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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不听:“我不!”
男人还想说什么,浑身力气一卸,从他身上脱力地萎靡下来。
唐明玉唬得心惊肉跳,男人蹙眉,一头的汗,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倒下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
男人咬牙忍痛,心里宛如有无数把刀在凌迟翻搅,疼得他一丝力气也无。
瞬间,男人就疼出了一身汗。后背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身体僵硬,四肢沁凉,唐明玉慌了,周闵炜忙过来喊:“拿药!拿药!他口袋里有药!”
唐明玉慌慌张张掏出口袋的药瓶,药片拿不住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男人蹙眉忍道:“……一片。”
“哦哦,好。”
唐明玉吓坏了,哆嗦着手给他含下一片。
他半哭不哭地抽泣了声,男人将药片含下后,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青年身上。
唐明玉抱着他,忽然心酸地又落下泪来。
抽抽噎噎个不止,也不敢轻易哭的,一边落泪一边擦。
男人失笑,疼痛中嘴角撇了一下,又因这千刀万剐的酷刑,无力地压在了青年肩膀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缓过了这次心绞,嘴唇青紫缺血,唐明玉扶着他站起来。
“你怎么了?”
他含泪的目光紧张地望着他,探究着真相。
霍家铭不愿意他担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
周闵炜皱眉道:“霍总,还是去医院吧。”
霍家铭这种人最讨厌去医院,何况唐明玉就在身边。他瞪了周闵炜一眼,不在乎地道:“不用去,我好了。”
唐明玉怀疑地盯着他们:“真的不用去吗?要不还是去看看吧?什么病?现在就去吗?我去开车,抓紧收拾一下……”
霍家铭拦住他,一把抱在怀里。
“不用去。”
“有没有地方,让我休息一下。酒店睡不着。”
唐明玉愣了一下,慢慢品出这其中的意味来。
直到坐上车,霍家铭大摇大摆地入住他和江衡的公寓后,唐明玉还没从这转瞬之间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他想拒绝,想赶男人走,但看到霍家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疲惫模样,又说不出口了。
霍家铭一来到唐明玉家里,就把周闵炜打发走了。公司那边一堆事,没有人坐镇是不行的。他一本正经地吩咐工作,劳心劳力,唐明玉拿了个抱枕给他垫后面,江衡叹为观止地看着唐明玉忙里忙外的服务,这就完了?
这家伙装个病就能登堂入室,让唐明玉拿他当大爷伺候,这很有一手啊!
江衡冷笑着,将唐明玉扯到一边:“他又没事了,你殷勤什么?”
唐明玉心绷得太紧,此刻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中出来。听了这句话,蓦地心里一松,浑身疲惫,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迳自进房间去了。
周闵炜走了,客厅只剩了霍家铭一人。他满意地看着房间格局,青年和那个讨厌的小子一人一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猫腻。他敲了敲唐明玉的房门:“明玉,让我进去。”
唐明玉冷着脸抱着自己,不作声。
“明玉。”
唐明玉不理。
男人回身,在沙发上坐下。
门忽然打开,唐明玉抱着一床被子放下,又进房间。
男人急忙拉住他:“回来吧?”
这已经是男人难得的让步,让他服一句软比杀了他还难。此刻,他重伤之下,无力再折腾,只想着回归家庭的温暖。
唐明玉,是他心上的骨刺,命里的魔星。
他低下头来,恳请他回家。
唐明玉不想看到他这样子,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你先睡吧。”
他挣开男人的手,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三十六
霍家铭环顾这房子,温馨的浅色装修,摆放着许多家常的小物件,遍布了唐明玉的痕迹。往日他就喜欢在沙发上堆很多抱枕,茶几上放一束插花,还有个杯子。零零碎碎的,杂乱无章中透着温暖的烟火气。此刻,男人终于又回到这种气息中来了,通体舒畅,心生暖意,仿佛回到了家。
而唐明玉还在那边睡着,隔着一道房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霍家铭便像获救了一般,心静下来了,精神也不紧绷了,这几年的重伤病痛仿佛都被安抚了一样。
男人很快就睡了过去,他睡了这几年来第一个好觉。
直到早上灿烂的阳光铺泻进来,照在男人沉睡的脸上。客厅里刻意放轻的窸窣声响,还有厨房勾人的香气,一切仿佛从死寂中活过来了。
久违的家的温暖,唐明玉在哪,哪里就是家。
他不得不折服,不得不承认,他离不开他的。
承认了,面子都丢尽,骄傲、倔强在对方面前都没用,他不舒服地蹙眉,难以适应这种危险的失控感。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狠,他比你更狠。
温柔的一刀,专门刺你心肺。
他头破血流镇压多次,最终两败俱伤。
他累了,也感觉到了疼,如果再狠,对方只能从他手里溜走。
失去比失控可怕。
男人无能为力,只能避其锋芒,采取怀柔政策。
他在心里想了一遍,睁开了眼。唐明玉在厨房下面条,穿着一条围裙,热气氤氲了他的脸。
江衡醒了,从房间出来就一直聒噪。
“小玉,早饭好没好啊,我都饿了。”
唐明玉忙着关火,“好了好了,稍等一会。”
青年打了个蛋入锅,焦香的气味遍布整个房间,在一段热火朝天的忙碌后,唐明玉做了两只荷包煎蛋,盛了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江衡洗漱完,一屁股坐下就吃。
唐明玉端了一碟小咸菜,倒了杯煮好的豆浆给对方。
做完这些,青年也开始动筷了。
男人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我也要吃。”
唐明玉竟然就这么忘了他,没有他的份!
唐明玉顿了顿,起身去盛,江衡按着他坐下:“他没手啊,让你伺候。”
唐明玉低头,霍家铭冷冷地看了江衡一眼,起身自己去盛饭。
锅里还剩了最后几筷子面条,稀少的可怜,唐明玉做惯了两人份例,根本忘了。一夜睡得不安稳,男人在外面就像魔鬼一样,噩梦连连。他精神不好,也无力应承对方了。吃完饭就要收拾去上班,霍家铭刚端了面条过来,餐桌上已经走没了人影。
他一个人端着那点面条,夹了几筷酸黄瓜,呼噜呼噜吃了个干净。
面条劲道,热汤暖胃,吃下去遍体畅快,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安心的吃顿饭了。
而且,还是唐明玉做的饭,久违的味道有些心酸。
男人伸头看了看锅里、碗里,想着方才两人吃的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