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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岁月打磨的情深。

    深藏的情感,藏了太久太久,久到似乎没有尽头。

    阿善抬头之初,甫一看清他的神色后,陷入了无言的沉寂。

    他看着她发呆,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进怀里,右手抚上她的背脊,轻轻地拍了拍,似安抚,又似鼓励。

    “怎么办呢,阿善,余情未了的那个,好像是我。”

    “你说什么?”她推开他,看着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眼前的她神情有些呆滞,耳边是她充满怀疑的话音,叶迦言心想,他大概的确是将她伤的太深,以至于时至今日他亲口说出这些话时,她眼里更多的是怀疑和惊愕,而不是欣喜和高兴。

    到底是错过了最佳时机么。

    在她最爱他的年岁里,他却亲手将她推开,亲手斩断了她对他所有的情丝,狠绝地不留一丝余地,以为这样就可以继续心无旁骛的做他的帝祖,可后来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做不到遗忘,做不到漠不关心,做不到违抗自己的心。

    而这个事实,他却花了很长时间才真正明白。

    双臂一收,毫不费力的将她再次紧紧抱住,埋首在她如云的瀑发里,嗅着清浅的香味无声苦笑。

    开口,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柔和。

    他说:“阿善,还不明白吗,我爱你,叶迦言一直都爱着樽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爱上的,他一直都在逃避他爱她这个事实。”

    于经年符箓刻纂,片瓦琉璃间只言数词,寥寥半生数载,谁能敞心无介而谈,或吐心中不快,或诉平生之憾,亦或,执卿素手与子同欢?

    渴求的太多,期盼的太深,岁轨起行浮跌,又有多少能够如愿?

    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明确自己的心。

    心底深藏的话说出口原来这般简单,一切的束缚和羁绊都将化作云烟而散。

    他不后悔自己的坦白,他只是遗憾未能早日向她诉出。

    身不由己,也不由天命。

    阿善没有说话,她被他拥在怀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震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仔细看能发现在发抖。

    “所以呢,现在你对我说这些是不打算再逃避了?”她问,声音冷静而犀利。

    叶迦言淡淡的‘嗯’了一声,抱着她不放手。

    她的手抬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臂,阿善的目光平视着黑暗的房间,背后是冷硬的竹门,一盏微弱的烛火在桌子上静静跳跃,她的目光有些迟缓的看过去,看着看着,唇角动了动,扯出一个略苦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因为我等不及了,我怕我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告诉你。”他抱的她太紧,紧到她觉得那股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可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她的眼底泛出一层雾气,声音低哑而自嘲,“可是已经晚了,叶迦言,你说的太晚了。”

    “我知道。”他抚上她顺滑的秀发,试图安抚她的心绪,“还不算晚,阿善,你还在这里,我还能像这样抱着你,一切都不算晚。”

    “可我已经成了一具白骨!”她忽地激动起来,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硬是将叶迦言推开了,她的肩膀一下子撞到身后的竹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迦言的眉峰霎时就皱了起来,抬手欲帮她揉一揉肩膀,阿善却一挥手把他的手挡开了。

    他望着眼前眉眼冷然孤绝的人,似乎前一刻还有些软弱与乖巧的她只是他的幻觉。

    “阿善,我不会介意这些。”他十分认真的说道,清逸飘然的俊容那样好看。

    “可我介意。”她冷冷的开口,双手发狠的捏成拳,“我介意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介意我只有一架白骨和一副皮囊,我介意我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

    “叶迦言,你的喜欢来的太晚,从一千年前开始就注定我们会走向不同的两条路,过去的交集不会再有,现在的牵连也只是暂时,等我三魂七魄都归位,你也该回华绫一叶天了,那里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她的情绪平复下来,话里的冷寂如屋外寒冷的雪天。

    第94章 寒风裹心

    “叶迦言,你别忘了,你是华绫一叶天的帝祖,你还有你的职责。”

    他摇头否决,眼眸坚定而深邃,“我已告知天界众仙,此生不再回华绫一叶天,阿善,我们从未离开彼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今后,等你的魂魄齐全了,我带你去游四海八荒,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你和我在一起只会哪里都去不了,连门都跨不出一步就会被挡回来,我这样的人活着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他们巴不得我立刻去死,叶迦言,当初你应该直接动手杀了我而不是劈出我的魂魄,千年之罚算得了什么?那些人只会杀了我才会彻底安心。”

    “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叶迦言有些心疼的叹口气,心口处因她的话而泛起一阵阵尖涩的痛。

    阿善冷然一笑,抬手虚指了指隔壁竹屋的方向,眼底苦涩深重,“可我不信。你看,她还是恨我,我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可她现在还是恨不得我死,就因为我的身份,一个身份而已,足以不分黑白的抹杀一切。”

    “那阿善呢,阿善信我吗?”叶迦言朝她走近,高大的身躯覆盖住她娇小的身子,“在阿善心里,我也会伤害你是吗?”

    阿善横起一只胳膊推开他,她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唇,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了想,又停下来说道:“这些年,你对我说的话真真假假,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敢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的信你。”

    说完,大步推开里屋的门,再关上,不留一点软弱示人。

    他最后的那句问话,她选择了回避和漠视,没有回答,也是回答。

    在她心里,或许真的是他伤她最重。

    叶迦言垂着头站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那盏半截的蜡烛已经熄灭,整个人无声的融入这漆黑的天地,连眼底灼亮的光芒都一点点淡了下去。

    后半夜,寂魅幽离的黑暗中忽地有什么在快速的掠动,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窜来窜去,风一样刮过去,却没有带起任何的声响。

    安静如水的夜色里只有雪花不间歇的落下,偶有几道诡异古怪的身影掠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