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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挑,一脸不信,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却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绿竹于是乘胜追击,“相公,我饿了,咱去找点吃的如何?”
冬至听她饿了,哪里还介意她多看了张荀几眼?于是拉着绿竹离开。
虽说在刘牙子跟前说的是来看嫁妆,好做个参考,实际上像家具这样的家伙什,一般都会提前挑个吉日送到男家,成亲当日抬的嫁妆都是首饰布料一类的,还真的没什么看头,和冬至他们也没甚干系,因而接下来不看也罢。
不过,绿竹到底低估了冬至的醋意,此后没多久,张家偷粮的事便闹开了。
原来前些日子秋收,张家是赁地来种的,在收成时却瞒了一些粮食,偷拿回家,被同样租黄地主地的佃户揭发了。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不过黄地主看在张荀的面子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家的地都是挂在张荀的名下免了税的,给他们一点便宜又如何?孰料,这回却被一户新来的佃户闹开。
赵桂花自然不肯承认,说她女儿嫁得好,儿子有出息,压根不稀罕那么一点粮食。
不过,那佃户是有证据的,有里正家的小孙子作证,赵桂花抵赖不得。
最后还是黄地主看在张荀的面子上说了那粮食是事先说好了,分给张家的。
不过这说辞谁也不信,若真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赵桂花为什么不说?明显有鬼。
于是张家在众人心中多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印象。
也不知是为了挽回形象,还是因为赵桂花那句神气的话,张家最后竟然掏了银子买了几亩地,还是上等田,至于黄地主的地自然不再租了。黄地主也因此少了几亩免税的地额,心里不高兴,却因着张荀的关系不得不忍着。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张小桃,赵桂花为了面子要买地,银子从哪里出?还不是管她要?!要不是看在张荀近日入了邹县丞的眼,她在黄家的日子也好过了点,她是千万个不愿意的。为了张荀的前程,她纵是不愿,最终还是咬牙掏了银子。
这事出来以后,绿竹便扯着冬至问和他有没有关系。
冬至也不避讳,直白地承认,“他们张家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负你和春生。”丝毫不提因为前两日绿竹多看了张荀两眼,他心里不舒服的事。
有人为她撑腰,绿竹高兴傻了,压根没想到其他地方去。
☆、结局
冬至的铺子最终在十月初十开张营业,掌柜是向南介绍来的,姓王,经验丰富,因祖辈中有做木匠的,对木工活算得上熟悉,冬至和他谈过以后也觉得可以,便聘了下来,另招了一个伙计帮忙,再把冬至这段日子做的家具和农具运过去,铺子便开张了。
至于向南,绿竹倒是希望他可以做这个掌柜,只是向南当时已经是钱家米铺的二掌柜了,加之对木工了解不深,便另介绍了人来。不过,其实向南更为建议的是冬至亲自做这个掌柜,毕竟用谁都没有自己亲力亲为更用心和放心。只是,想到冬至还要兼顾着做家具,分身乏术,只好作罢。
当然,虽然雇了人,冬至也不能撒手不管,起步阶段几乎是住在铺子里了,和王掌柜磨合了一段时日以后,铺子步入了正轨,他才转战到了幕后。
在冬至为着铺子忙碌的时候,绿竹也不得闲,她为锦绣阁做的那件镇店之宝霓裳反响不错,问的人很多,她这回是真的扬名了,也因此点名要她做绣活以及请她去教导闺中小姐刺绣的客人不少。巧娘秉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挑了一些不能得罪的客户订单给她。
其中一单便是替主簿张大人的千金绣嫁衣,绿竹打听来她的嫁妆家具还没有定下来请哪家木匠去做,于是托了巧娘的关系,介绍了冬至。
张主簿听闻冬至是宫廷造办处匠师的徒弟,又着掌柜去看过冬至的手艺,最后卖了巧娘一个人情,将这单买卖给了冬至。
冬至不傻,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因而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去做好。付出总有回报,况且冬至的实力并不弱,因着这单生意,本来并不起眼的徐家木匠铺进入了大家的视线,铺子也因此步入了正轨。
转眼一年过去了,向东和黄芳芳成了亲,向南也和上辈子一样定下了许家姑娘,青荷的亲事也有了着落,赵家唯一剩下的便只有最小的向北了,不过他还小,不急。
徐家,冬至在县里到镇上乡里都有了一定的名声,绿竹就更不用说了,谁都晓得她是锦绣阁最好的绣娘。
不过,这位绣艺最好的绣娘近日接的单子少了许多,仔细一打听,却原来是家有喜事——绿竹怀上了第二胎。
冬至头一回见证了绿竹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慢慢鼓起来,陪着她经历了初期的吃了吐吐了吃,以及后来的食不停嘴,照顾春生、她腿抽筋时给她捏脚、扶她上夜成了他的责任。
冬至不止一次和绿竹说,“早知道你怀孕这么辛苦,我去年说什么也不会丢下你去服役。”
其实,许是春生乖巧不折腾的缘故,绿竹怀第一胎时并没有多少孕期反应,吐过几回以后便吃了睡睡了吃,怀相很好,算不得辛苦,只是,冬至并不相信。
实在是绿竹怀的这一胎有点折腾人,也难怪冬至不相信乖宝宝春生没有折腾她娘亲。绿竹想,也许是因为这一回冬至在她身边,她有了人可以依靠,于是“恃宠而娇”了?看着无微不至鞍前马后的冬至,绿竹深以为然,不过,这就不用冬至知道了。
冬至觉得绿竹笑得贼兮兮,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好事情,于是弹了弹她的额头让她回神,“想什么呢,这么可乐?”
绿竹心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想着这回秋试过后,应该有不少举人老爷要成亲了吧,到时候铺子该有进账了,你可得做好准备。”
冬至心里有数,但也顺着她,“嗯,听媳妇的。起来走一走?”
绿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腿脚,便在冬至的搀扶下围着墙根走。
看着墙根底下姹紫嫣红的花儿,绿竹心情愉悦地和冬至聊起了八卦,“诶,你说那张家秀才这回能考中吗?”
张荀上辈子可谓一帆风顺,这年秋试考中了举人,来年春闱又考中了状元,在榕树村里掀起了一阵风暴。只是,这辈子毕竟发生了不少变故,他没了许山长的指导,光靠着邹县丞的一两句指点,也不知能不能依旧那么顺利。
冬至不是很喜欢听绿竹谈起张荀,不过也不想灭了她的谈性,想了想,“应该在五五之数吧,我听闻邹大人很忙,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指导他,何况,他连邹大人的准女婿都算不上呢,邹大人也不一定尽心。”
“不是说邹大公子对他很是赏识和提携吗?”邹大公子,也就是许青青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