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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男子这一声带着疑惑的低唤,安颉一个趔趄,倒向对方的怀里。男子没有推开安颉,而是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稳住了他。
胡轶打量着这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高,年龄看起来也相仿的男子,问道:“你们认识?”
“对。我和他是同事。我叫余倾石。”
余倾石这个名字,胡轶最近有在邮件里频繁地见过,只知道他是预测试组的新组长,并没有正面接触。
“你好,我是胡轶。”
“他怎么醉成这样?”余倾石微微皱着眉问道。
安颉此刻闭着眼睛依在余倾石的怀里,手环着对方的腰,出奇地安静。
“吃散伙饭,被灌了很多酒。”胡轶毫不避讳地回答道。
“学长。咦?倾石?!”
听见罗小飞的声音,他转头,见罗小飞已经走到跟前。刚才被安颉一通胡闹,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看见罗小飞安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心安的同时,不禁关切地问:“你怎么才回来?”
罗小飞看了眼余倾石,才小声解释道:“刚才着急上了个厕所。想打电话给你,手机没电关机了……”
“没事就好。”
罗小飞冲他笑,然后转向余倾石,歪着脑袋看了看安颉,又看了看余倾石,才开口问道:“倾石,你是来接师父的吗?”
余倾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只是路过而已。”
罗小飞立即尴尬地道歉,上去要把安颉扯开。胡轶也上前帮忙,可是刚才还安静地出奇的安颉,现在又死命地抱着余倾石,不撒手。
“这样吧。把他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
余倾石面含笑容,语气倒也不像是勉强。
胡轶觉得这提议可行。他并不是想趁机把安颉丢给余倾石,只是觉得交给自己和罗小飞也不一定能照顾好安颉,既然余倾石自荐了,就一定能照顾好,肯定不会比跟自己和罗小飞更差。然而,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决定安颉的去留,只能等着另外两个人的决定结果。
“可以吗?”罗小飞问道。
“没事。这段时间受他不少关照,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罗小飞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那就拜托你了,倾石。”
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安颉塞进了车后座。
“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罗小飞摇头,“不用了,我们就住这附近。你快回去吧,不早了。”
“那我就先走了。”
余倾石跟二人道了别,开车走了。
“我还以为倾石是来接师父的呢。”罗小飞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说道。
“怎么这么说?”胡轶随口问道。
“倾石刚接手预测试组那天很热情地跟师父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但师父的态度却很冷淡。后来我问师父,师父说不认识倾石。不过倾石真的很主动,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嗯哼。”
那要真是这样,或许今晚是把安颉羊入虎口了。但既然都已经这样,那安颉只能自求多福了。
“学长,我们走回去吧?”
胡轶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公交车早就没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个时间也早已没了车租车。反正明天周末,走回去也无妨。
他伸出手,罗小飞欢喜地握住,十指交扣。
“学长,你要回公司等待安排吗?”罗小飞忽然问道。
“应该是吧。一边等安排,一边休息,一边自己找找。”
前两天,部门老大还找他,说有朋友所在的公司在招产品经理,问他去不去。他拒绝转进mh的时候有说过,想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了再投入下一份工作。老大记住了他的话,并没有催促他,只是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休息好了如有意愿,联系名片上的人就行。这事他还没跟罗小飞说,因为他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这家公司。
“你是该好好休息了。我们组那些人,都说回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攒的调休给用掉!学长你有多少调休?”
胡轶平淡地报出一个数字:“237个小时。”
这个数字是hr刚发的邮件里的最新数字。他们公司自己的规定:加班换调休,一比一换算,每年的调休可以保留到来年的2月。他上班这两年多,每年都白白作废了五六百个小时的调休。其实很多人都用不完,只是相比起来,他根本就几乎没用过。印象里,也就去年罗小飞生病他请过一天半的假。所以,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就只是每个月看着它不断增长的数字而已。
罗小飞惊讶地说道:“这么多?!可以连休一个多月呢!”
“公司规定,一次最多可以休两周。”
“呐呐呐,学长,等我从学校回来,你休假吧,我们出去玩吧?”
罗小飞晃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一脸希冀。
胡轶不禁爽快地应道:“好!”
“学长想去哪里玩呢?”
“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呆在家里也行?”
“没问题。”
别说是出去玩,即使真的一连好几天无所事事地跟罗小飞窝在家里,他只是想一想就开始期待起来了。
“学长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我也想去学长想去的地方啊。”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不带这样的~~~这明明是死循环啊~~~”
胡轶看着罗小飞停下来苦着脸的样子,竟莫名地觉得有些开心。他快速蹲下,抱起罗小飞,在对方的惊呼中,迈开步伐向前奔跑。
跑到几十米处的公交站台,他才放下罗小飞,自己坐到长椅上。
罗小飞正面跨坐到他的腿上,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说:“抬起脸来给小爷瞧瞧。”
他不动声色地狠狠揉了一把罗小飞的屁股,在对方的轻颤呻.吟中,低声说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罗小飞扭动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信。”
这话听在他耳朵里,简直就是挑逗无疑了,他轻轻咬了一口罗小飞的耳垂,哑着声音说道:“呆会儿可别求饶。”
罗小飞返校那天,胡轶请了一天假在家陪他,晚上送他到火车站。第二天,自己也正式从mh撤离,当天晚上也踏上了同一列火车。
j大在z市,胡轶上学那会儿还没有直达的火车,每次都得坐20多个小时的z字头到附近的城市,然后倒3个小时的大巴才到学校。他毕业那年z市的火车站才刚刚投入运营,现在坐上这列刚开通没几个月的直达z市的动车,11个小时就能到达。这给他的计划增添了不少方便。
在火车上安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八点多,他出现在z市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