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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萧潜道:“阿锦,从前是我做错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林锦仪浑身发抖,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色惨白地道:“王爷是不是饮酒了?将我……将我当成了旁人。”

    萧潜板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是你,从来都是你,并没有什么旁人。”

    林锦仪偏过头,躲开了他灼人的视线,嘴唇都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她不再是那个愚蠢懵懂的岑锦,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她最后的底牌,她的底线,她可以再次嫁给萧潜,可以当他的继室,但她已经和从前的人生划开了楚河汉界。过去的那个人生,于她而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噩梦,她再也不愿触碰的过去,她心头一道足以致命但堪堪痊愈的伤疤。而眼下,萧潜居然想扒开她的伤口,让她再次直面血淋淋的过去!

    萧潜见她这样也是心惊不已,他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抗拒那段过往,只好出声安抚道:“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锦仪推开了她,木这脸色道:“我身上不大舒服,想早些歇息,就麻烦王爷今夜先去别处睡了。”说罢便躺了下去,转过身去背对了他。

    萧潜叹了口气,“好,我不逼你,你……冷静冷静。”

    林锦仪不应声,死死咬住了被角。

    萧潜站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地走出了营帐。

    第八十一章

    林锦仪在被子下的身子瑟瑟发抖, 萧潜出去后, 千丝进来服侍, 见她的身子打着抖, 千丝便问:“您是不是觉得冷,可要奴婢多拿床被子过来?”

    林锦仪牙齿打着颤, 只‘嗯’了一声。

    未几,千丝便另外拿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给她盖在了上头。

    林锦仪闭着眼,一再告诫自己,不可能的, 萧潜不可能知道的。他素来不信怪力乱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于他而言,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便是说给旁人,旁人都不一定相信, 他怎么就会知道且肯定了呢?

    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或许是萧潜累过了头, 胡言乱语了呢,她再三告诉自己。也是不敢多想。

    就这样, 一夜无眠。

    第二日林锦仪起身的时候, 屁丨股上已经不觉得疼了。

    千丝道萧潜已经陪着丰庆帝出发狩猎了, 交代她没事的时候可以在附近四处走走。

    林锦仪没什么精神,随便用了朝食,出门去瞧了蕊香。

    蕊香又挨下了二十军棍, 眼下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身。

    不过萧潜并不是真的铁血无情的人,虽罚了他们,也安排了随行的御医照看。

    林锦仪过去的时候,蕊香正在喝药,见了她蕊香便撑着身子准备起身。

    林锦仪连忙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别动别动,你先喝药。”

    蕊香点头致谢,“谢王妃体恤。”

    林锦仪在床榻边上坐下,看着蕊香喝了药。

    蕊香见她忧心忡忡的,便道:“王妃不用挂怀,王爷麾下的执刑官极有分寸,不过一点皮肉伤,将养个十天半月便能恢复如初了。”

    林锦仪点了点头,“嗯,你只管歇着,等全好了再回来当差。”接着又问起,“昨儿个我给你的药膏可有用?我抹了两次,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你可以放心留下用,应该会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

    她的关切十分真挚,并不把她看成低人一等的奴婢,而是真真正正把她当成一个人。蕊香心思敏感,自然感觉到了这层,犹豫再三,第一次僭越了自己的本分,对林锦仪劝道:“奴婢听说昨儿个王爷宿在了别处……王妃别怪王爷,他也是一时心急才会那样的。奴婢跟着王爷好些年了,很少见到他这样惊慌失措的模样。”上一回,还是先王妃去世的时候。

    她跟了萧潜许久,那夜看着萧潜气势汹汹地把林锦仪拉回了营帐,想着两人多半是因为那件事起了龃龉,所以萧潜才没有睡在自己的营帐。这些话本该不是她一个奴婢该说的,可这一刻,她觉得林锦仪是个很好的王妃,配的上他们王爷,她不希望他们王爷又重蹈覆辙。

    提到萧潜,林锦仪就浑身不自在,她支支吾吾道:“嗯,我、我知道了,你别想这些,只管养好自己的伤。”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蕊香看起来力有不逮,林锦仪就给她掖了被子,告了辞。

    外头天气极好,天朗气清,连微风中都带着浅浅的花草香气。

    林锦仪在营帐前的空地站了站,她不想回到自己的营帐,更不愿回忆昨晚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千丝看她出了好一会儿神,便出声道:“王妃,可是觉得无聊?要不要往露台那儿去逛逛。”

    林锦仪茫然地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露台那儿去了。等她真正醒过神来,人已经到了那儿。

    露台上此时一个人也无,倒是不少马被放养开来,在空地上闲庭漫步。

    林锦仪找到了自己之前骑的那匹马,问马夫要了马草,喂了它一会儿。

    千丝总觉得她家姑娘今日有点不对劲儿,失魂落魄的,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此时看她在外头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好一会儿,便问她:“王妃,可要去看台上坐坐?”

    看台上都是贵妃和公主,保不准还会遇到岑钗,林锦仪摇了摇头,喂完了手里的一把马草,便拍了手上的草屑,道:“咱们回去吧。”

    千丝应了一声,跟着她往回走去。

    两人将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婢女从后头赶了上来,“镇南王妃请留步!”

    林锦仪闻声站了脚,回头头去看那来人。

    婢女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跟前,给她行了礼,道:“我们长公主远远地瞧到了您,怕认错,就让奴婢过来看看。”

    她提到了‘长公主’,林锦仪也就认出她是之前平阳长公主身边、来邀请她去营帐的那个。

    那婢女又道:“我们长公主十分关心您,说若是您,一定让奴婢将您请过去说话。”

    林锦仪和平阳长公主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两人自事发之日后再也没有见过,便点头应下,往看台上去了。

    婢女带她前往的,依旧是之前她去过的那个贵妃和公主扎堆的营帐。

    林锦仪刚走进去,里头的嗡嗡说话声就戛然而止。

    平阳长公主这日换了女装,正坐在皇后边上,见了她便喜笑颜开地走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锦仪,我早就想去看看你了。但我那八弟说你受了惊吓,要休整两日才能见人,可把我担心坏了。”她本就觉得林锦仪的脾性对胃口,加上后头知道那场差点要了两人性命的‘意外’是针对自己而生,心里更是愧疚,因此对着林锦仪是半点儿长公主的架子也没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