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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有那个卫凤娘,你给我看紧了。”听李桐说到阿萝,福安大长公主一脸的气儿不打一处来,“你瞧瞧,宁远这厮,手底下用的都是什么人?全是土匪!大土匪带小土匪!”

    李桐低眉垂目,一声不响的听着福安大长公主的抱怨,反正也没说错,卫凤娘确实是土匪出身。

    福安大长公主抱怨了一通,转回正事,“……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一个一个的,都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宁远不是说秦氏两个兄弟都是将才吗?一个给他,一个去北地。”

    李桐一怔,“从军?”

    “嗯,宁远既然说秦氏兄弟能用,那就用起来,也安了晋王的心。”福安大长公主话说的极其委婉,李桐一听就明白了,这既是安晋王和晋王妃的心,也是酬晋王妃那一次的告知之功。

    “还有件事!”福安大长公主脸上浮有几分恼怒,“一会儿你进趟宫,去劝劝你那个大姐,你告诉她,从来没有太后亲自训练禁军的例,成何体统?”

    李桐差点呛着,她可劝不了!前儿去宫里,太后不光嫌弃殿前三衙不成样子,要好好训训,还嫌弃禁军不堪一击呢……

    李桐洗耳听着福安大长公主的牢骚,一直听到福安大长公主发完怨气,心情愉快了,才告辞出来,至于进宫劝太后这事,她只当没听见,太后和大长公主,哪个都不是她能劝得了了,要劝,也只能太后‘劝’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亲自‘劝’太后,这两位的事,她可管不着。

    …………

    春意浓厚时,周六求了外任,得了批复那天,回去周家祠堂住了一晚,和几个月间老了十几岁的父亲周侯爷辞了行,回到京城,从吏部领了关防文书,收拾了行李,带着十来个家人,两三辆车,和早行的客商一样,刚出了城门,就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墨七带着小厮长随,急追上来。

    “怎么说走就走了?”墨七追上周六,“前天不是跟你说了,哥几个要给你饯行?你怎么一声不响这就启程了?”

    周六扭过头,没答话。

    “还有,后天七哥就回来了,我问过吏部了,你就是晚半个月再启程都来得及,你看你……”墨七知道周六的沉郁失落是因为什么,可这个原因,最好还是装不知道,说的越多,对周六越不好。

    “我知道。”周六答了句。

    “你知道还……”

    “就是知道,才赶着今天走的。”周六打断了墨七的话,“我不想见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你?”墨七意外之下,又有些明白,“小六,我知道你这话……可这不能怪七哥,这事……”

    “我知道,我没怪他,我就是不想见他。”周六低下头,从墨七手里挣出衣袖,“连你,我也不想见,不想再见,你回去吧,我该走了。”

    “哎……”墨七一个哎字没喊完,就卡在喉咙里喊不出声了。勒马呆看着周六萧索孤单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第七百二六章 聚与散

    宁远没等到第三天,隔天半夜就赶回了京城。

    李桐已经睡着了,被宁远一指头捅在胳膊上,吓的差点叫出来,宁远坐在床前脚塌上,拧着身子,胳膊支在床沿上,目光亮闪喜悦的看着有几分迷糊的李桐。

    “不是说明天才能赶回来?怎么这个时候就到了。”李桐急忙坐起来,“没出……”

    “没事,就是想早点看到你。”宁远仰头看着李桐,李桐一呆,上身前倾,凑到宁远面前,就着帘子外渐行渐近的一盏烛光,仔细看着宁远,伸出手,抚在宁远脸颊上,“我也想早点看到你,可我不想看到你又疲惫,又这么瘦。”

    宁远脸靠进李桐手心里,蹭了蹭,“等明天缴了旨,回来好好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味儿大。”

    “我让人备水……”李桐话没说完,就被宁远打断,“不用,天一亮我就得回驿站,洗澡得好大一会儿看不到你,还耽误说话。”

    “这一路查过去,吃了不少苦头吧?”李桐听宁远这么说,也不坚持,干脆挪下来,挨宁远坐在脚塌上,和他说话,宁远一边伸手从床上拽下被子,将李桐裹住,一边答话,“别提多苦了,路上辛苦就不说了,不叫苦,可那帮人……那帮孙子,伎俩百出,半点廉耻都不要,跟这帮蛆虫打交道,真是苦啊!”

    看样子宁远不但吃了苦,还受了不少委屈。

    “大长公主说,那些人打架打不过你,玩心眼也玩不过你,让我不用担心。”李桐挪了挪,伸手给宁远揉肩膀。

    “那是!”宁远往下滑了滑,侧着肩膀让李桐给他揉,“那也苦,太无耻,生气。”

    “嗯,我看了你写回来的折子。”

    “不说这个了,你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宁远挥了挥手,挥开那些不愉快的话题。

    “谁敢欺负我?”李桐失笑,“我很好,就是常常想你。”

    “我也想你!”宁远抓了把李桐的头发,在脸上蹭了蹭,“遇到糟心事,就特别想和你说说话儿,吃到好吃的,更想你,就觉得一个人吃实在没意思,偶尔有几件让人高兴的事儿,你不在,就觉得锦衣夜行好没意思。”

    “那你现在说给我听,那些高兴的事儿。”李桐握住宁远的手。

    “好,先说我闯营的事……”宁远挪了挪,握紧李桐的手,一件件说那些让他高兴的事儿,李桐下巴抵在宁远膝盖上,听的津津有味。

    “……说说你,”宁远眉飞色舞说完,看着李桐问道:“大姐没难为你吧?大长公主呢?”

    “大姐姐难为我干什么?你临走前,大长公主不是说她不懂军务,让你把京城防卫的事交给大姐姐么,大姐姐说禁军简直就是一群草包麻袋,不堪一击,说要亲自训练禁军,就是宁家的那种亲自训练,就一天,朝廷里,就有不少人说有损国体,一个接一个找到大长公主那里,大长公主就让我去劝大姐姐……”

    “你能劝得下来?”宁远撇着嘴,他大姐的脾气他知道。

    “当然劝不下来,后来大长公主找大姐姐吵了一架。”

    “……”宁远瞪着李桐,“谁赢了?”

    “皇上说,这一架大长公主占了上风。”李桐带着笑。

    “这一架?还不只这一架?”

    “是啊,这一架吵开了头,后头就一直吵,到现在,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跟下棋一样,互有胜负,有大事,也有小事,比如端午的粽子是以甜粽为正统,还是咸粽才是正统。”

    “这事还用吵?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