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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毫不犹豫地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颊边浮起绯红水色,笑眸中却带着嚣张气焰:“有事说事,可莫同我绕,不然我是要殴打上官的啊!”
惨遭下属美人计及暴力威胁双重胁迫的杨大人悲哀的发现,没有胜算。
面颊已浮起淡淡绯红的杨慎行愤愤不已地将她圈进怀中,咬牙切齿地假笑:“‘个个三代清白、人品稳妥、长相端正、身手不凡、器宇轩昂,实乃待嫁少女们的上佳之选’,嗯?”
咦?
沈蔚疑惑地歪着头打量他半晌,眼儿笑成一对弯月:“隔那么远你也听见了?”还一字不差记这样清楚,啧啧。
“我瞧着沈二姑娘识美博爱,就不知有几位入眼的?上山一路整整夸了两个时辰,就没一句重样的!”
先前端的那一脸凝肃早已溃不成军,此刻那张美人面上只有满脸藏不住的恼意,由内而外地传达着一个“哼”字。
这混账姑娘,可从来没用那种简单直白骄傲光荣的语气夸过他!
“好好好,不酸不酸,”终于明白他在气什么的沈蔚抬手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似的,笑眯眯地自他怀中抬起脸讲条件,“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先前点许愿油灯许了个什么愿望,我就也夸夸你。”
“本公子被人夸惯的,并不怎么稀罕。”杨慎行傲气地翻了个白眼,可惜那逐渐加快的心音暴露了“他很想被她变着花样往死里夸”这件事。
沈蔚红着脸挑眉笑得贼兮兮:“我大度,让着你……既你不想听,那我就不夸了,打死都不夸。”
“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杨慎行心中百味杂陈,方寸之间甜的酸的苦的……各种滋味混做一团。末了只能发狠带恼地吻了她。
他就知道,当这姑娘往日那熊孩子气质被渐渐养回来之后,他的日子大约会过得有些苦。
可谁叫他偏生就爱自讨这苦吃呢?
痴痴缠了好半晌,终于重获新生的沈蔚脸儿红扑扑,眼儿晶晶亮,却仍没忘记自己心中的好奇:“你许的那个愿望是什么?说说呗。”说着拿手指去戳戳他同样发烫的面颊。
“不说。”杨慎行微侧过头,不是很认真地躲了躲她的手指,面上更烫了。
“真不说?”
当那对带了笑的眸子倏地自他面上转开时,杨慎行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慌乱,便抬手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将她正要转开的头定住,正正面向自己。
“其实,你若当真想知道的事,多问几句,我只怕也是会说的。”他笑得无奈且纵容,满眼全是认命的束手就擒。
大获全胜的沈蔚对此满意甜笑:“那我再问一回,你先前那个愿望,究竟是什么?”
她对此当真是有着谜之好奇。
杨慎行美目含笑静静望了她好半晌,最后一声轻叹,字字甜到直冒糖泡泡:“娶你。”
相拥而立的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后,沈蔚忽地跳出他的怀抱,颤抖的手指着他,简直要跳脚了:“杨慎行你怕不是傻了吧?!”
“啊?”杨慎行一脸茫然。
“竟将必然能够实现的事情当做愿望放到神明跟前!实在是太!浪!费!了!”
话音落地,似珠玉扑扑洒了一地,面面相觑的两张脸上泛着交相辉映的红晕。
仿佛,是这个道理。
真是傻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小黑屋关到精神崩溃的月总又迟到了〒▽〒
再这样下去我都不能好好做人了。嘤嘤嘤。
☆、第40章 (捉虫)
八月初八, 圣主接见楼然使团,并于当夜设国宴款待。杨慎行作为鸿胪寺卿,自也在当晚国宴作陪之列。
因沈蔚今日不在奉诏陪宴之列, 加之今日的场合也不必她随侍护卫,杨慎行便早早软磨硬泡地与她说好, 要她戌时后便在内城的城门口等他。
天色已近戌时, 沈蔚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又见已有今夜赴宴的官员陆续自内城出来, 便下了马车往城门口迎了几步。
等了片刻, 尚未见杨慎行,却远远见执金吾百里束音正行过来。
“百里大人安好, ”沈蔚笑着朝百里束音执了武官礼, “昨日多谢北军兄弟协助, 今日您又奉诏进了内城, 还未来得及向您致谢呢。”
百里束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笑意爽朗:“大家都是武官,搞得这样客气就没意思了。你家杨大人好大的谱,参加个国宴竟叫你这侍卫长亲自来接呢?”
虽明知她没别的意思, 可沈蔚听着那句“你家杨大人”就不免觉得有些赧然, 却又怕多说多错, 只能硬着头皮笑。
“今日正巧是我在杨大人跟前当值罢了。”其实今日在杨慎行跟前当值的明明是薛茂。
百里束音也就是顺嘴寒暄, 倒也并不在意答案,只是忽地想起另一事,便笑着问了一句:“哎对了, 听说你当年在去剑南铁骑之前,曾在绣衣卫总院任职?”
“是,那时我是总院傅大人旗下的小武卒,百里大人却是东都分院副指挥使,”沈蔚想起那段从前,忍不住唇角弯弯,“虽那时与百里大人从未谋面也无缘合作,可‘疾风百里’的鼎鼎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啊。”
当年东都分院的百里束音与总院的索月萝两人,算是绣衣卫女官中名声最盛的猛将。百里束音擅长以快打快,少有敌手,是常年雄踞绣衣卫个人战力排行榜前三甲的高手。
百里束音一听这渊源,瞧着沈蔚便愈发亲切了:“嗨,你这样一说才知,咱俩竟都在傅大人手下待过呢。”
昔年那场大变故后,许多故旧、同僚、尊敬的官长,走的走,死的死,不过几年的时间,京中官场可谓物是人非。
两人一时皆颇多感慨,却都知有些事不宜多说,百里束音便笑着转了个轻松的话题打趣道:“哎对了,这位姑娘,听说你昨日将我派去协防的北军小兄弟们调戏了个遍呀?”
“百里大人这可就冤枉我了,”沈蔚哈哈大笑,“昨日当着外使的面,我当真算得上是克制又收敛,绝没上手的啊!”
两人都是武官,又有从前同在绣衣卫的渊源,加之昨日合作也算愉快,便就荤素不忌地胡说八道起来。
百里束音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我无缘目睹你昨日的壮举,倒不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反正我手底下那群小崽子们昨日回来后,一提起你就都是大红脸。”
“可冤枉死我了!”沈蔚不以为意,只是一径大笑,“都怪咱们北军兄弟个个风采出众,英姿堂堂,简直扬我国威,长脸得不得了!直惹得那位楼然小郡主非拉着我让我一个个的评品。我不过就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了几句罢了,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况且她当时说的还是磕磕巴巴的楼然语,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