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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终成连理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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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成连理 作者:乱桨

    是那张脸,让人半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一天和魏南同一阵线,关陆这边局面仍是大开大合,但奇兵用少了,竟也有点兵中正道的意思。最后不知他有意还是无心,险败给苏女士。

    这时近午饭时间,苏樱从厨房出来,扯着吴怀莘的手去餐桌。关陆道,“输家收场,我来收,你们先去吃饭。”连魏南也支走了。

    厅里就剩下他和苏嘉媛。

    关陆玩着那几个棋子,说我明天可就走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干妈没跟他客气,说,“你上次的话我想过了,总结起来无非三个字,你信他。我到现在都不确定,你是天生还是后天养成了这种性格,一旦相信就不让自己再有疑虑。我只后悔没把话说在前头,你最相信的东西,往往最脆弱。”

    因为经历,因为个性,苏嘉媛是个不信者。关陆很多时候不深究自己信不信,幸运的是,到现今为止,他还没有失去信的勇气。

    苏嘉媛在这个问题上说了很多,对她而言,可以称得上不厌其烦。她毕竟也是个做妈妈的人,如果不关心,又怎么会反复说。但话说到这一步,已经到头了。关陆的事,他尊重她,却也不会让她做决定。

    关陆捡起不同颜色的棋子准备分开摆放,绿黑联盟对抗红黄联盟。等他把那四色归成堆,这才抬起头,在棋盘上横贯地虚划一下,示意苏女士,“我和他是盟军。”

    关陆根本没想过要赢魏南,也根本不允许自己站在魏南的对立面。

    人们经常说,情场如战场。在游戏的战场上,关陆选择和魏南同一阵营,那么游戏结束之前,他信任他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关陆一直知道为什么别人对他和魏南的关系持不支持态度,他和魏南之间缺乏一些坚固的纽带。他们本就不可能有婚姻约束、事业相关、经济捆绑、血脉子嗣……甚至双方的感情都不会完全表露。

    而抛开语言的伎俩,说句实在话,他和他之间确实没预设什么可充当保障的东西,这段感情中最难得的,也就是彼此间的一个信字了。

    吃完午饭,关陆揣着打火机说出去透气。

    他是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远远地看见魏南过来了。关陆看着手上那大半根烟,挺舍不得的,就暗存侥幸心理,没熄掉,只让了让身,避开魏南,打算继续抽。

    这种投机行径终究没能得到上峰姑息。和魏南对视几秒,关陆啧一声,到头来那烟还是中道崩殂。

    这两天每次抽烟都被魏南撞上。他郁郁了一下,怀疑,“您故意的吧?”

    魏南问,“刚才说了什么?”

    关陆就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扯,哦,没什么,有人担心过几年我被你甩了。不过我不担心。他放话说,“甩了你,我刚好换个年轻漂亮的;甩了我,谁倒是敢要你啊?”

    于是乎,唯有勉为其难、长相厮守了。

    这天上午,关陆老老实实地在棋牌室装了一上午孝子贤孙。到了下午,又变成负责家长,提前给苏樱红包,教她写字,甚至还心血来潮,教给她几句古诗。苏樱咬着嘴唇学了,悄悄跟关陆央求,想放烟花。天都没黑,怎么放?谁知道关陆一口答应了,即时带她下楼。他早有准备,给苏樱一包仙女棒,让她在院子里过过瘾。

    苏樱两手拿着关陆给她点的仙女棒,双臂打开,转圈圈玩。魏南从楼上的窗户望下去,关陆就站在她旁边看,神情不投入,但十分配合,站久了,偶尔在她身边踱步,显得身材很高,完全是长辈的样子。

    红包里的卡被苏樱收进裙子胸前的扣袋,红包放在桌上。关陆秉承废物利用的宗旨,拿来写字。带苏樱下楼前,他习惯性将写字的那面翻底,再将笔压在上面。魏南拾起红包套,读上面零散的句子。

