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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手心里。
这触感虽然美好到不可方物,他却没有多做停留,带她去了三楼最角落的开放式厨房,他让她在一边乖乖坐好,很快海鲜焗饭和水果沙拉被端上桌,夜深人静,两个人共食一份,小希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尾巴扫得地板锃亮极了。
柜子里就有醒酒茶,但出于私心,他决定让它继续尘封。
小希的热切追随被阻隔在主卧门外,透过整片落地窗,它看到主人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一把又长又重,很窄很薄的铁制品,它急得汪汪直叫,费力挠门,然而却无济于事,门被从里面反锁住了。
“把手伸出来。”
她不明所以,乖乖地伸出了手。
“手心朝上。”
终于开始迟疑,她抬眼去看他,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纯粹,他真想吻住她的眼,让时间从此停滞不前。
最终,她还是乖乖将两只手心一齐向上,用小鹿斑比可爱又可怜的眼神望着他,却在瞬间挨了戒尺不轻不重的一下子。
“知道哪儿错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摇了摇头,天真的眼里多了一层水色,大概是莫名挨了这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像只待宰的小羊羔,安安静静赤着脚站在房间中央的长毛地毯上,身后是特别定制的大床,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小,小到只怕往后倒下去,就会融入柔软的被衾之中,被四周肆虐的白吞没。
“啪”,又是一下,这次比上次重了一些,她的手心微微泛红,下意识要瑟缩回去,睁大眼睛看着他。
“演唱会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一提到这件事,他就觉得呼吸不畅,心脏紧缩。当时他站在距离后台不远的地方,一直看完了整场演唱会,刚要离开,她就从舞台上跳下来,却没站稳,滑倒在地,他当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迈开腿几步就要跨过去,看到她被人扶起,安然无恙,心里才松一口气。
“……”
“参加节目为什么那么拼?已经这么小了……”他的视线往下移,移到她胸口,今天她穿了简单的衬衣仔裤,宽松平整,颈项间的扣子都敞开,一直延伸到锁骨,上面开了一朵刺青花,一半摇曳,一半隐秘。
“……”然而挨打的人浑然不觉,只是眼睛里的水汽越积越重,已经十分委屈。
“今天活动之前为什么不吃晚饭?”
“……”
“在外面乱喝酒,喝醉了这么容易就被拐走。”
“……”
说完这些,他的戒尺再次落下,打得她手心发烫,眼睛里汇聚的那一汪水,毫无预兆滑过脸庞,从下巴垂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一落泪,就不可收拾,他再抬眼时,他的姑娘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她哭的样子很美,只是默默淌泪,既不抽泣哽咽,也不扭曲五官。她的眼睛通红,眸子不再清亮,朦胧一片,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依旧蓄着水,随时要为他滴落的样子。
她凝望他,忍着手里火辣辣的痛感,眨一眨眼睛,一颗泪又滑下来,犹豫片刻,喑哑着嗓子开了口:
“哥哥,疼。”
大概是出于自我保护,手心挨了三次打之后,抛却前因后果,她在记忆中搜寻出这样一个称呼,忽然丢在他面前,叫他措手不及。
流泪已经让他心碎,开口直教他身死。
他把戒尺扔了,将她拉到身边,细细去吻她的脸。没有一次亲吻像今晚这样苦涩,尝到的泪是咸的,勾上舌尖,像是混了剧毒,一击即溃。
她此刻化身一只乖顺的猫,大脑混沌,于是眯上眼睛,任由他亲吻,偶尔微微避让。
吻干了脸,他让她坐在床边。费了一些时间,自己去找了干净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好之后,给她先擦了脸,然后捉了一只手来,她手握成拳,不肯松开。好话说了半天,终于愿意张开手心,抓他的袖子,拿起毛巾,做任何事情都只用五只手指,远离掌心。
“这么痛?”
他把她的手摊在自己手心里看,只是微微发红,他不动声色,轻轻挑了挑眉。她抽回去,却无处可放。
小希在外面吼了半天,她一抬头,就看到阿拉斯加扑在落地玻璃上,无计可施。
房间跟走廊彻底隔声,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他拿起床上的遥控,瞬间帘幕落下,外面的景象亦再看不到。
他找来全新的睡衣,早早就为她备好的卡通两件式,然后小心地拉住她的手腕,尽量不碰到手心:
“来,洗澡,睡觉。”
她跟他走到浴室门口,他的笑意隐在嘴角,自然而然地伸手,从衬衣第一颗扣子开始,慢慢去解,手滑到胸口的时候,隐约可见里面的黑色内衣,极轻薄的款式。
不出所料,她一把推开了他。
因为紧张,手握成拳,或许触动了痛处,她瞪着他,像炸毛的狮子,一把抢了他手里的睡衣。
“砰”地一声,他被关在门外。
“我在外面守着。”
里面渐渐开始有了水声,他不能停止臆想,水会冲向她身体的哪一处,要在什么地方多做停留。
即使最后会被风干,也有比他多亲近一秒的可能。
他本来并不打算让醉酒的人独自洗澡,毕竟太危险,像她那样酒后犯迷糊,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睡着,或者在光滑的淋浴间里跌倒,都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如果渐渐醒了酒,就另当别论了。
骑虎难下。
她拼命用水冲刷身体,阻隔思绪飘向一墙之外。
头依然还有点晕晕乎乎,有些问题不能细想,一旦触碰,结痂的旧伤口就要被撕扯开来,连皮带骨,真是要命。
浴室大而簇新,色调偏暗,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由地面上两级台阶,是一方下沉浴池,墙壁上琉璃色的狮子正汩汩往池子里吐着水,旁边的飘窗上放了一瓶酒,两只高脚杯,薄如轻纱的帘幕随风荡起,又如潮水般退回。隔着玻璃望下去,夜色映照下,隐隐约约看见一片湖。
她站在池子斜对角,在花洒下冲洗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清醒的呢?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空间和时间都交错混乱。她只记得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之后就见到他。
头痛欲裂,酒真是穿肠□□,她不记得他们已经分手。在电梯里,她迷迷糊糊把对他的昵称脱口而出;回到卧室,更加糟糕,她居然向他摊开手心,被打得有了痛觉,不由自主就说了那句话。
她竟然说了那句话。
仰着脖子,让花洒下的水从她额头顺着面庞一路冲下去,冲遍全身,好像才洗刷掉万分之一的羞耻。
结束之后,她垫着脚尖来到镜子前,它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简直让人无所遁形。一边用浴巾擦拭身体,一边