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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迟疑着没有答话。天帝大概也在权衡此事的利弊,谦逸之是阴间的酆都大帝责任重大若是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是放眼天界能胜过他的将才却也是没几个。
“好吧。”
不能怪耽莘鄙视众神仙,就在天帝松口的那个瞬间她清清楚楚听到了众神仙如释重负的那口浊气。
一群乌合之众!
不知是不是自己骨子里好战的细胞在作祟还是咱觉悟实在太高,俺也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天帝,耽莘作为天界的一份子也想为天界出分力,还请天帝恩准耽莘随酆都大帝前去讨伐。”
这一次,整个人群彻底静了,静得是那静音抽水马桶。
半晌,天帝笑了,他这一笑委实让人心颤。
众仙周知,天帝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凡他笑了必是在心中盘算什么,当然绝大部分是在阴谁!一直以来他最瞧不惯的可不就是我?
空气中有短暂的凝滞,月亮也跟着顿了顿,终于天帝放下手中的酒盏含笑道:“好。”
就这样俺名正言顺成了谦逸之的副将,美其名曰为君分忧。后来仔细想了想,怎么听都感觉有些暧昧。
出征前,小允带着王府一众家仆前来给俺送行,那场面叫个哭天喊地,震破苍穹,唯小允最甚。
“小姐,此行一别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小允宽面条泪横流。
是来咒俺的。
老管家颤颤巍巍走到跟前“扑通”一声跪下,那本就营养不良的老寒腿在地上抖了几抖,俺也着实感动了把:“小姐,等王爷回来后老奴会劝王爷不要伤心的。”
又是一个咒俺的……
接着便是其他的丫鬟仆人一窝蜂地涌到跟前:“小姐,以前我不好好干活还请小姐原谅我们,下辈子小的们定会好好服侍小姐的。”末了,来了哭丧的一嗓子“小姐”才算了事。
感情在他们看来咱这一去就是个嗝屁的命!
去阴风殿的路上不时有鬼魂偷偷拿眼眇她,眼中或多或少有些不忍。
正想停下与他们解释一番,咱这是去前线杀敌保家卫国不是去送死,话还在嗓子眼儿里一个声音就飘进了耳洞:“耽儿。”
耽莘垂着脑袋迟迟没有抬头,不是她没脸见眼前之人而是她觉得他根本就不会来,因为对她不再在意所以他……不会来……
时值清晨日头还算温柔,耽莘抬眼望了眼忽然觉得很刺眼,因为太过刺眼她的眼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滴了下来。见高萧还瞧着自己耽莘立马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笑了笑:“太阳有些刺眼,有些刺眼。”
高萧在不远处站着,似是轻叹了声:“耽儿,大清早的哪里来的刺眼?”
她猛然发现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是不善于掩饰,无论她如何掩饰他都能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那么清楚以至于她会有些忌惮。时光易逝,流水亦消,现如今这分忌惮已变成了无奈,无可奈何之事能有什么办法……
耽莘傻乎乎又笑了声:“太子说得对,是我失言。”
“为什么哭?”
“恩?”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耽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无措地站着。
沉默的气流在二人之间游走,终于高萧侧开头去:“算了,不想说也无妨。此次我来找你是想奉劝你一句,此去实在凶险万分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去找父君商量……”
“多谢太子美意,只是耽莘心意已决。”
对话再次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耽莘淡漠望着寂寥的街道眼神有片刻的失神:“人一旦没了牵挂,一条命也算不了什么。”
说这话时耽莘很平静,确切地说是有生以来最平静的一次。说真的,他来看她她很欢喜。心中也有那么一瞬的心动,是心中有她才会担心吧。可转瞬她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若是真的在意这一年多他连个书信也未寄更不用说是探望,此时来大约是怜悯之心在作祟罢。
见高萧不再说话耽莘索性抬脚便走,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清晰听到他说:“你的命很重要。”
之后她头也不回直奔阴风殿。
阴风殿外,众鬼将整齐并成几排,一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气势,正前方站着谦逸之,依旧是一身的红色战袍。
微风中,落叶飘零 ,杨柳独舞,那样的谦逸之似乎很孤独。
两日后,千魔岭上人影蚂蚁般散开。天魔两界和叱杀族的士兵比比皆是。
这一日,耽莘总算明白为何小允他们会咒她,也终于明了高萧又为何明明不在意还来提醒她,那是因为叱杀族的族人都不是人!
叱杀族之所以称之为叱杀族那是因为此族除了首领天怨是实实在在的人,族中其余的全是半兽半魔,没个人形。
没有人告诉我!
为啥没有人告诉我哇!
知道叱杀族是这么个变|态种族揍得她灵魂出窍她也不会来!是!她是想过万一英勇就义啥的可能会回到现代,可她从未想过被撕成碎片,还是那种很碎很碎的那种碎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甩下的豪言壮语牙碎了也要嚼上一嚼再就着些汤咽下去。
魔界魔尊剑宿和天怨带领着军队在千魔岭上一字排开,人□□错,景色甚是壮观!
可怜了这边的天兵,个个抖得跟抽筋似的。
谦逸之代表天界说了几句示威的话,魔界罪行种种,讨伐原因云云,磨叽到夕阳西下这场战争才算是真正开始。
嘶喊声,助威声,嗝屁声,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和耳膜。
谦逸之率先带兵冲了过去,什么叫做冲耽莘这次终于是见过了,那是真冲。马蹄溅起的泥土啪|啪拍在她身上,cs般酸爽。
看着两方战士冲得欢快杀得痛快没缘由地俺也打上了鸡血蹦跶了几下,无奈这驴子跑得实在是慢,待到众天兵冲得一个不剩她还在后面干蹦跶。
驴是谦逸之给的,他阴我?
怕咱抢功劳?
千魔岭上劲风阵阵,吹迷了眼,看不清哪儿是天兵哪儿是敌兵。
跑在她前面的天兵不多时便成了一具尸体,只有还在后面的她似安然无恙的,谦逸之在保护她?
……
风沙大作,慌乱中她抓住一个类似叱杀族的将之狠狠推到地上还让驴子细细踩了几下又跺了几脚方才走开,走得远了再回头看时她才看清那是自己人,长得有点儿对不起人民群众这才被误认了。
……
前方谦逸之同简宿打得火花四溅,时不时还殃及一下池鱼,审时度势俺的目光锁定在天怨身上。
得亏来的路上军师告诉她那简宿是一头长发,魔兵紧随其后的长发男就是魔尊简宿,不用猜那个剥了皮的鸡蛋就是天怨。
天怨这名字取得甚是精致,但凡你看过他那张脸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