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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事的婚事

    ?  光熹十五年春,崔昭仪终于要临盆了,对于她居然能安然把孩子养到这么大还没遭萧贵妃毒手,小一和朱南珍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惊讶之余自然也得尽份姐姐的心意送点礼什么的,这个事她才刚开始作想,外头谢詹事就派人递了份礼单进来,不但把太子的贺礼准备的妥妥当当,连长公主的这份也列的齐齐整整,就等她过目画押额那个……过目点头了。

    对于谢渊如此贴心细致的安排,我们朱南珍菇凉忍了一脸小甜蜜没敢当众虐狗,夜半时分却没少翻来覆去的转圈圈偷着乐。

    既然礼单都准备好了,不亲自去看一眼好像总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在得知崔昭仪顺利产下一位小公主后,小一和朱南珍在阖宫上下一派轻松的氛围里来慰问崔昭仪了。

    这次时间选的不错,正是众人都在的时候,永光帝坐在主位上抱着小公主给众人瞧,萧贵妃也在近旁面带欣喜的搭着话:

    “小公主生的可真好,陛下您瞧瞧这眉眼,跟大公主小时候多像啊~”

    朱南珍闻言在半空里翻了个大白眼,倒是永光帝抬起头来在小一和小公主身上扫了个来回,含笑道:“珍儿小时候更秀气些,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像太子。”

    徐淑妃闻言也连忙道:“是呢是呢,臣妾看着,也觉得这小公主生得虎目广颐,长大了定是一英姿飒爽的美人儿。”

    萧贵妃自觉没趣的瞪了徐淑妃一眼,对这个应声虫似的女人一百个看不起,倒是崔昭仪对两人都很尊重,毕竟位份都比她高,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淡笑着低头应是。

    永光帝见她如此,也自有一番思量,昭仪这回生的是小公主,若是个皇子给她晋一晋位份也没人能说什么,此番就再给她些别的什么荣宠吧。如此打定了主意,几日后封赏就源源不断的抬进了延嘉殿,还让原本与她同住一宫的薛婕妤迁了出去,把整个曜华宫都给了她,又特特赐了春日宴后赐浴上清宫温泉。

    这最后一项过去向来是崔后的特权,萧贵妃还是贤妃的时候也得过一两回这样的赏赐,可到底是在妃位的时候,崔仪华如今不过是个昭仪,也得了这样的恩旨怎能不叫人眼红。

    一时间后宫中崔昭仪风头无两,宫内跟红顶白的都快踏破了曜华宫的门槛。虽说她生的到底不是皇子,可这样的荣宠也足够让萧贵妃气红了眼,当年她得此恩赏时有多恣意飞扬,如今就有多恨得牙痒痒。

    至于小一和朱南珍倒是对此事没什么感触,作为永光帝和崔后的掌上明珠,上清宫里的温泉自有她专属的一处静室。朱南珍上辈子早就泡腻了,只满心期待着这一年樱笋宴上见一见三郎哥哥,小一却是不知道这一说的,如今听朱南珍提起来顿时有些心痒,盘算着要去试试。

    今年的春日樱笋宴上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美食美酒美少年献舞一样都少不了,只是当年的美少年如今大都成了朝中新锐,肃然端坐于众朝臣间,比之当年脱去了不少青涩之气。

    其中最惹眼的自然还是太子身边的几位郎君。袁五郎是武将世家出身,走的也是同一条路线,平日里习武练剑少不了,如今正如朱南珍当年所言,个头蹿高了不少,端得是气宇轩昂。和秦骁奋斗多年才得了个从六品的西宫都尉不同,这位“x二代”一入仕就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虽不是东宫属官,却因与谢渊等人交好,也总爱凑在太子的圈子里。

    而谢渊在北宸殿行走时就是一众宫人的话题中心,如今更是生得越发俊逸,举手投足间风神澹雅的贵气,不知让多少京中贵女魂牵梦绕神思不属。

    这位贵公子的终生大事也同样牵动着众人的心。谢氏作为出自陇西的高门,自然要从最顶尖的世家里挑选未来的冢妇。一般世家间联姻爱讲究个亲厚,可与谢氏同出一处的袁氏和崔氏女中都无适龄的女郎。

    懂些内情的人都知道,谢詹事与长公主相来感情亲厚,小时候还能说是两小无猜,可如今长公主再没两年都能议婚了,两人也没什么淡下来的意思,就十分引人深思了。

    这事自是愁坏了谢老太傅,尚公主这种事于谢氏而言本也是锦上添花的事,若是族中其他子弟也就罢了,偏偏是最有可能接过族长大任的谢渊就十分不妙了。毕竟公主娶回来都是要供着的,在宫里恣意骄养惯了,哪能担得起冢妇的担子。

    他原本一心看好庐阳王氏的几位女儿,可三郎这孩子偏偏主意大的很,甩了句自己还小过了年再考虑,结果拖了一年又一年,硬生生拖得人家王氏适龄的几位女儿都嫁了个干净。如今都十七了,眼看着再不议婚就要成笑话了,可合适的姑娘去哪儿找?老爷子越想越心塞,人人都道他好福气有个前途无量的孙儿,可谁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苦呦!

    樱笋宴上众人皆是喜气洋洋,谢老太傅却心事重重。连身边的裴鸿畴都注意到了他的长吁短叹:“太傅有心事?”

    “唉,还不是为了我那孙儿。”谢裴两家向来交好,在朝中也常常互为助力,这种事谢晋也没打算瞒着人家,人愿意听他还乐得倾诉一番呢。

    裴鸿畴闻言,不禁朝太子身边望了望,抚须淡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傅也莫太担心,说不准就柳暗花明了呢。”

    老太傅一听这话就头发麻,怕的可不就是柳暗花明到长公主身上去了么!连忙摆了摆手止住裴相的话头:“得得,当老夫没说,相爷也不说帮忙相看相看,没得尽给老头子丢风凉话。”

    裴相闻言哈哈一笑道:“我看你家三郎的福气大的很,哪敢乱点鸳鸯谱。”言罢又看了看左右,凑过去低声道:“但小儿女的一番心思虽好,也要看陛下的打算,如今谢氏可不适合再尚公主喽。”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谢晋心里,连忙应道:“可不是么!”

    话说到这儿,裴鸿畴倒是想起了个事,见谢晋愁成这样,向来不爱多事的他也好心的提了提:“不知太傅可曾听说过鸿胪寺卿徐景明?他家二娘今年正合岁数,虢州徐氏声名在外,想来做冢妇是极好的人选。”

    虢州徐氏是大周出了名的仪礼大家,一族上下都清贵非常,清贵到了什么地步呢,举例来说,连大周的国礼最早都是拿他们的族礼改的,又出过辽子这样的先贤,百年世家里虽算不上顶有权势,名望却是不输旁人的。譬如宫里那位徐淑妃就是出自虢州徐,虽不甚得宠却向来得永光帝敬重,据说性子也是十分温良的。

    总之谢老太傅越想越对劲,到最后双眼发亮,只觉得这回只要对方也有这个意思,说什么也要促成这桩事。

    裴鸿畴见他如此,道是十分满意这个人选,便指了指自家夫人身边一个瓜子脸,长相颇秀美的贵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