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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拯救世界的伟大冒险,那些像小婉一样不平凡的平凡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第八十一章 —逢魔时刻

    吴兆挂在直升机的起落架上,往下看,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曹安期在哪里,只看到数十辆车堵住大厦之间的窄巷,两头一路延伸到街外。

    但他看到了那场奇妙的爆炸,以两三个小黑点为中心,空气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张。

    等到波纹平息,该刹那间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一个硕大的肥皂由震荡的中心点升了起来,西渡的阳光斜斜照上去,反射出五彩瑰丽的光芒。

    第二件事,他的身体内部经历了一轮剧变,那种体验很是熟悉,就像以往给自己注射人工合成的垂体腺素时感觉到的,仿佛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冲刷过他的每个细胞,祛除所有伤痛,使他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第二件事,所有机动车辆的引擎同时熄火,光线暗下来,直升机螺旋桨依着惯性又旋转了数圈,陡然静止!

    直升机垂直跌坠下去!

    …………

    ……

    所有人里曹安期第一个发觉不对,那更像是一种直觉,她听到尖锐的风声刮过耳畔,抬起头,看见直升机在空中摇摆了几下,明显和其它汽车同样失去了动力,翻滚着往下落。

    意外发生得太快留给她的时间太短,曹安期却奇迹般冷静,她伸出手,一左一右,猛地推向王天生和唐明旭背后。

    这一幕似曾相识,几个小时前,她就是这样把力量注入吴兆和唐明旭身体内,推动他们反应,迫使他们加速,最终成功地救下了从阳台头朝下坠落的王天生;而此刻需要营救的人变成了吴兆,王天生和唐明旭又该如何配合?

    没法配合。

    曹安期下意识地输送了力量,却只有唐明旭动起来,他一个箭步蹬向紧邻的大厦外壁,身体与地面平行,居然就这样在九十度垂直的外墙上疾奔!

    白色翅膀在他肩后收拢折叠,翅尖微向上翘,看起来就像喷射机的机翼,最有趣的是时不时还左右扇两下,让曹安期都错觉自己目睹了一道白烟。

    相比唐明旭超强的行动力,王天生简直可称迟钝,曹安期那一下拍过去,打在他单薄微凸的脊椎骨上,手疼,他也背疼,灰色翅膀不高兴,“啪”一声把她的手扇了回来。

    “不用我,”王天生反手到背后,龇牙裂嘴地揉着被她打中的地方,有点委屈地嘟囔道,“他们自己能搞定。”

    果然,说话这会儿功夫直升机已经坠到十层楼,唐明旭与吴兆在中途汇合,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吴兆放开直升机的起落架,抓住唐明旭的手。

    唐明旭往回一拉,吴兆借势也蹬向墙壁,他可以没有唐明旭能够改变重力的本事,只得借他的东风,被他拽着在大厦外壁上看似危险实则安全地起起落落,三两下便接近地面。

    另一边,被抛弃的直升机继续头重脚轻向下翻滚,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早在所有机动车辆引擎全部熄火,围攻曹安期他们的敌人就有些茫然失措;等到麻醉针被无形的肥皂泡墙挡住,他们小小的惊诧起来;再看见直升机从高空陡然下坠,驾驶员甚至来不及跳伞,他们终于彻底地陷入慌乱!

    “啊!”那个十米跑十秒的傻瓜先尖叫出声,一把抛开麻醉枪,跃上汽车,踩着车前盖连滚带爬地翻过去,跌倒又迅速爬起,头也不回地奔向右侧出口。

    他的行为立刻引来一票效仿者,曹安期看着这些人,他们看起来并不像王天生在小楼里见过的雇佣兵,似乎也只是普通人,或者曾经是普通人,过去聚集在一起以众凌寡,折辱伤害势单力孤的异人,轻易得来的胜利让他们愈发狂热,肆意放纵*,误以为自己有权力苛待那些比他们弱小的同类……

    直到他们真正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才能体会那些受害异人当时的感觉,恐惧、惊慌、侥幸、愤怒、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吴兆右腿在大厦外墙上猛力一蹬,整个人像安了弹簧那样飙射,数十米的高度疾掠而过,第一个便追上了跑在前头的傻瓜。

    他左脚踩上那人肩胛,右腿半屈,膝盖骨磕向那人脑后凹陷处,整个人的冲力和重力抵销了那人奔跑的势头,硬生生把他压倒。

    “咚”一声闷响,那人头朝下仆倒,吴兆不等着地便跃起来扑向另一个目标,他却静止着一动不动,慢慢地,前额底下渗出大滩红白相间的液体。

    为什么不放过你?曹安期厌倦地想,或许人类本质上便是这样一种自私残忍的生物,文明和道德体系不过是维持社会运动的虚假幻象,一旦破坏再难重建。

    因为当你漠视别人的生命,你的生命也就没什么值得珍惜。

    …………

    ……

    直升机“轰”一声砸到车顶上,居然往上弹了弹,又磕碎了另一辆车的前窗,玻璃碎屑漫天飙飞。

    数不清多少人齐声尖叫,四散奔逃,有人为了抢路居然在不到两米宽的窄巷里试图开枪,流弹撞到墙壁又折向击中旁边跑过的另一个人,血水溅出尺来高。

    吴兆和唐明旭默契地开始收割,一个往右一个向左,吴兆出手利落狠辣,几乎不留活口;唐明旭的招式大开大阖,也不知从哪里找到根金属棒,一棒子下去撂倒一个人,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抽搐,那样子离死也差不远。

    曹安期和王天生安全地躲在肥皂泡里,所有试图接近他们的人和物都会被弹开,妙的是肥皂泡的壁垒受力多少回复多少,所以有些误撞上来的人只是向后摔一个屁股墩,故意开枪射击的人却吃到自己出膛的子弹。

    她趁机检查了王天生脖子上的伤,不但皮下注射的肿块消失,连针孔都看不到了,他手臂外侧的擦伤也愈合完美,体表没有留下任何一处伤痕。

    “羽毛的力量,”曹安期感叹道,“可惜我分不清是哪片羽毛有治愈功效,哪片羽毛能够停止动能,哪片羽毛能生成这样保护壁……那么多羽毛,或许还有其它力量被我就这么浪费了。”

    “不是浪费,”王天生不赞同地道,“你领悟了真正的力量不是吗?那完全值得付出这些代价。”

    他往前走了半步,伸手贴住肥皂泡的内壁,不远处以直升机为中心发生一场小型爆炸,几个人被炸飞起来,附近的车辆炸得四分五裂,人体与金属碎块随着爆炸气流翻滚,砸向他们的保护膜,又速度不减地弹回去。

    爆炸声、尖叫声、痛呼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