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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为官”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了。两人只要凑到一处,便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胡闹斗嘴都觉得心中泛甜,就根本没法子专心做事的。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杨慎行没好气地抬头给她瞪回去:“我那是试探!”

    “可我觉得这主意很好啊,”沈蔚笑着将脸转向窗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故意,“嗯,我同意的。”

    怎么办?她就是忍不住想逗他,她真是个无聊的坏蛋啊。

    “你认真的?再说一句同意试试?”杨慎行将这句威胁撂下之后,心中蓦地有些后悔,忙又压低声音凶恶地补上一句,“想清楚再回答!”

    “若我偏就要同意,你能怎么样?”沈蔚歪着脑袋,略扬起下巴,满脸促狭的笑意。

    “我……我能把你亲到死你!”

    那、那还是算了吧。

    此时此地,若真被亲到死,大约从此不必再做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眼看快要十二点,实在不敢再重写了。

    如果大家觉得难看……我依然爱你们么么哒tat

    ☆、第46章

    整个八月下旬, 京中都很是热闹。

    先是坊间开始有传闻曰“张吟乃张宗巡将军亲孙”,接着绣衣卫五官中郎将索月萝“循线”查证,毫无意外地坐实此事并秘呈圣主, 圣主当即下诏由张吟袭护国大将军衔。

    接着,便是梅花内卫副统领薛密当众出示张宗巡将军传家玉指环, 声言当年张宗巡将军与薛家儿女姻亲之约, 并表示若张家后人欲废此约, 薛家绝不与张吟为难。

    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张吟本已进退两难, 结果薛家这代唯一的姑娘, 太常寺主簿薛轻烟,更是若无其事地准备着随使团出使东宁, 全然拒绝沟通, 徒留张吟独自面对一整个莫名其妙的烂摊子, 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为何要坑他啊?”沈蔚双臂交叠, 懒懒趴在书桌上, 满脑袋疑惑的侧头望着身旁的杨慎行。

    对于近日满城纷杂的流言,她从头到尾都只觉得莫名其妙,隐隐觉着大约与杨慎行有些关联, 却想不太明白。不过她浑浑噩噩活惯了, 对旁人的事并不会刻意去追根究底, 只是今夜无事, 忽然想起就顺嘴一提。

    因明日就是定好的出使日期,此时杨慎行正翻阅着使团携带的国礼清单,以最后确认有无错漏。

    他一盯着手中的清单, 并不瞧她,只是随意抬起左手将她的眼睛遮住,挡下她直直望着自己的视线,嗓音里压着些许含义不明的笑:“不关我的事。”

    “不信,”沈蔚弯起了唇角,趴在桌上并不动弹,由得他温热的掌心覆着自己的双眼,“人家进京这么多年却一直藏着身份,定然是有苦衷的,你这样一把将人的底牌给掀了,真是……”

    “请问,人家是谁?”杨慎行闻听此言,终于放下手中的单子转过头去,将覆住她双眼的手拿开,让她能清楚地瞧见自己满脸隐隐的酸气,“张吟的身份是索大人‘查’到的,张、薛两家尘封几十年的儿女姻亲之约是薛家爆出来的,这锅我可不背的啊。”

    沈蔚轻笑,眼神有些迷糊:“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们杨家肯定也没少捣鬼……”

    话音未落,已被杨慎行酸气冲天地轻轻捏住脸颊:“你这是在心疼谁呢?”

    “没有没有,只是忽然想起,随口说说罢了,”沈蔚原本也不是当真想知道,便笑吟吟的抬手去握他的手,笑得软乎乎地隐了个呵欠,“明日就要出发了,想想就心累。”

    她幼时随家人走南闯北,说难听些简直叫颠沛流离,是以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向往外头的天高地阔,当年离京从戎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的逃避罢了。说到底,她骨子里是个不愿离家的人。

    杨慎行无声笑叹,握着她的手臂将她自身侧抱进自己怀中,带了些讨好的神情试探道:“我想法子将你留下,嗯?”

    他问得小心翼翼,因为前几回他提出将她留下时,这倔姑娘当时就火大了。

    果然,窝在他怀中的沈蔚一听他又提这个,立时坐得直直的,原本已有些困倦的眼神霎时清明,居高临下地直视着他,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怀疑你好几日了啊,老实讲清楚,是不是此行有危险?”她是不爱用脑子,可她又不傻。

    前几日杨慎行忽然提出让她留在京中时,她就已觉着古怪,明日即将出发,他此时又一次提出让她留下,足以证明真并非她多心。

    杨慎行与她对视半晌,悔不当初地长长叹了一声,轻询道:“真想听?”难怪她这几日格外粘人,每日一回来便像是长在他身边了似的……他本不想叫她担心的。

    “唔,说简单些,”沈蔚登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只是略想了想,又补充道,“拣我听得懂的说。”

    见她坚持,杨慎行终于合盘托出。

    原来,此次仓促的出使本是朝中各方势力角力的结果,虽反对与东宁建交的那一派暂落下风,可想也知,他们不会就此作罢的。此行一路山高水长,实在给对手留了太多可趁之机。

    “其实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公父与五哥盘了这十余日,却始终探不出他们究竟有无动手的意图,”杨慎行眉头轻蹙,无奈道,“之前是我大意了,不该将你卷进来的。”

    他远离杨氏核心已久,又身居闲职,并不过多沾染朝中争斗,是以一开始将事情想得很简单。可连日来的种种迹象总叫他感觉,东宁之行,并不会有他想象中佳人在怀、游山玩水的惬意缱绻。

    虽他已提前走了张吟这一步棋,定国公府也做了一些准备,可这些并不能确保万全。

    他有些痛恨自己先前的轻忽了。

    “嗨,我还以为多大事呢,”松了一口气的沈蔚顿时又软软窝回他的怀里,笑嘻嘻地拿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庞,“你们这些文官哪,就是想太多,总将自己搞得瞻前顾后、缩手缩脚,其实这种事情明明很好破的。一言以蔽之: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砍死他。”

    是时候让大家见识一下剑南铁骑前锋营猛将手起刀落的英姿了,哼哼,就是如此简单粗暴,想那么多没用。

    哭笑不得的杨慎行愣了许久,竟意外地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呐,郑重警告你,若路上当真有什么危险,第一要务是顾好你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许拿自己挡在我前头。”想想她那冲动又尽责的性子,杨慎行十分不放心地认真叮嘱她。

    “杨大人,我是鸿胪寺卿侍卫长,在其位是要谋其事的!若我只顾着自己不管你死活,那我成什么了?不像话。”沈蔚听得发恼,偏过头就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以示反对。

    她这样……实在有些要命。杨慎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