    关陆固然是随心所欲、不受拘束的性格,但是从他一些方面看得出来,以前轮流寄养在两边老人眼前的时候,家教、家风很正。从小打下的基础,写起字不像一张挂着的画皮,笔画之间有骨架。又因为他的字点、捺用力最重,笔锋突出,如欲飞扬。

    教小孩子,首两句是人人会念的“爆竹声中一岁除”。中间发散到“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他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底下跳转成词,主题更与除夕无关,信笔取七个字一句的,两句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字面上悲悲戚戚的,他写得草,像在开玩笑:有点狡猾的不提最后一句,写给苏樱看。待小姑娘长大了,来日猛地读到、猛地醒悟。因为其中未尽的意思,不是解释给现在的苏樱听,她这个岁数所能真切了解的。

    魏南朝窗外望。关陆恰好看楼上,看见魏南,不知道魏南在看什么,故而好奇。苏樱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回不去,关陆就对魏南耸肩。

    魏南微微摇头,像是笑了。他放下纸,若有所得,若有所失。

    晚饭提早开始,关陆还不饿。

    他上楼后开了电视,一个人看,从干果吃到梨。吃到一半跟魏南表功,梨不好吃,没点味道,您就不用尝了。

    这餐饭,按传统是比较荤的。关陆一直是那种宁肯吃肉撑死的人,在桌上就发挥一贯的战斗力,话没少说,吃得也相当满足。

    后来上饺子。饺子有两盘,一盘是正经的厨房做的,另一盘是苏樱看人做的同时学做的,属于发散童心的产物。就地取材,面皮形状和馅料添加物皆系一言难尽。

    关陆夹了一个苏小小姐出品、透着红色的饺子,番茄胡萝卜泥馅,尚在接受范围之内。他就捧场地又夹了一个。

    苏樱自产自销,也夹了不少。

    过了七点,天逐渐黑下来。

    关陆在饭桌上继续保持态度良好,苏女士说什么他都搭话,对吴怀莘也热络。天色转暗,苏樱毕竟小孩子心性,等着放烟花,频频地以眼神催促关陆,到后来坐不住了,几乎想拉着他走。

    苏嘉媛皱了下眉,告诉她吃完碗里的东西才能离席。

    苏小小姐赌气不吃,她也吃不下了。关陆看眼苏女士,再看眼苏樱,就笑了一下,把苏樱的碗拿过来,把饺子拨进自己碗里。

    关陆带苏樱去放烟花。

    苏家的花园固然宽敞,花木众多,不是合适的场所。关陆一看,还是出去,沿路向下,找个开阔的口子,就在江边放。这个位置好,苏嘉媛夫妇不参与,也可从别墅楼上的窗口看见苏樱。

    苏樱一个小丫头,关陆当然不会叫她做事,自己搬了那两箱易燃易爆危险品下去,到地方了,拆出烟花,弄出引线,本来想着直接给她打火机,怕她烫到手,一摸口袋,因地制宜地点了支烟,递给她。

    弄好这些,关陆先点了个三色烟花。烟花在他头顶炸开,苏樱蹲在旁边,认真地伸出手去够一个小的花瓶的引线,周围被彩光映得乍紫乍绿,刚好魏南走来,停步在恰当距离里,不远不近的,关陆转头就笑,声音传过去,“您别是看完新闻才过来的吧?”

