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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在后续的治疗中恢复了视觉……”
“那只是概率性事件,这一刀下去她如果失明了,我们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恢复。”
“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之后再决定,现在的关键是她血压降下来了吗?”
“还没有降到手术要求的标准。”
丁叁叁点头,“你们继续忙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丁叁叁第一个电话打给首长,告知他现在的情况,第二个电话打给戴均,让他在戴宪醒了之后一起来一趟医院。
首长那边很是沉默,让丁叁叁也心情低迷了起来。
她推开病房的门,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微笑。
“嫂嫂,我带了吃的,你要不要来点儿?”姚姚已经来了,她笑着朝叁叁说。
“不用了,我还不饿。”
“妈妈呢?您想吃点儿什么?”姚姚问。
“没胃口,你吃吧。”孙谨说。
“别啊,你们都不吃,我这大包小包的提来岂不是浪费?”姚姚说,“我切个果盘儿吧,大家都可以吃。”
“随你。”
叁叁坐在孙谨的床前,她看了一眼在卫生间洗水果的姚姚。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憋着不难受?”孙谨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
“妈,您最近看东西有障碍吗?”丁叁叁委婉的问。
“有时候会,我还怀疑是不是白内障呢。”
丁叁叁笑着摇头,“跟白内障没关系,是你脑袋里的那个瘤子,如果不切的话它会越来越压迫视觉神经。”
“这样啊,怪不得。”孙谨恍然大悟。
“嗯。”
“那瘤子离视神经这么近,你们的手术难度很高啊。”不愧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丁叁叁没有否认,她说:“是,医生们正在考虑最稳妥的方法。”
“如果手术有问题,我是不是会失明?”孙谨说。
“是。”丁叁叁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的点头。
孙谨愣了一下,“失明……真的会失明啊……”
“也有失明后恢复过来的病人,只是这种毕竟是概率性的事件,医生不能完全保证。”
孙谨沉默了起来,像是思绪落入了一个漩涡中。
姚姚端着水果盘儿走出来,“快来看看,我挑的水果都长得不错,看着就好吃。”
对面两人都沉默着,姚姚顿了一下,站在原地,“怎么了?”
“你们先出去吧。”孙谨说。
“啊……”
丁叁叁起身,拉着姚姚走出去,“走,我们去走廊。”
姚姚不明所以的跟着丁叁叁出去,连手里的盘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妈妈怎么了?”
“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这些事情。”
姚姚抓了抓脸,打什么哑谜呢?
戴宪和戴均很快就赶来了,戴宪还好,戴均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怎么熬过夜的人。
丁叁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们,请他们定夺。
“那能不能保守治疗呢?”姚姚问。
“不能,瘤子是恶性的,趁现在是早期越快解决越好。”丁叁叁说。
“所以,刚才妈妈那么伤心是因为这个?”姚姚指了指病房,有些明白了。
戴宪皱眉:“你跟她明说了?”
丁叁叁点头:“这是她的知情权,她应该对自己的病情有个基本的了解。”
“那你知不知道她会承受不了?”戴宪说。
“怎么会,她一直很坚强的啊……”
“谁会在这种事情上坚强!”戴宪加大了音量,有些恼怒。
丁叁叁愣了,她做错了吗?
姚姚赶紧握住她的肩膀,说:“嫂嫂也是好心,妈妈看着不像那么脆弱的人。”
戴均说:“越是要强的人越不能忍受缺陷,明白吗?”
“不明白。”姚姚瞪他。
戴宪冷静了一下,说:“我们进去吧,别让她一个人在里面胡思乱想。”
丁叁叁站在原地,看着两兄弟进去,她没动。
“嫂嫂,这不是你的错,大哥他也是太着急了些。”姚姚安慰她。
“是我考虑不周。”丁叁叁有些难受,一方面为自己的想当然,一方面因为他刚才责怪的语气。
“这几天你为妈妈忙前忙后的做了这么多,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为她好,希望她有个心理准备。”
“姚姚……”
“嗯?”
“你让我静静吧。”
姚姚:怎么都用这个打发她……
“好,你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
因为情况有变,即使医生们将手术的方案讨论再三,却始终没有办法规避这个风险。
初七,年节过完,该上班了。
“你真的要提前结束交流期?”主任一再向她确认。
“嗯。”丁叁叁低头签字。
“大好机会,就给你这么放跑了,你这大半年算是白去了。”主任遗憾。
丁叁叁把文件交给他,“香港那边我会亲自去办一趟手续,我婆婆这边的情况还请大家帮忙照应着。”
“放心吧,我们整个科室都会全力以赴的,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谢谢。”
中午,丁叁叁收拾了东西准备赶往机场。她收拾完毕后提着小包出来,看见本该在医院陪着的人站在门外。
“我送你。”戴宪说。
“不用,你回去吧。”丁叁叁将包挽在臂间,转身关门。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是我的错,你不用道歉。”丁叁叁往电梯口走。
戴宪伸手将她的包带抓住,“叁叁……”
丁叁叁停下脚步,“现在不是在这里磨叽的时候,你快回去吧。”
“医院那边有戴均,我送你。”戴宪拿过她的包,按下电梯。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话。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都备受考验,在这样的事情面前,连离别都显得不是那么沉重了。
丁叁叁轻装简行的往安检口走去,走了大概十米远,她转头看,他还站在原地目送她。
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接通。
“我会很快回来。”她举着手机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
听说男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她想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的脆弱大概会是在此时此刻。
一具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身体,从外面已经攻不破,那从里面呢?
闻这一句,他脑袋嗡了一声,好像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回来了。
她给的定心丸,神奇的安抚了他躁动烦闷的心。
……
到了香港,丁叁叁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向领导说明了情况,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交流期。
“你要走了?”罗森问她。
“是,我家里有急事,我必须先离开了。”丁叁叁伸手,“和你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