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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连理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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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连理 作者:乱桨
翻出药盒,吃了两片,才想起一天未进食。她决定活动一下,重又打理一番,下楼随意吃点。在粤餐厅那一层,正看见关陆和人作别,对方赫然是……王福生。
孙倩如皱着眉头,定在当场。关陆的余光扫到孙小姐,待王福生走了,他近前,大方伸手道,“真巧。”
孙小姐没穿职业套装,在这遇见关陆,就像匆忙上战场而没穿盔甲,把未武装过的自己暴露在人前。她有些游离地握住关陆的手,“是很巧,关先生怎么来这里了?”
关陆明知她看见了,也不隐瞒,故意说和人约在这谈点事,哦,你也认识,王福生王老板。孙小姐脸色稍微变化,他才大笑,“来吃饭?这里菜不好。走吧,我请你喝咖啡。”
孙倩如没心思权衡,点点头随他去。
关陆带她到皇后酒店顶层的旋转西餐厅喝咖啡, 正好是午茶时分,俯视窗外,细雨如烟幕,宣台街景不再纤毫毕现,像远观一幅色调柔和的油画。
点了开胃菜,孙倩如却没什么食欲。
她不喜欢关陆,说“不喜欢”或许太泛泛,那种具体的感觉,她没时间去认真思考,然后下定义。总之,最开始接触,她就发现,关陆不像苏优表述的那么……豪爽可靠。至少在她面前他不是。关陆很危险,自负,狡猾,粗暴,甚至时不时玩弄人心取乐。比如现下,孙倩如觉得他像一条在笑的鲨鱼。看她食不知味,似乎能满足他的某种趣味。
孙倩如问,“您和王先生……”
关陆笑,“合作关系。‘让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他和魏南怎么样,不妨碍我找他发展一下副业。”
孙倩如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他敢约在皇后酒店,毫不避忌,魏南十有□□知情。她仍以为不妥。这些天里,孙倩如把自己权限能及的,公司的近期资料大概看了一半,那些文件占据了她所有的休息空档。魏南和王福生见真章,无非是时间问题。关陆既然和魏南有那种关系,再牵扯王福生,未免太冒险。
她还没想好该不该开口,关陆先问,“你觉得,你们老板和王福生,真要对上,是多久以后?”
孙倩如想想,道,“三、四年?”
“四年,”关陆又笑,“美国总统都换届了。”
孙倩如怔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没人能预测四年后什么样,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关陆说起题外话,“有个学历史的说过,派出去剿匪的、戍边的,真把敌人杀光,自己就离被收拾不远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关陆端起咖啡,“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我猜的。谁知道你们老板怎么想。”
孙倩如从来没朝这个方向想过。这时她心思烦乱,等到沉下心,理清头绪,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
――魏南和王福生,近些年来都在挤压、吞并其他同行的生存空间。人们预测,他们抢占资源,是为最后的针锋相对。但是这摊生意,他们都是更上层的代理人,双方存在本就是为互相制衡,以免出现一家垄断的局势。人皆以为他们针锋相对是图垄断,反过来看,有没有可能,其实他们根本不会对上,做出针锋相对的假象,仅为合理地抢占资源?
关陆喝了口咖啡,此时在不满意地评价,又说咖啡还是北直路俱乐部里,那家叫久笙的最好。
孙倩如用餐巾印了下嘴角,问,“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关陆打量了她一会儿。
平心而论,他是在关注孙小姐。她本质不那么纯良,也自知并非无害,却总在误导他人把她当小白兔对待。有什么好处,什么必要?
孙小姐还在等他回复,关陆说,当你有个猜想的时候,总是希望找人分享,顺便验证的。
而且吧,聪明,野心勃勃,年轻漂亮,换了他是魏南,孙小姐毛遂自荐,他也会用她。
关陆笑了一下,最后答,“你是魏南选的,我为什么要怀疑他的眼光?”
请孙小姐喝完咖啡,关陆开车回苏家。
回去时,刚进门,苏樱腾腾腾地跑出来,不由分说,扯住他的手就往书房拖。
书房窗帘开着,满桌阳光。吴怀莘和贾思敏都在。苏樱放开手,站到吴怀莘对面。关陆站直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递过去个征询眼神。吴怀莘说,“小陆,樱樱不懂什么是esticity。”
关陆没听清,又确认了一回。他不由得不想,合着这小丫头兴师动众把人都集中在书房,是为了个价格弹性问题。问题是她才几岁啊,你跟她解释,她听得懂吗?关陆把苏樱抱起来,再一看,吴怀莘和贾思敏脸色都略有尴尬,可能是尽力解释了,但是苏樱就是坚持,听不懂。
可能小孩子都这样,明明不可能懂的问题,偏要缠着大人一遍遍讲到口干舌燥。关陆推人及己,想到他爸当年被他问地质,问石头怎么转变。如今轮到他犯难,很公平。
关陆想想,比起吴叔叔和贾姑娘,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微观经济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不过,他倒是不担心班门弄斧、误人子弟,要了纸笔,一上去就跳开其他概念,也不管供应,画商品价格与需求量的图,列公式跟苏樱讲ed怎么算。
吴怀莘为女儿讲这个问题的时候,构造了一个很完整详细的框架,听关陆这么乱来,有点跟不上节奏,等回过神,关陆已经在举例说明ed小于、大于、等于1,还有等于0、等于正无穷的那五种状况了。
说到ed<1,无弹性需求时,他举的例子还中规中矩的是米、面之类主食;从ed>1起,那例子都不对了。
关陆颇注意结合北美的情况,他说,“比如,温市烟价明天提高十倍,本来抽烟的人抽不起了。他们怎么办,不抽了?很多人会转去考虑吸大麻。”
苏樱重复,“大麻?”
