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法式长棍 作者:青花玉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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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长棍 作者:青花玉龙子
相信聂钧平是理解您的,他也只是对自己的性向毫无办法。”
聂母并不反驳,她只是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希望你知道,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婚姻都一定要出于爱情。我也对您做了一些了解,虽然现在的人都不讲求什么门当户对。但是不同生活环境下的人,会有很多认知的不同和观念的冲突。你们现在可能被爱情麻痹了双眼,不会感觉到,但是日子很长,爱情燃烧不了多久,这些矛盾和冲突会越发体现出来。如果你不是那么天真,你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这儿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你要看吗?”
这很可怕,如果这些话换个人来听,很可能听不进去,但是孟凉就是一样想的。他微微阖了下眼睛,看着聂钧平的母亲从包里抽出一叠文件,阻止道:“不用了,我知道。”
聂母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继续道:“很高兴你认同我说的话。那么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你和他能够走多久。我希望,你要是没有那么爱他,就离开他吧。当然,我对此感到很抱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我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然后她微微想了想,有些低下声音道:“我相信您并不是为了钱才和聂钧平在一起,这样的人根本不必我来费这些口舌。孟先生,但我知道你家里也许比较缺钱。我可以尽力帮助你。其他的也可以。”
不是因为钱吗?就是因为钱啊。
孟凉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梳着高髻,画着淡妆,看着很年轻,但是眼角的皱纹无论如何是抹不掉的。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很有礼貌的,但是听起来很咄咄逼人。孟凉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场对峙,出于一种无法反抗的悲哀,这种悲哀和他无法反抗聂钧平时的无力感如出一辙。他近日以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强烈地感受到过这种差距了。无法反抗,他厌恶这样。
女人觉得自己有点逼他太狠,仔细观察了一下孟凉的表情,但是还是忍不住催促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孟凉道:“我可以走。我不需要您给我什么。”然后补充道,“不过如果他来找我的话,可能我会抵挡不住。”
聂钧平的母亲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道:“我很感谢你。你是个懂事也懂礼貌的小孩,如果不是像今天这样见面,我可能会挺喜欢你的。”
女人站起来,孟凉送了她出去。然后孟凉开始上楼收拾东西,除了酒谱以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他下楼的时候,顾叔给了他一把钥匙,然后告诉他了另一个地址。
孟凉捏了钥匙,用指肚搓了搓。聂钧平要是不放手,他抵挡不住。早有预料。
法式长棍39
当你身处此地的时候,你的眼界只会在这里徘徊。你站得远一点,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孟凉出了琥园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多么想离开这里,不容置疑地,刻不容缓地离开。
聂钧平的母亲开车把他捎出了琥园,确实也只就在出口处放下了人,那个女人还很和善地和他告别,仿佛之前他们并没有进行什么不悦的谈话。
孟凉一待车驶离这里,便疾步在街道穿行。聂母的车保镖不敢跟上,这是难得的机会了。车上的时候顾叔就发信息过来说让他在一个路口等刘大酉,刘大酉会送他过去新的地址。
孟凉当然不会真的照着指示走,他毫不犹豫地往反方向走。琥园周围种着大片的晚樱,路笔直而空旷,难有什么遮蔽物。
孟凉走了不到一公里,刘大酉开着车在身边停下了。
孟凉停住脚步,然后回头看着刘大酉和已经下了车的保镖。
很多时候,事情在构思阶段都足够令人热血沸腾,而意志的消磨也同样快得可怕。孟凉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想着,算了吧。
一幢小楼,比琥园的那幢小很多,家具之类倒一应俱全。两个保镖住在楼下,孟凉住楼上。
周围的环境很好,是园林风格,不过住在这里的心情真的,挺差的。
聂钧平差不多半个月后露面,他风尘仆仆地进来,一下子就把孟凉压到沙发上。孟凉很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聂钧平知道他没有真的打,受了一拳以后又握住了人的手腕。
聂钧平又往下去啃他的脖子,孟凉有点烦躁,把人推了开。聂钧平于是不再动手,坐在他身侧,道:“你要讲什么,讲吧。”
孟凉道:“做饭的阿姨做得不好吃。”
聂钧平笑出了声,道:“行。那我把琥园的那个送过来给你做饭。成了吗,我的祖宗。”
孟凉听到最后几个字,浑身一哆嗦,道:“你少恶心人。”
聂钧平于是站起来,自己去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道:“现在我妈知道我的事,我爸还不知道。她替我瞒着。”
孟凉道:“我猜你爸肯定不好对付吧。”
聂钧平道:“对。他脾气很坏。”
孟凉道:“我看你我就知道了。”
聂钧平仰着头喝水,侧着瞟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反驳。
孟凉道:“你先把你家的事解决完吧。你先放我走。反正这戏也唱不下去了。”
聂钧平才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道:“你别和我闹。”
孟凉板着脸冷静道:“谁和你闹。我从来没闹过。你倒当我在闹。”
聂钧平道:“你今天怎么了。我们这段时间不是都好着么。”
孟凉道:“好着吗?”然后道,“你怎么和你妈说的?”
聂钧平道:“我说我们在一起了。”
孟凉道:“可是我们在一起了吗?”
