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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为什么?”苏木抓住她的双臂,咆哮道。泪水早已模糊她的双眼,“父皇知道你要皇位,他明明已经给你了,而你为什么,为什么永远把他当一个外人,还与他做交易,还要他性命!只要你要……父皇是会给的啊……因为,你是他的母亲……母亲啊……父皇……”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太后本来歇斯底里想要逃避的,最终也是害怕的流下了眼泪。她最终只会这么一句话,永远的只会那么一句话,“我错了……”
苏木这才意识到,太后早就已经疯了,而她在与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发脾气。
若是父皇在世,他恐怕从来没有怪过太后吧……
那自己现在来折磨一个疯了的人,与她之前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匆忙的逃离这里。
“让开,你们快让开,我要见我姐姐……我要见我姐姐……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
苏木听到太后偏殿传来熟悉的声音脚步不自觉一顿,慢慢的走了过去。
半夏正跪在那里苦苦哀求着门前的两个侍卫,苏木正好看到那一幕。
太后那里没有人把守,反而是这么一个宫女住的破落地站着两铁面无私的门神,而屋里还隐隐传来皮鞭的声音和女子的惨叫声,苏木不由得好奇这里面关的究竟是谁?
而半夏又叫她姐姐,怎么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呢?
苏木看着半夏慢慢拾起散了一地的碎银子,两眼泪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哭着离开了。
随即,苏木又想了想,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太后都没落至此了,这宫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越想越不对劲,苏木见半夏走远了,才慢慢走出来,问那两个侍卫:“两位大哥,不知这里面关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敢当!”两个侍卫一起恭恭敬敬的苏木行了一个礼,这其中一个才慢慢解释道:“这其中关的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红粉,她竟敢胆大到以太后的名义利诱宫女给墨殿下下毒,不过公主,还好那天你回来了,不然墨殿下现在就被奸人所害,命归黄泉了!”
苏木越想越毛,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对,那红粉为什么要害墨……哥哥……”经过辰砂一事,苏木不知她还能不能这么唤他,毕竟,他是和他自己的亲妹妹相认了,而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相信辰砂也不会愿意一个外人与她一同分享这个哥哥吧……
侍卫茫然:“公主,墨殿下掌权这件事在两个月前就人人尽知的了!你怎么……”
“什么?”苏木一惊,两个月前,苏木正在摘星楼放血,与夜合在一起,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是不是可以自私一下不救辰砂呢?或许,她的美好梦境也不会被打碎,可她是一个不称职的妹妹……
原来,她出去的那一个月里,太后主持朝政,怨声载道,这是沅京墨已正义的一方出现,所有人的自然支持沅京墨,将太后逼下台了。可他没有继位,一直没有。
她踉踉跄跄离开的时候,她都记得侍卫一直在叹息:“要是墨殿下当我朝的天子该多好,可他为什么……”
旁边一个侍卫好心提醒道:“你不想要脑袋了,竟敢妄议皇室。”
那个侍卫将腰板挺直了,“墨殿下一心为天下,如果是他的,我不怕!”
墨哥哥一直不继位,其实,是为了顾及她苏木吧……而她竟然在回来那天说出那些话……
红粉是一个对太后衷心的婢女,她以为只要杀了沅京墨太后就能重现往日辉煌,于是,她找人给沅京墨下药,又正好不好的被回来的苏木给撞见了,她一直以为是太后下的毒……
相当于苏木借了红粉之手将父皇和她心里所想的强加在了沅京墨身上,父皇希望有人来坐这个皇帝的位子,为了天下,也为了让她远离是非恩怨。她想的也是助沅京墨称帝的,可一切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他根本不需要她,而她回来那日还说出那样的话。
她知道,那天墨哥哥肯定伤心了……
苏木永远都是一个不称职的妹妹,这次也是这样。
翌日,苏木早早的就在沅京墨宫前跪着,七月早晨的露水湿了她头发。
“你这又是为何?”沅京墨早朝回来一眼就望见了苏木,当然他身边永远少不了那个天生就和红色极相配的辰砂。
苏木自嘲的笑了一声,面对沅京墨所在的方向恭身一拜,“我来只为一事,就是替我的丫头半夏的姐姐红粉求情,还望……殿下……高抬贵手,放过红粉!”
沅京墨被那声殿下刺激到了,“你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吗?”
“还有别的方式吗?”苏木抬头,盈盈的望着他和辰砂。
沅京墨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既然如此,你就跪着吧,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考虑放不放红粉。”
“哥哥,你先进去,我来劝劝她!”这时,辰砂开口了。
沅京墨没有说话,却也就下了辰砂。
辰砂见沅京墨离开,眼神一下就变得狠厉,“这不是高贵的苏木公主吗?如今为了一个下人屈尊降贵又是为了什么?”
一身红衣将她的曲线勾勒得美好,偏偏这么一个人,着了活一般耀眼的衣裳,神情里却是冷冷清清的。
苏木看了她一眼,默默低下头。
辰砂用食指轻轻勾起苏木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的脸,“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温良的模样,明明心里把别人恨得要死,却要在这里当假好人。最可恶的是,你这假好人还那么招别人喜欢,招别人心疼。”
“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心办事而已,红粉虽然下毒害过殿下,可我也不愿看着半夏伤心。”苏木缓缓道。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谓执着的这些可有可无的情谊之下悬着的究竟是怎样一颗心。”辰砂嫌弃的放开苏木的下巴,看了看天边,“要下雨了……也好,你就这样跪着吧,把我所受过的一一都还给你。只有看你伤心了,我才能开心的活着。”
辰砂一个转身,凉风吹得她的红衣飒飒,她想起她刺杀苏木的那个晚上,她在摘星阁门口跪了一晚上,而那个人,看着远方,却终不愿多看她一眼。他这是在为了那个叫苏木的女子惩罚自己啊……
“哥哥,我劝过她了,她依然不愿意起身。”辰砂进了屋子。
“我知道了……”沅京墨痴痴的盯着苏木跪的那个方向,良久不语。
☆、最后的情谊
我用七月欲雨的凉风吹干湿润的头发,雨点又似为谁哭泣一般,从苍穹密密的落下,又将我的头发打湿,生生的将这一切装点得凄凉。
“你走吧……”一顶青伞在头顶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