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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岂是死了一人就能将另一个轻巧指摘出去的?何况她还查出了柳氏原本就是王府出身。
可她一个妇人,再有什么想法也没有直接构陷方重青这个朝廷命官的本事。
最终,何氏叫自己身边得力的婆子出去散布流言,将方家三太太出生柏王府的事情抖落了出去。谁曾想不过一日功夫,那消息就传入了老太太耳中,立即让老太爷召了还在别处的方重青回来。往后的事,几乎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方重青回朔州的路上被人掳劫,方寻仙也下落不明了。
可谁知门房却忽然收了一封信,当时何氏仍是当家主母,一听是三房来信只想着不管写的什么,都不该让任何人知道!甚至那封信她还没打开,就凑在烛火上烧成了灰。
做完这些,她才心里头安稳下来,想着那个所谓的能妨碍他儿子的人终于要消失了。
可何氏怎么会想到,报应来得太快,不到半年的功夫,她那唯一的儿子方长钦便急病死了,还没来得及留下半点血脉。
何氏以为这是自己造下的孽,自此之后就带着薄氏两人青灯古佛的赎罪。原本以为这桩事情能长长久久的瞒下去,谁知三年之后方寻仙竟又回来了。
何氏哪里想到她还会再回来,又怕她回来之后会追究老三方重青的死因,就事先在那三房的枕云院中用了厌胜之术。
那日在月下庙一则她是怕被方寻仙发现了自己,二则也真是起了杀心。可到底后来没狠下毒手,原因也不过是怕再给底下方长钦造下业障。
谁知到了今时今日,朝廷竟然会重开了柏王爷一案,这钦差大臣一查下去,不知会不会将当年自己做下的这桩事也查出来。
何氏心中殚精竭虑,胸口仿佛遭受猛捶,嘴里头一甜吐了口血出来。
薄氏见状大惊,忙喊了外头的婆子丫鬟进来帮忙,她自己也去床前一声声唤着。
可那何氏现在哪还听得见旁的声音,整个人都像失了魂魄一样,凄惨的笑了起来。说到底是自己的报应到了,说到底她不该起那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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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四房采枝院。
贺氏还在月子里,不宜下床,之前身子的大亏还没养过来,也就没出去接旨。等那丫鬟回来回禀才知道真是出了大事,方怀云死了,二太太许氏也跟在门口晕了过去。
贺氏用着冰糖燕窝,皱紧了眉头,又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丫鬟俱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开来。贺氏听后,仍然觉得大有蹊跷,叫她出去候着方延禄,说见四爷一回来就请进自己屋子来。随后又问了一句,“贺夫人呢?”
她嘴里头说的那贺夫人也就是她娘了,连着几日都少来自己屋子走动了。
那丫鬟欲言又止的望向贺氏。
贺氏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略提了声量:“你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老夫人这两日都在小厨房教珠姑娘在煨汤……”
贺氏舒了口气,嘴角也露出淡淡的笑来,“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小妹就快要出嫁的年纪了,娘趁着这会多教她些也是应该的。”
那小丫鬟原本还想再将后头半句话也说出来,一抬首看见胡嬷嬷站在床边上冲她使了下眼色。小丫鬟灵慧,自然明白这是让她不必往下再说了。得了胡嬷嬷的意思,她自然也不会非将这些事抖给贺氏知道,埋着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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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胁【第一更】
? 方怀云死了,方家并没发丧,而是半夜里头几个下人用一张凉席裹了不知送去哪了。方言苇从侧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碰见了,略起了嫌恶皱了眉,侧了身带着歉意的往身后那人看了眼。过后才继续往府里头去了,去的是老太太的新院子。
老太爷那时刻有严御医守着,外人不能单独亲近,方言苇这才转而将他带去老太太那。
许氏今日早上在众人面前晕倒,她只怕再不去求蔺王出手她爹娘真没活路了。可下午等方言苇去见了后,他才说要先见一见老太太。
方言苇自然是相信他的,又安排了一番。
阮嬷嬷早在院门外候着,见了方言苇来下意识的朝着她身后之人打量了一眼。那人虽然身穿漆黑斗篷,脸也被风帽兜住,也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一股压人的威仪。她心里头发怯,赶忙迎着这二人往正屋去。
到了门口,那人略顿步朝着方言苇看了下,示意她在外头等着,自己则是跟着阮嬷嬷进了屋中。
再说老太太今日得到蔺王密信又惊又疑,却也不信她那孙女方言苇会在这事上来诓骗她。等到深夜,果然是来人了。她从软榻上站起身,跟才脱下风貌的人打了一个照面,便知道他出身不凡。
那人从袖中露出一物让老太太看了眼后便立即收拢了起来。是皇家贵胄的金镶玉牌,中间一个大大的蔺字。老太太再不迟疑,立即跪下身去。
蔺王只是淡淡的转过身,负手而立,“你知道本王这次为何而来?”
方老太太心中一愣,“钦差大臣在此,王爷怕是为这而来。”早前安宝宣了旨后被明言了钦差一行为了方便行事,就在方家下榻了。
蔺王轻声笑了声,“老太太果然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他忽然转身,身上仿佛携了雷霆之怒,眸底一片阴鸷,整个人好像是铜铁浇铸而成的那样冷漠冰凉。“那可知三年前你方家密信给宁首辅揭举方重青私自勾结柏王业谋逆是多大罪责?”
老太太颤然一抖。
蔺王挑着眉梢,冷声继续道:“当日只道方家是大义灭亲,忠正得很。可如今柏王爷一案既要翻案了,你方家就坐实了污蔑朝廷命官的罪责。”
老太太接连被他发声咄逼,可到底脑子还没昏聩,寻了间隙低声道:“当年的事是我们方家一时疏漏,实在是怕辜负了皇恩才忍痛检举。信递给了首辅大人皆是因为宁大人曾经主办柏王爷一案,老妇一家也不过是将这事交由朝廷侦办。何况,老妇三子当年马车坠崖而亡,这事早该化成灰了。”
老太太这话既是摆明了方家跟那些事无关,又是暗中提醒蔺王这方重青早当初死因上报的就是意外,根本没有提及半分柏王爷一案,应当更不会牵扯入其中。
蔺王森然恶笑了几声,心道这老婆子心里倒是会算账。可他如何不知道他那好兄弟缄王早就不知从哪收集了一摞证据,不然哪里会让父皇下这样一道圣旨。“方老夫人也真是将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真是寻不到半分端倪,钦差怎么会单单让方家协办此案?”
这也正是老太太心里头疑惑不解的地方,她一直跪在地上,膝盖低着冰冷的砖面那地底的凉气就一波波的往骨头里映。“老妇不明白……”
蔺王垂下眼,漠然的睨视着底下人的身影,“查清了此事,皇上必然要办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