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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知道那些事都过去了,可你会担心她介意。就算你觉得那些已无足轻重,你也不想她因此困扰。如果她不问,想必你也不会主动澄清。”
陆之遥不能同意:“如你所说,我隐瞒的是过去。我并没有想要通过欺瞒来为自己谋求什么。”
“难道你觉得阿鸾瞒着你是为了替她自己谋求利益吗?”
陆之遥没有正面回答,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只是觉得,明明是我的事,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叶凌霄哈哈笑出了声。陆之遥听出他嘲讽之意,觉得莫名其妙。叶凌霄道:“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难道她就有必须告知的义务吗?只因为她喜欢你,她就失去了选择说与不说的自由?”
陆之遥被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心里隐隐觉得不服,难道希望两个人坦诚相待也是错的吗?
叶凌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陆公子,我不知道你怎样理解人与人之间的诚信。永远说真话?那样太肤浅了。有时候真话会伤人,而你的坦诚只能抚慰你自己的良心,带来的苦果却可能要别人来承受。你怪阿鸾没有对你坦诚,不如先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她为什么这么做。”
陆之遥皱着眉头沉思。叶凌霄觉得时间差不多,该去见韩宁了。他向陆之遥打个招呼,转身往韩宁居处去。走了几步又心有所感,回头对陆之遥劝道:“陆公子,相爱相守本来就不容易,何况你和阿鸾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你要想清楚,她首先是胥家的主人,其次才是一个女人。”
叶凌霄走远了。陆之遥伫立良久,心中五味杂陈。叶凌霄最后说的那些话在他脑海中回响,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他和胥凤仪有太多不同,甚至意见相左,这些早有端倪,他却一直置之度外。如今,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如果他们两个仍要在一起,他必须做出取舍。
叶凌霄去向韩宁请安,并且邀请她作为高堂出席自己的婚礼。胥凤仪在一旁逗他,说不同意把母亲借给他。
叶凌霄一脸无奈,用可怜巴巴的语气恳求韩宁:“家父潜心修道,嫌我是红尘业障不肯回来。要是婶娘也不愿意帮我,那我这亲就真的结不成了。”
他说着委屈地瘪起嘴来。韩宁被他装傻充愣的样子逗乐了,伸手隔空点了点:“你呀!我答应你就是了!”
叶凌霄顿时雨过天晴,乐滋滋地说道:“多谢婶娘疼我!到时候我派人来接婶娘!”
韩宁笑着点头,又道:“你今天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叶凌霄不好意思地婉拒道:“婶娘见谅,阿罗还在家里等我呢。”
韩宁微微蹙眉:“郁罗姑娘现在还住在你家中?那成亲那天怎么办?”
叶凌霄解释道:“婶娘放心,过几天她会住到茂源客栈去。到时候我去客栈迎亲。”
韩宁眉头未展,看着他微微摇头:“你们呀,就快成亲了,还差这几天吗?”
叶凌霄知道她顾忌什么,一边赔笑安抚,一边忍不住斜着眼去瞟胥凤仪。胥凤仪见他笑得邪气,眼珠一翻扭过头去。
韩宁并不计较,又提议道:“明天冬至,你和郁罗姑娘来这边过节如何?”
叶凌霄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好啊,大家一起正好热闹!”
韩宁嗯了一声:“我们两家也好久不聚了。”她看看叶凌霄,再看看胥凤仪,心里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凌霄都要娶妻了。你们两个虽然没有夫妻的缘分,也不要疏远了彼此。叶胥两家多年情义,始终是同气连枝的。”
胥凤仪含笑安慰她道:“母亲放心,我们两个虽然不是夫妻,但却是兄妹,是朋友、伙伴、知音,这岂不比夫妻更难得吗?”
叶凌霄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婶娘,将来我们还会成为亲家。到时候,想疏远都不行。”边说边对胥凤仪挤眉弄眼地笑。
胥凤仪假装视而不见。韩宁乐呵呵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她朝叶凌霄点点头:“既然家里有人等你,我就不耽误你了。明天早点过来。”
“好!”叶凌霄郑重答应,起身退出房间。胥凤仪送他出去,到了门外伸手在他背上用力一拍。叶凌霄几乎跳起来,抱怨道:“你又来了!”
胥凤仪微笑:“亲家公,好走不送!”
叶凌霄乐颠颠地回她:“亲家母,留步!”说着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胥凤仪回到房中,发现韩宁正闭目养神。她不想打扰韩宁休养,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到了晚饭时间,韩宁来到花厅,陆之遥和陆之遐才与她正式相见。陆之遥彬彬有礼,韩宁看着他,不由得想起陆涯。然而她发现,尽管她努力回忆,竟记不起陆涯的样子。她端详陆之遥,觉得应该是长得像,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熟悉的感觉。相貌都已陌生,神似就更谈不上了。韩宁十分感慨,轻轻叹息一声。
陆之遥见她又是观察又是叹气,却不知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故交。他看向胥凤仪,胥凤仪并不看他,不声不响地细嚼慢咽。连胥灵犀也安安静静地,认真和碗里的饭菜斗争。她大约是挑食,碗里米饭将尽,却积下一小堆肥肉,精瘦的部分已全部咬去。
吃完一顿安静的晚饭,韩宁让侍女撤席上茶,将陆之遥兄妹留下,要与他们闲聊几句。胥凤仪借口明前阁中有些事要收尾,独自离开了花厅。韩宁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强留。胥灵犀原本想走,见姐姐离开,反而决定留下来,想着万一母亲跟未来姐夫说了什么重要的事,自己也好通风报信。
韩宁没有探听任何与陆家有关的事。她说自己多年不去云中,要陆之遥说一说云中如今的模样。陆之遥有些惭愧,坦言自己在外多年,对云中而言早已成了异乡之客。尽管如此,他却不忍见韩宁扫兴,于是将自己在云中数日的见闻回忆一番,然后说给韩宁听。
韩宁微笑着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见陆之遐始终神情漠然,呆呆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心里觉得奇怪。她向陆之遐问话,陆之遐有一句答一句,只勉强维持着礼数。韩宁觉得她好像一坛死水,不禁纳闷。胥灵犀见状,怕母亲有所误会,便自告奉勇地向母亲解释,陆之遐的心上人不久前不幸遇难了。
韩宁明白过来,再看她面带凄楚毫无生气,明明和胥凤仪一般年纪,却遭此劫难,心里顿生怜惜。韩宁便拉着陆之遐坐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胥灵犀在一旁凑热闹,将二人讨论《金刚经》但事说给韩宁听。
韩宁听小女儿高谈阔论一番,发现她对经文一知半解,却偏偏能自圆其说。另一边的陆之遐听得十分认真,眼里生出向往,总算有了一点生机。韩宁忍俊不禁,对胥灵犀道:“你这是闭门造车,走了弯路事小,走了邪路可大为不妙。你要是真的对佛经有兴趣,回头陪我去圆通庵,请住持为你讲解。”
胥灵犀吐了吐舌头,点头答应下来。韩宁转向陆之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