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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的往事,也许真的刻骨铭心至此吧。
郭驿急急忙忙地赶来,却看到傅园被团团包围住,担心郭赟出了什么事,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将军,殿下他……”
郭赟拦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问道:“丞相吩咐你的事,你可有上心?”
郭驿也小心地点了点头:“禁卫军首领前些日子忽然告老还乡,由孙孝接替了。军中大多人也被偷梁换柱,现在都是王爷的人。”
郭赟皱眉。他果然如王衍所料,偷换了宫中禁卫军的人手,既然如此,更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拿着我的兵符,去一趟青州。”
郭驿什么也不问,领了话便出去办事。她如今手头绝大部分的兵权都被司马越收了回去,但她仍然有自己的势力,七年在青州盘踞,纵然她没有刻意经营,却总是有些可以用的。这些东西,是司马越也拿不走的。
很快司马越就抱着宋伊从重绮楼里出来了,宋伊缩在他的怀里,脸朝里,没有人看清她的容貌。经过郭赟,司马越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郭赟心里松了口气,司马越气势冲冲,被他盯上两眼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卫若兰从她身后的树下走出来,看着他们两人消失的背影。
“从前阿韵问过我,是不是恨她,我那时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我恨透了她。因为嫉妒。”
卫若兰从来都是淡如烟云,与嫉妒一词无缘的清贵之人。
郭赟叹了口气,走上前搀扶着她。
“外边风大,我们进去吧。”
司马越这些日子心思全然放在了宋伊的身上,许多事情叫王衍钻了空子。
“殿下,西燕那里,被王丞相抢先了一步,慕容陵……没有见我们的人。”
司马越没有放在心上,淡淡地说:“无非就是许了慕容陵什么好处,这样的好处,本王也能给。”
傅烁的事情宋伊是怎么知道的,先前认为是郭赟,现在想来多半不是,也许是王衍。他这一着棋确实起到了乱他心神的效果,司马越的前半生光明磊落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唯有这一件事,他做的阴损龌龊。
“还以为是什么经天纬地的人物,竟也使出这些手段。”司马越早知道,王衍这样的人,若不能用,就只能杀。没有几天,他已经不知在背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将他的部署破坏殆尽。
王衍不愿意与他正面交锋,只在背地里暗中观察,找准了空子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远至凉州,近到清河郡,王衍似乎手眼通天。司马越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动作都在他的掌握中,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快要入冬,收到江南顾深之的来信,他如今已是顾家家主,王衍所托,已经尽数完成。顾家不过占据着一个小小的江南,可用之处却是几个州郡加起来都不能比拟的。他没有看错人,想到这里,似乎松了一大口气。
对折书信,就着几案上的烛火烧成灰尘。他对司马越的警示已经足够多,他也不为所动,摄政王大概已经不满足于一人之下了。因着宋伊的事情,自己又成了他的眼中钉,不只因为公事,还因为私事。
派去西燕的人还没有回来,多半也回不来。听说慕容陵回绝了司马越派出去的人,王衍估摸着他的态度是想观望一阵再说,他在想,找个什么软肋,逼他不得不做一个决断。
听风亭里,司马晏带着琉珠读书。
“阿晏,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小公主伸出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司马晏温柔的笑:“没有啊,琉珠,我在愁,你怎么这么笨,我说了好多遍你也听不懂。”
“胡说。明明是你讲的没有裴先生好。”
司马晏放下书:“先生很久没有来了,不知在忙些什么。”裴绍这几日总是闭门不出,向司马晏告了许多天的假。朝中风雨飘摇,司马晏纵然是个空壳,也不会毫无察觉,毕竟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正说着话,抬头看见王衍向听风亭走来。司马晏连忙起身迎接。
“相父。”
“陛下在读书?”王衍柔和地看向两人。
“是,读一点诗经罢了。整日里学大道理,也烦得很。”司马晏已经学会了在王衍面前说话小心翼翼。王衍看他的样子,笑了一笑,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劳逸结合,是应该的。好在还有公主的陪伴,陛下不至于太过烦闷。”
听见他提起自己,琉珠也乖巧地起来和他问好。她过去迷恋这个男人,现在看见他,还有些脸红。
王衍温柔地问她:“公主来此多时了,可有些想念西燕吗,我还记得你跟我说,每年这个时候,你们西燕的女子都要为家中父兄捣炼寒衣。”
琉珠本就每日想念家人,王衍竟然连她无意中说起的小事也记得,不由红了眼眶。
“多谢丞相关心,琉珠不想家,每日陪阿晏读书,也很开心的。”琉珠也不再是莽撞的西燕小公主,她在皇宫之中呆得久了,竟不知道有这么多的规矩,皇兄曾来信要她入乡随俗,她也逐渐学着懂些事物了。就好比阿晏,她曾经以为皇帝是最大的,可是久了才发现,阿晏好像并不那么自由自在,反而,他还很疲惫。就像她皇兄在西燕的时候一样。
“琉珠。”司马晏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
少男少女交握的手,被王衍看在眼里。
陛下也该到立一位皇后的年纪了。这么想着,他眼里才逐渐冒出一点光。
周太后荒淫无度,豢养美貌男子在后宫喝酒作乐的事朝野皆知,朝臣除了叹息也无他法。慕容陵心里巴不得她越过分越好,这个愚蠢的女人占着这个位置靠的她身后的家族,她的家族需要她站在这个位置上,可是慕容陵不需要。
“让她闹吧,她闹得越大,我们越有可趁之机。”
“殿下,您为什么不见司马越的人。”
“那是因为我已经见过王衍的人了。”
“他们内斗,殿下大可以两面观望一阵再说,何必急着投向那王衍?”
慕容陵叹了口气:“我也想,可是那二人都是人精,容不得我当一颗墙头草,我无论如何先表个态度再说,能不能把我拉拢过去,就看他们二人的本事了。”
“汉人宫里若出了事,那咱们公主……”
慕容陵皱眉:“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当年将琉珠留在那里本是给琉珠找个安身之处,如今竟然成了被人捏在手里的把柄。他自己尚且身缠诸多事,哪里有闲情去管他们内斗。可是无论是投向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