关陆以为她不熟悉这个单词,就换了个同义词。
苏樱还是睁大眼睛在望他。
吴怀莘轻轻咳嗽一声,关陆看他对他摇头。小丫头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关陆心里顿时感慨,又生出点温情。他伸手去捏苏樱的脸,说,“你不知道才好。最好你一辈子不知道,知道也绝对不准去试。”
之后再举例,也都容易。关陆甚至在想,说不定我有为人师表传道授业解惑的潜能。说到完全无弹性需求,他就画了竖直的图,说这个,无论价格怎么变,你只要这么多。比如你妈每天吃的降压药,多贵多便宜,她每天都只吃一片。
不想没过半分钟,在完全弹性需求上,他遭遇了滑铁卢。当ed等于正无穷,图线接近水平,关陆只能说,这是理想状态,我们假设它存在。可能商品价格变百分之一,需求量就从一百瞬间清零。市场里找不到具体实例。
苏樱眼珠不错地盯了图半天,抬头嚷,“我知道的!”
她伸手指横轴,“这是我对你,有多喜欢。”又指竖轴,“这是你对我,有多好。”
苏樱举起图,“要是你对我不像现在这么好,我就一点也不要喜欢你了!”
关陆愣了愣,然后忽然想笑。还真是,经济或者感情,这码事成人伤破脑筋,却不如童言无忌,说得简单明白。
苏樱闹这么一遭,无非是想要人陪她。陪她做什么倒是次要的。关陆有时认为她太刁蛮倔强,终归不好;有时看她孤单,又觉得这小丫头也可怜。
他把苏樱拎走,不打扰她爸爸看书。
关陆带她去楼下打牌,不知是故意还是玩得开心忘了,对小孩子他也分毫不让。苏樱一路输下去,不用吃饭都气饱了。魏南回来,站在他身后看了会儿,关陆转头见是他,就丢了牌,说今天到此为止。
“你,你耍赖!”苏樱以为这回能赢,关陆中途收手,她就急眼了。
关陆哈哈大笑,靠过去,伸手一勾她下巴,翻底牌给她看,“你急什么啊?这副牌收拾你够了!”
苏樱下不来台,更难受,赌气不让他走。关陆一想,低声跟她说句话,小丫头抱着他的手臂终于松开了。
上了二楼,关陆跟魏南说,“前几天答应带她去温泉,她倒是记得清楚,过年前带她去吧。”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说到这个,要不我陪你去打球,就明天?”
景安本地的高尔夫球场冬天封闭了,魏南有时会飞去别处。关陆自己有自己的事忙,这两年基本没陪他去过。宣台不下雪,这个季节还是能去球场玩玩的。
关陆是想到就去做的人,提议后只等魏南答复。魏南却站在门内,看着他。
关陆这才反应过来,刚说完带苏樱去哪玩,话锋一转到魏南这里,不太妥当。不过说都说了,他也无所谓地看着魏南,那意思是,我就是想哄哄你。
魏南说天气预报明日降雨。
关陆说我对天气预报的准确性存疑,而且降雨,说不定一阵就过去了,不会下整天吧?
魏南说,“明天再议。”
第二天,关陆还记得这事,吃完早餐就去找魏南,“你要今天有空,我就订场了。”
魏南开窗,让他看天边成片的阴云。
关陆很乐观,“要下也下不大。”他转头又“哎”一声,想起说,“不是还有半室内练习场吗。”
魏南就看了他一眼,真够可以的,主动陪他打球,计划居然是打练习场。
到头来,还是一起去了。
魏南换了身运动服出来,主色调是白的,他穿得好看。关陆一见就在吹口哨。平日见不到魏南这种装束,休闲之余,也容易接近得多。
关陆偏爱激烈运动,对高尔夫有了解,没兴趣,知道点par啊鸟啊之类的词。上了球车,他观察过环境,心想没挑战性,就跟魏南打听,“您老一般打多少杆?”
职业选手打十八个洞,纪录都在六十杆了。魏南说八十,关陆就笑,说提升空间很大嘛,不过您这成绩,看着也不像对高尔夫多感兴趣。充其量把它当一项合适的消遣。
倒霉的是,刚到果岭,迎来一阵小雨。
关陆还没下车,就感觉到了。他不信邪地摊手到车外接,确定是雨,就捻捻手指,仰头到车外看天。这时候细密的雨丝已飘得纷纷扬扬,关陆被淋了一脑袋细水珠,反而乐了,站在草地上望魏南。
这种潮天,在果岭上用推杆是折磨。魏南没有冒雨运动的闲心,他不发表意见。关陆看他那神情也大概明白,就一步跨回车上,跟球童说,行了,打道回你们练习场。
结果真的在练习场耗掉一下午。
这是个私人球会,练习场也只有十二条球道,总共三个场。关陆选了一号场,半露天的,顶篷外,大草坪尽头,是一片茂密的松林。球道旁有放饮料杂志的小桌,而击球位后,下一级石台阶,也有供人休息的木质桌椅。
球童把球包从车上搬下,关陆占了一号球道。因为社交需要,他之前打过一、两次高尔夫,但是此时挥杆,动作仍不标准。
他聚精会神地摆弄几下,找不到感觉,想跟球童说找个教练过来,一看魏南站在旁边,何必浪费资源。
关陆拎着球杆,冲魏南扬下巴,“不如您来……亲自指导一下?”
他口气颇嚣张。魏南笑了笑,示意球童这里不需要人了。待球童下去,魏南从球包里重新捡了支七号铁,递给关陆,换下他随手拿的那支。
这一换像个下马威,关陆不由瞥魏南。魏南还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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