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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惊恐未定的答道,“王妃,王妃……”
“把她扔进去。”婢女的话还没说完,蒋先生就森寒无比的吩咐了一句,刚才放火的老仆一把揪过婢女,扔进了已经火光雄雄的屋里。
“你说!”蒋先生指着后面一个婢女,后面的婢女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婢子……婢……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
“出去叫人救火!”蒋先生面色微霁,吩咐了一句,婢女如蒙大赦,急忙爬起来往外跑。
后面的婢女仆妇明白了,一个比一个表态的更快更坚决,火,已经烤到她们脸上了。
满院子的婢女仆妇都出去叫人救火了,蒋先生转过身,冲霍氏微微欠身,“王妃到后园子里避一避吧,这里有我。”
“先生也请到后园避一避。”这会儿,除了对蒋先生的感激,霍氏根本没办法理清别的感受和情绪,“先生,后面该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求先生救人救到底。”
霍氏跪在了蒋先生面前,桃夭紧跟着跪下,“先生,这样大事,王妃一个妇道人家,求先生救人救到底。”
蒋先生迟疑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好吧,将死之人,也不在乎多活一天,还是少活一天,走吧。”
桃夭急忙扶着霍氏站起来,跟着蒋先生,急急忙忙出了垂花门,往后园子空旷的地方避火。
卫凤娘一只手按着多多的头,一只手按着阿萝头顶,透过闪动的火光,看着蒋先生和霍氏等人出了垂花门,才一手一个,提着阿萝和多多,刚往高墙上那扇唯一的角门奔到一半,就看到了提着水桶水枪,狂奔进来救火的守军。
卫凤娘急忙顿住步,急的原地转了个圈,没等她想好往哪儿藏,就听到一声断喝,“这里!过来!”
是蒋大的声音,卫凤娘大喜过望,奔着声音疾奔过去,离高墙还有一射之地,就看到高墙下轰的一声,被打出一个大洞,洞越来越大,上面的墙摇晃了几下,倒了下来,在扑天盖地的尘土和无数乱杂的声音中,卫凤娘跃过倒塌的高墙,钻进了旁边的巷道。
☆、第七百二零章 大火
卫凤娘一口气跑出巷子,再转个弯,听着喧嚣和噪杂已经有些远了,才慢下步子,将多多和阿萝甩在墙角。
多多有衣服,被卫凤娘拎着腰带,除了头晕,别的还好,阿萝浑身不着一丝,冻就不说了,因为卫凤娘只能揪着她一条胳膊,这会儿,阿萝的胳膊不光被卫凤娘捏的青紫僵硬,还脱了臼,痛的一层接一层的冒冷汗,可生死关头,难得她既没晕过去,也没叫出来。
“小姐,衣服,小姐,咱们逃出来了。”多多先解下自己的裙子,胡乱围在阿萝腰上,又去扯自己的短袄。
“胳膊……”阿萝勉强说出两个字,大口大口喘气的卫凤娘不乐意了,“胳膊?你什么意思?嫌我抓你胳膊了?那你说说,我不抓你胳膊抓哪儿?头发?你瞧你这样子,你惹的事还不够?逃出来了?你可真敢想,你当七爷是菩萨?什么事都能替你兜着?连这事都替你兜着?凭什么?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脸?你怎么敢这么想?”
卫凤娘越说越生气,不光生气,还十分害怕。今天这件事,不光是办砸了差使的事了,而是给七爷惹下了大祸,她杀了个皇子!
“你说说你,这大半年,你惹了多少事?七爷招你惹你了?我招你惹你了?你哪儿来的胆子,你还敢杀人,不得了你啊?啊?”卫凤娘越想越怕,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下去了。
多多将小袄棉裙都给了阿萝,本来就冷,再听了卫凤娘这一通话,寒气从外往里钻,紧紧挤着阿萝,想哭又不敢。
阿萝呆呆看着卫凤娘,这小半个时辰里,她从死到生,再从生到死轮回了好几趟,又杀了人,浑身的血腥还在,这会儿,她对冷和痛,十分迟钝,连生死两个字,都十分遥远。
“小姐!”多多再往阿萝那边挤了挤,看看卫凤娘,再看一眼阿萝,扁着嘴想哭不敢,想说话也不敢。
卫凤娘也有点茫然,下一步该怎么办?七爷那里怎么交待?七爷会怎么处置她?她把差使办成这样,照七爷的规矩,她肯定活不了的……
“小姐!”见两人谁也不说话,多多更害怕了,再次挤了挤阿萝,再次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一人做事一人当。”阿萝恍过神,深吸了口气,“是我杀了他,要杀要剐,我……求你把多多送走,不关她的事。”
“这是你能担得起来的事儿?”卫凤娘没好气的斜了阿萝一眼,“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要担……”
只有七爷能担得起来,只能七爷来担,她替七爷惹下了甩不脱的大祸!
“我去求七爷?”阿萝仰头看着卫凤娘,卫凤娘嘴角一路往下扯,扯到底突然僵住,对了,如今的定北侯府,不是七爷一个主子,而是两个!
“你哪有脸求七爷?还是求求七奶奶吧。”卫凤娘呼的站起来。
“七奶奶?”阿萝和多多一起茫然。
“七爷成亲了,赶紧走!这会儿七爷……”卫凤娘回头看了眼火光雄雄的大皇子府,七爷领着皇城司,刚才她又听到了蒋大的声音,七爷这会儿肯定在大皇子府看着灭火,府里只要七奶奶,正好,七爷不在府里,只有七奶奶在,她们求到七奶奶那里,就不能算专程去求七奶奶!
“快走!”卫凤娘打定主意,打了声呼哨,叫出她那匹马,将阿萝和多多甩到马上,自己牵着马一路小跑,直奔定北侯府。
…………
大皇子府的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城,惊动了整个京城。
离大皇子不远的禁中,贺嫔宫里,宫人看着不远处的明亮的火光,却没人敢惊醒寝宫中的皇上和贺嫔,几天前,贺嫔刚下了严令,她和皇上睡了之后,除非京城失陷了,否则任何事都不许惊动了她和皇上。
这只是失火,不是失陷。
禁中另一处,宁皇后站在大殿门口,背着手,远远看着那片火光。
“婢子去一趟定北侯府?”素心站在宁皇后侧后,低低问了句。
“不用。”顿了顿,宁皇后轻轻哼了一声,“这一把火,要么是赴死,要么是求活,不过,还往哪儿求活呢?”
宝箓宫中,福安长公主站在廊下看了几眼,转身进了屋,甩了斗蓬,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周贵妃的骨头都开始化了吧,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还有什么用?
…………
大皇子府外,宁远最先赶到,却在半条巷子外等了片刻,见军巡铺一路狂奔过去,再看着京府衙门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