    魏南说不是,一个电话。

    苏嘉媛抱着手臂立在窗边,面朝窗外,背影背光,显得肩颈瘦而硬。楼下餐厅有家务助理在收拾,棋牌室的门敞开着,吴怀莘轻敲两下。

    她从玻璃的投映上看见吴怀莘,嘴角线条略略放松。

    窗外,隔着一条江,市区上空开始绽放各色礼花。因为礼花有各种色彩,天色骤亮骤暗,亮时色彩也不同,比不上室内稳定的灯光温柔。方才苏嘉媛看的是近处,时不时看见苏樱和关陆。魏南在关陆旁边,关陆在说话。隔得太远,看不清脸孔表情,但关陆谈兴不浅,魏南也半侧过身听他说。

    吴怀莘望了一眼她看的方向,走到她身后,拿儿歌打趣,“小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他想活跃气氛,气氛并没活跃起来。从很久以前起,他就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到了这个年纪,在夫妻相处上仍有一点笨拙。那是温柔下的笨拙。或许是晚上喝了两杯红酒,苏嘉媛忽然恍惚。这个年纪,身体、精力都在走下坡路,染发也挡不住白发。她过度关注关陆的生活,她不能允许自己再对不起他的父母一次。她盯着太多事,有时就忘了自己,忘了身边至亲的人。她知道他做到甘苦相依、福祸与共,他对她包容良多,他们白头偕老。可是究竟由哪一天起,他们生出白发;又是什么时候起,她和他在一起,静静相依的一瞬间,一时就像一生。

    苏嘉媛没有说话,吴怀莘停了一下,少见地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一夜,按旧历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有华人处即有欢庆,普天同庆,合家团圆。在这许多或喧嚣或宁静的欢欣与温情里,很多人与很多人又相守共度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亲情,友情,爱情,种种真情,皆是弥足珍贵。

    烟花买得太多,到了九点,苏樱还没放完,已经累了。她仰脸看关陆,关陆捏了她的脸一把,接手剩下的工作,平心而论,除开后来不慎被打火机的火苗烫了一下手,这夜的烟花还是放得很尽兴的。

    回去以后,客厅泡了茶,所有人坐着守岁。苏樱这一辈没别的小孩陪着玩,一个人是熬不过去的。她之前没下上那四人棋,这会儿非要关陆教她玩牌,玩的是拼运气的花样,有输有赢。撑到十点,也就抓着满手当筹码的花生、奶糖、水果糖,睁不开眼,偏还坚持着坐在爸爸身边。

    关陆环顾一周,见吴怀莘面有无奈,就拍拍苏樱,对她说,“已经十二点了。”

    小丫头困极了,好哄得很,被关陆抱起来,还伸出头,向父母拜年。唯独漏了魏南。关陆看着好笑,大方地替她向魏南补上一句,“新年快乐。”

    初一下午四点,关陆和魏南回到景安。

    这个日子,这个点,这天的安排也就是出去随便吃点。到家不久,还没出门,关陆接到蒋美愿的电话。电话里她一贯的温柔周到,却没个重心,问到关陆,问到苏嘉媛夫妇,聊到苏优,聊到任良和江念萍,甚至提到王琦。

    关陆按捺着挂了电话,就和魏南说你等我会儿,拨了任良的号码。

    他师兄真知道。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上回任良和江念萍吵架的时候,关陆嘲笑过他“信息收集与分析能力薄弱”,这回刚好让他得到机会扳回一城。两个成年男人凑到一起,很多时候容易表现得像无聊小孩。

    关陆最终弄到他要的信息。

    这事说起来很滥俗。无非是新一代追求自主爱情的抗争,只不过主角是苏优,和王琦。苏家不是嫌平爱富,但是王琦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很难得到苏优哥嫂的认同。两个人偷偷摸摸谈着恋爱,估计有一阵子了。就在过年之前,不知苏优具体受了什么刺激,做贼似的拿走户口本,硬拽王琦去领证。

    一对小鸳鸯正在民政局外面排队呢,蒋美愿有个熟人通知了她。等她匆忙赶到场,苏优前面只剩下三对新人了,惊险得很。关陆有时佩服她,嫂子这种女人,脸吓白了都能想着控制事态、缩小影响,她没跟苏邕说,一个人去拦住苏优和王琦,直接和他们谈话。可是这种八卦,一造成就长了翅膀,不多时,公司上下人人听了一耳朵。关陆想象苏邕那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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