聂钧平的眼神变得很锋利,他道:“不然呢。”
孟凉道:“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也不想见你妈。”
聂钧平道:“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说过什么吗?”然后缓一点声音道:“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我找个时间重新来一次。”
孟凉道:“不用了。你什么都不懂,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
聂钧平道:“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给不起。”
孟凉觉得这句话真是可笑,他一面笑一面摇头。
聂钧平继续道:“我真的给不起。因为只要有一天你可以离开我,你就会奋不顾身地离我远去。你从来没有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
孟凉只道:“真好笑。”
聂钧平的眼睛慢慢暗下来,仿佛刚才眼里的星空都不复存在。
孟凉就这么看着聂钧平的神情变冷,他的嘴角落下来,在面上划出生硬的刻痕。孟凉侧开头,微微呼出一口气。
聂钧平用手往上撸了一把头发,然后重新抬起头问孟凉道:“今天给睡吗?”
孟凉往卧室抬了下巴:“去床上。”
聂钧平的时间真的很紧,只弄了一次草草结束了。然后就从这里离开。搞得孟凉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在偷情。
乌云惨淡的傍晚,窗外的碧桃落了一地,屋内依旧是那个老阿姨在做饭,味道很差强人意。孟凉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他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不认识那个号码,按掉了两次,最后一次强烈的不安让他接起了那个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竟然是多日没有音讯的陈溪。
但是旧人并不是来向他报喜的。陈溪的声音明显地在颤抖,他道:“孟凉,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
孟凉一下子觉得心脏都漏掉了一拍,他捏着手机道:“陈溪,你在哪儿?你这段时间怎么了?”
陈溪道:“我可能不是太好。你来看我吗?”
孟凉道:“我来的。来的。你出了什么事?”
陈溪道:“我在家。我给你个地址……”
孟凉道:“好,你给我地址,我马上去看你。”
陈溪在那边顿了一会儿,他好像说得很吃力,他道:“其实你也可以不来的。”
孟凉一下子没有听懂,只是向他肯定道:“我会过来的。陈溪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说出来,我来帮你。信任一下我。”
陈溪道:“你陪我说说话吧。”
孟凉道:“好。”
陈溪道:“你那边开花了吗?”
孟凉看看窗外,道:“这里种了碧桃。”
陈溪声音很低地道:“那挺好的,学长。”
孟凉听到“学长”两个字,心里又紧了一紧,陈溪接着道:“可是我还是想见你。只说话不行。我还是想见你。”但是声音模糊得都没法听清。
孟凉道:“你在老家吗?你把地址发过来,你别睡去。”
陈溪道:“我没有吃药,我的cd4已经很低很低了。”然后陈溪的电话一下子断了。孟凉握着电话愣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一会儿手机里发过来一个地址。孟凉恍若才觉,他捏着手机就要冲出门去,不出意外地被保镖拦了下来。
搏斗在一楼大厅的桌椅之间展开。搏斗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悬念,孟凉半点没有讨到好,被压回房间里。
孟凉心急如焚,他很怕很怕。他耐着性子又拨了两次电话,试图能联系上陈溪,然而回馈这种侥幸的只有忙音。然后孟凉拨了110。
法式长棍40
聂钧平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然后他让顾叔去把两个保镖捞出来。
孟凉的定位在邻城,这是陈溪的老家。聂钧平只觉得一阵肝火就向上冒。
孟凉陪陈溪去疾控中心领药。
陈溪hiv阳性。这种事情在同志圈发生得很寻常,或者说每个人都离他不远。人人都在畏惧着它,但是总有人是逃不掉的。
陈溪是从梁世豪那里染上的。照陈溪说的,这事怪不得梁世豪,他打电话问梁世豪的时候,梁世豪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还是陈溪逼他买了试纸。但孟凉连杀了梁世豪的心情都有。
疾控中心的人找陈溪很久了,这回见有人陪着他来,对孟凉嘱咐了半日,让他多疏导陈溪,并且督促他按时吃药。
至于陈溪,他进了疾控中心就受不了,一直抱着孟凉哭。年纪挺大的工作人员出声安慰:“年轻人,疾病是灾难,不要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感染最多的途径也不是男男性行为,而是非法卖血。而且这病按时吃药就不会死的,放好心态是最重要。”
陈溪只是礼貌性地和他说了声谢谢。孟凉却惊了一惊。
也许孟炎是幸运的,在非法卖血这种高危的行为之后,试纸上并没有出现红线。孟炎把试纸拍了发给他,一边说道:“孟凉,我这两年过得可真叫一个动荡。教训都吃饱了。”
孟凉道:“没事就好。”
孟炎没事。但是陈溪的事却仍然哽在喉咙里。陈溪上药后的反应很激烈,他吐得厉害。 孟凉开始给陈溪准备饭菜,整理房间,以前都是陈溪给夜班的孟凉准备的。这个出租屋很狭小,比之前两人住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陈溪被他父母赶出来了。
陈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道:“你知道吗孟凉,我真的有点厌倦了。”
厌倦了什么,大概是生活。陈溪的灾难不仅仅只有hiv阳性这一样,而是他以最不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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