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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才好论个是非对错。

    这无疑是最正统最无可挑剔的行政方法,但用在这种小事就显得拘泥不化。要依崔眉的看法,郑主管占据优势偏奈何不了张大强,任由他满头小辫子却一个都抓不住,正是由于她过于谨小慎微的性格。

    崔眉只好继续去清洁组上班,不料组长许冒才想照顾她,没再分配给她其它工作,放她在仓库里干坐了一整天。

    人家是好意,崔眉也不得不领情,她无所事事地玩了一天消消乐,早早就耗光手机电量。

    好容易挨到下午六点,崔眉特意空着肚子没有吃晚饭,她直接去找吴骏孙,路上还兴味盎然考虑用他冰箱里的食材做点什么。

    吴骏孙却不在宿舍。

    崔眉敲门没人应,她以为他还没下班,于是期待地站在门外等,想着第一句话要对他说什么,是不是该笑一笑,哪个弧度的笑容他会更喜欢……

    她从下午六点十分等到了夜里九点三十分。

    吴骏孙始终没有回来。

    崔眉满心疑惑,空空如也的肚子里也塞满闷气,她考虑给吴骏孙留张条,摸遍全身却连片纸屑都没有。

    她不可能在吴骏孙门外露宿,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穿越两边相连的走廊回到右翼女生宿舍。

    因为心里存了事,她开门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几步穿过客厅走进卧室,“砰”一声,被迎面飞来的硬物砸个正着!

    崔眉在最后关头侧了侧身,那东西就从她的额角擦掠而过,尖锐的棱角掀翻皮肉,鲜血疾涌,湿漉漉地淌了下来。

    就差一点,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伤口,眉棱骨往上三分,差一点就戳进她的眼睛里。

    崔眉赫然抬眼看过去,扔东西的人当然是黄子怡,她仿佛也吓呆了,眼睛瞪得快要落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挤出一句:“谁叫你进门不出声的,我又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坏人……”

    她的野鸡尾巴也被吓分了叉,在屁股后面上上下下地扑腾个不停。

    见她到这时候还不忘嘴硬,崔眉点点头,转身捡起那个砸伤她的硬物,发现是一件玻璃烟灰缸,应该是宿舍里标准配备的日用品。

    她拎着烟灰缸在手里掂了掂,又点了点头,黄子怡吓得连连后退,惊恐万状地尖叫:“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崔眉抡起烟灰缸作势砸向她,黄子怡惨叫躲避,不小心绊倒在床上,崔眉就势压倒,扯过棉被将她结结实实地捂在了下头。

    她隔着棉被用烟灰缸狠敲了一通,冷声道:“我们打个商量,你马上搬出宿舍,之前的几天你在哪里,往后也都待在那里别回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敢!我要去告诉我姐夫,让他开除你!”

    “好啊,我巴不得你姐夫早点销假来上班。”

    “你、你这个野——”

    黄子怡骂到一半陡然住口,闷声不吭地拼命挣扎,野鸡尾巴从棉被底下钻了出来,绒翻羽乱,毛绒绒地戳到崔眉的手。

    崔眉觉得手背有点痒,由这一幕又想起早上那一幕,温馨场景换成糟心场景,不禁怒上加怒,索性用摄像头偷听到的对话诈她,“别以为你和你姐夫的事做得隐秘,我告诉你,只要你再出现在宿舍里,或者跑去告状说我打你,我保证所有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果然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鬼敲门,她话音刚落,效果立竿见影。

    棉被终于不动了。

    …………

    ……

    这边崔眉因为吴骏孙而迁怒,另一边,吴骏孙也正在川医的病房里思念着她。

    房门被推开,徐慎提溜着大包小包磕磕碰碰地走进来,无视了吴骏孙不想被打扰的心情,一袋一袋地连续往床上扔。

    “这些都是吃的:饼干、面包、巧克力什么的;这一袋是瓶装水,不但够你喝,想冲个澡也没问题;那边是换洗衣物,我懒得回公司取,都是现买的,你身材和我差不多,不管喜不喜欢将就穿吧。”

    “还有这个,”徐慎把最后那个袋子小心地放在棉被上头,“这是笔记本电脑,我的,你暂时先用着。”

    吴骏孙和衣坐在床角,蜷曲成一团,样子看起来有点委屈,他没有理会床上的各色袋子,低声问:“大夫说我要在这里住多久?”

    “说是看情况,你什么时候出现梦游症状他什么时候才好做出诊断。”

    徐慎边说边留心观察他的表情,吴骏孙却没有表情,他微微蹙眉,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焦躁,很快又平复下来。

    “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要办吗?”徐慎试探地问。

    吴骏孙摇了摇头,微微阖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直通心灵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sa和亲爱的直线洄游的鱼给我的雷!

    ☆、第二十一章 再见徐慎

    撵走黄子怡比崔眉预想中容易,不好说是那顿打或是她的威胁哪样更奏效,反正黄子怡灰溜溜地跑了,野鸡尾巴脏兮兮地拖在身后,原本鲜亮的翎毛脱落大半,和张大强的秃尾巴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夫妻相。

    不过这只能算作惨胜,崔眉头上的伤口血流披面,她勉强用毛巾止住血,头痛欲裂地挨过一夜,第二天早早去找许冒才请假。

    许冒才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崔眉摇摇头,张口想解释,喉咙却堵塞得厉害,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能感觉自己在发烧,皮肤冰冷内里火热,全身上下无法抑止地颤抖,仿佛不咬紧牙关就能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轻响。

    “走,”许冒才当机立断,“我送你去医院。”

    小梅本来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偷笑,听到这句立刻跳了出来,“叔,不是,组长你不能去医院,你今天有安排!”

    她一把拖过许冒才,小声道:“今天是张处长儿子满月,徐总也要去的,你怎么敢缺席!?”

    “对哦,”许冒才经她提醒也记了起来,犹豫地挠了挠头,“应该没关系,晚上才开席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小梅还要再劝,许冒才却已经下定决心,他带着崔眉上了那辆皮卡,还扔给她一张洗得泛白的旧绒毯。

    “你放心睡,”他嘱咐她,“到医院我叫你。”

    于是崔眉真的安心地睡着了,这对她而言很不可思议,因为她其实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连吴骏孙她都默默地观察了两年才决定接近。

    只能说许冒才太像她想象中的父亲,他的狗尾巴从座位间隙垂下来,轻轻搭在绒毯表面,那张薄薄的绒毯瞬间变得潮暖而厚重,她就好像睡在了安全的洞穴里。

    崔眉这一觉比昨天晚上睡得好,至少真的睡着了,许冒才叫醒她时,她头痛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