁后还要再装傻吗?如果你要是把这一切都当成只是同事情谊,那我们就到此为止,我可以回头去找宋以朗,你也可以继续去安慰薛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谁都不欠谁!”

    “段笙笙!”听她开始没有节操的胡言乱语,他也怒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我在问你要答案呢。”她半醉半清醒,抱着肚子侧躺在床上,已经是置死地于后生。

    一向是站在高处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